俞冷感受到了他的恐懼,雖然十分關(guān)心下面的戰(zhàn)況,但還是立刻回頭看了一眼:“霧草!
那片花海中已經(jīng)站起了數(shù)個渾身干癟的人影,遠看就像稻草人一般,正在穿越花海靜靜向他們走來。
而且那些左右搖晃的花朵不只是在無風(fēng)自動,而是花苞上已經(jīng)結(jié)出了大大的果實,其中有什么在蠕動著,似乎即將破裂鉆出來。
他們?nèi)齻傻站在這里如果遇到危險不過是拖油瓶,俞冷立刻一手抓住一個人,示意他們先跑。
古堡的房間中,兩個小孩睡不著覺,聽到了電梯運行時的共振聲,以及下面什么東西發(fā)出的嚎叫聲,打斗聲。
小女孩縮在被子里,不安的問:“是大熊來抓我們了嗎?”
小男孩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壯著膽子從床上下來,搬了個小板凳放到窗邊,爬上去往下看。
他正巧看到有數(shù)個干癟到像是稻草人一般的人影在花海中穿梭晃蕩著,頭上還頂著一株大大的植物。
看到了有數(shù)朵花在向著不同的方向快速來回顫動,花苞上結(jié)出了很大的果實,里面有奇怪的東西正在向外鉆,想要破殼而出。
還看到了就在樓下,有個人正拖著一只巨大的,還在不斷蠕動的血紅怪物行走,就走向古堡的正門。
小男孩一下從凳子上摔了下來,發(fā)出一聲慘叫:“啊。!”
隔壁房間的父母被這聲慘叫嚇醒,立刻急急的沖了進來,連忙問:“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了?”
小男孩哆哆嗦嗦的癱在地上,站不起來,只是伸手指著窗戶:“怪……怪物……樓下有怪物,怪物要來吃我們了!”
女人立刻將小男孩從地上抱了起來,然后向窗外看了一眼。
此時的莊園一片安靜祥和,什么也沒有。
女人以為是小男孩做噩夢了,拍著背哄小男孩:“沒有了,怪物已經(jīng)走了,被嚇跑了!
小男孩還是哭鬧著不停歇:“不,它們就要進來了!就要進來了!”
他一邊哭一邊的描述起稻草人怪,蠕動的肉泥怪,和那個拖著怪物走的人。
女人一點也不相信他說的話,只是覺得他夢里的想象力太豐富了,就問女孩:“妹妹看到了嗎?”
女孩縮在被子里小幅度搖頭:“沒有看到……”
女人抱著小男孩轉(zhuǎn)身,讓他親眼去看看外面的安寧,但是小男孩依然不安靜,又描述起了古怪的咆哮聲,和電梯在夜晚突然運作時傳來的震動。
女人思及古堡之外確實是一大片荒草地,有點緊張:“可能是荒草里有什么野獸,明早找文森他們問一問。這草最好盡快除掉!
男人應(yīng)了兩聲。他們這才想起沒有問莊園男女主人住在幾層,大半夜的也不好一層一層的去找他們。
這么晚了小孩還發(fā)出這么滲人的尖叫,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女人抱著小男孩找到了古堡的電梯,但是電梯依然只是好好的鎖著,并沒有異常運轉(zhuǎn)的跡象。
女人只能說:“前主人一家還住在這里,你總不能不讓人家夜里用電梯吧?”
又哄了好一會后,小男孩才安靜下來,但是必須要父母陪著才能睡覺。
古堡下,五個人緊緊貼著墻壁。
在樓上傳來的那聲尖叫之后,原本纏著寇曼不放的爛泥怪們在一瞬間齊齊松開了她,重新鉆向半地下室。
那些從泥土里站起來的死人和破碎的花苞也都快速重新鉆回了地里,整片莊園以最快的速度恢復(fù)了寧靜。
顯然,雖然他們一行人怕被新來的住戶發(fā)現(xiàn),但是這群文森家的怪物更懼怕被新來的住戶發(fā)現(xiàn)這座莊園的異常。
按照路嘉木的猜測,地面上這棟老舊的古堡和落魄的莊園主只是魚餌,它們希望借此吸引來的不止是一家五口,而是可能連帶著被請來的更多人。
相比于啃不爛的寇曼和啃不到的路嘉木,還是那一家人更重要。所以怪物放棄了他們,達成了暫時的和解。
只是他們剛剛肯定被樓上那個小孩看到了,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他們安靜等待了片刻,無事發(fā)生。
也許那小孩隔著那么遠看他們,并沒有看清楚,也無法描述清楚,所以還不算發(fā)現(xiàn)了他們。
寇曼的身上此時已經(jīng)覆蓋了一層還未干涸的粘液,大約就是那種用來封存尸體的保鮮膜。
雖然并未受到什么直接傷害,但是寇曼被這些東西惡心的整張臉都皺了起來,造成了極大的心靈損傷。再多停留一會,這些粘液大約就也都變成那種保鮮膜了。
等到一切回歸平靜后,她就站起來說:“我要去洗個澡,你們先回去吧!
看起來她是想去人工湖那邊洗澡。
寇曼就算深夜獨自一人去湖里洗澡也不會遇到什么危險,但韋笑妍還是不放心的說:“我和你一起去吧!
路嘉木掏出了那三把電梯鑰匙:“它們應(yīng)該不會再上來了,你隨便找一層洗吧。現(xiàn)在這莊園住了兩家人,就算有點聲音也不會有人找上來沒有沒有!
寇曼想了想,也覺得洗干凈的熱水澡遠比在冷水里和丑陋的魚一起泡澡要好,忍著惡心接過了鑰匙。
第二天一早,新來的那一家人一覺睡到自然醒,來到一層想等著莊園男女主人出現(xiàn),但卻發(fā)現(xiàn)一層已經(jīng)冷冷清清,一個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