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又在房間里開始漫無目的的緩慢游蕩了起來,似乎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存在。
難道是……沒有視力?
路嘉木豎起食指抵在唇前,比了個“噓”的手勢。
其他幾個人已經(jīng)不敢動了。但是怪物也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在房間中來回晃蕩,偶爾還會撞倒什么東西。
雖然是它自己碰倒的,但是它還是會立刻攻擊發(fā)聲的方向,手臂一揮在桌面上劃出了深深的劃痕,一邊走一邊用古怪的聲音說:“快點……來做手術(shù)吧!
屋里的幾個人看得冷汗直流,黑發(fā)和金發(fā)姑娘悄悄捂住了自己的嘴,躲著它緩慢移動。但是它在房間內(nèi)折騰,很快吸引來了其他的怪物,已經(jīng)堵在門口。
路嘉木輕手輕腳的繞到它的身后,從診室內(nèi)的桌子上拿起一只塑料立牌,然后重新回到門邊,將塑料牌丟向樓道外。
塑料牌掉在了地上,又在地上彈了幾下,發(fā)出一連串輕響。
所有的怪物都被吸引走了注意。
原本只是簡單在那里游蕩的怪物們動作變得更加激烈,揮舞著四肢風馳電掣的跑了過去,沿途在墻上劃出了深深的痕跡。
房間里的這只也立刻激動起來,直接又沖了出去。
它手臂一揮,最尖端肢體上連接的刀片一閃,一下就生生將塑料牌斬成了數(shù)段。
后續(xù)而來的怪物們也揮舞著四肢,在原地發(fā)生了踩踏,很快就將塑料牌碾成了碎渣。
可以看得出,它們的軀體異常堅硬,對聲音很敏感,是聲控怪物。一但聽到響動,它們的行動速度就會變得很快。
走廊中熱鬧了有一會后才消停下來。沒了聲音后,那些怪物們再度恢復了漫無目的,緩慢游蕩的狀態(tài)。
屋里目睹了這一幕的幾個人吞了口口水,感覺到一陣后怕。
最開始那只已經(jīng)走到他們門口的怪物,恐怕也不是隨機游蕩過來的,而是因為聽到了他們這邊的聲音。但可能因為有什么限制住了它們的行動,才沒有讓這群怪物在幾個人毫無準備的時候就直接遇到。
他們看著塑料牌的下場,不禁聯(lián)想到了如果這是他們的腦袋又會怎樣。
還好他們在一眼注意到了有東西在門外后,就噤了聲。
幾人看清楚了外面的狀況,又縮回了屋內(nèi),還悄悄關(guān)上了門。
強尼摸了摸腦袋,用極小的聲音問:“咱們剛剛不是還在發(fā)愁,這塊地方?jīng)]有尸體,找不到鑰匙嗎?”
黑發(fā)姑娘詢問:“你覺得吞掉鑰匙的那個人,已經(jīng)變成怪物了?”
“也許就在它們其中一個的胃里!睆娔狳c頭,“它們雖然看起來有點東西的樣子,但是實在是智商低!
他們仗著這些怪物只會跟著聲音跑的特性,也許有機會把它們分開,一舉干掉一個。但這樣的機會大概只有那么一次。
一旦選錯了怪物,沒有找到胃里有鑰匙的那只,那他們在攻擊怪物時制造出的巨大聲響,將使他們立刻身處險境。
而且他們的脖子未必有塑料牌那么堅硬。
強尼求助的望向其他人。
路嘉木捏了捏下巴,仔細思索了一下后說:“我其實有點想法。”
“那你說!
路嘉木問:“你還記得剛剛在分診臺看到的那張分診記錄單嗎?上邊有幾個病人被標記過。”
看了的幾個人點頭,都表示還記得:“好像標記了十多個?”
“一共18個!甭芳文军c點頭,“我仔細想了想,如果他們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其實是沒必要被標記出來的。但是如果只看病癥,他們好像確實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被建議去往的就診區(qū)域也不同,可以說毫無聯(lián)系。如果說是后面有人進來做出了標記,沒理由不把整本都一起帶走。
所以我有了個猜想,可能那些標記并不是其他人給他們畫上的,而是出于某種原因,他們自己標記上的!
強尼順著他的話往下想:“他們在最后都聚在一塊區(qū)域中,分診臺也在這里。也許是因為無聊 ,所以在名單上隨便畫一畫,比如找一些他們覺得好聽的名字!
俞冷打斷了他:“也或許是因為他們單純在翻找自己的名字!
“有點道理。所以你認為那可能是某一段時間內(nèi),這里還存活著的人?”
“對!
而且他們在之前已經(jīng)看到了那位持有鑰匙者最后的留言,可以推測出更多的信息。
那些話,應(yīng)該是鑰匙的持有者已經(jīng)在絕境中情緒逐漸失衡后寫下的。
留言的最后,ta說ta很想媽媽,說明書寫著的年齡應(yīng)該不是很大。如果ta已經(jīng)有了孩子,甚至只是單純有了伴侶,無論遇害與否,在那種情緒和語境中都不至于完全不提。
但ta的年齡也不會太小,不然無法在可能有二十多個人的環(huán)境中取得優(yōu)勢,保住鑰匙。
而且ta還自述只是過來做個小檢查,范圍就已經(jīng)縮小了很多。
路嘉木將記憶中那張分診單上標記出的人名一一做著對比,最終覺得是寫在分診單最后面,一位21歲,心口痛的女性患者可能性最大。
年齡不大不小,還是心口痛這種說不上來是病但又必須來檢查一下的突發(fā)性癥狀,且并不會影響ta的日常行動,就算沒得到治療也不會很快虛弱。很符合路嘉木提前設(shè)想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