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張著大嘴,一下從井中竄了出來,雙手裹挾著濕漉漉的頭發(fā),一把掐住了路嘉木的手腕。
老太太一看到這場面,嚇得啊的尖叫一聲,一下摔在了地上,四肢并用的往后爬:“井鬼!井鬼!怎么又來了?!”
俞冷猝不及防之下看到了密密麻麻的頭發(fā)和慘白大臉,一下被勾出了不太好的記憶,也發(fā)出了“霧草”一聲叫。
這不是鬼,這還能是什么?就這還想要找科學(xué)解釋?村長老頭真能誆人!
井鬼開始掙扎著往外爬,一邊爬一邊裂開大嘴,發(fā)出沙啞難聽的咆哮:“額!啊啊!咔吧!”
它的五指像鉗子一樣卡住路嘉木的手腕,卡的生疼。
路嘉木一把沒甩開它,當即用還能活動的那只手摸出了死亡日記,掄圓了向它腦袋上砸去。
井鬼一下被砸中了頭,立刻發(fā)出一聲刺耳難聽的慘叫:“額啊啊!”
然后放開手,順著井口往回滑去。
不會吧?
路嘉木看了一眼手里的日記本,也感到有點預(yù)料之外。他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爆發(fā)沖突的準備。
這么弱?……還是日記本太強了?
眼看著村民的心愿要跑,路嘉木當即撐住井沿,翻身跳了進去,順著井壁往下爬:“手電!”
王彪也反映了過來,從口袋里掏出手電三兩步?jīng)_到井邊,往下提供照明。
井鬼跑的太快,路嘉木剛下去就聽到了一聲輕微的“噗通”入水聲,那只鬼很快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了黑暗中的點點波紋。
路嘉木一下沒抓到這只鬼,就也不敢再毫無顧忌的往下了。下面都是水,有可能是這只井鬼的主場。
如果它在水里比外面強,以這個井口的寬度,就算他被拖走,也未必有人來得及實施救援。
路嘉木就著手電的光觀察了片刻,撐著井壁又敏捷的爬了回來。
在其他幾人的幫助下翻出井口后,對著老太太露出一抹笑容:“老奶奶,這個東西平時也總是這樣出現(xiàn)嗎?”
“沒有,沒有!”老太太驚恐的撫著自己的胸口,“它平時只在夜里或者凌晨出現(xiàn),我們都是遠遠的看到它,而且它以前都頭發(fā)遮著臉,也看不清。這還是老婆子我,第一次離得這么近,把它看清楚,怎么……長這個樣子!”
老太太恐慌的抱怨:“長的也太難看了吧!”
第046章
“老奶奶別害怕!甭芳文玖⒖陶嬲\的說,“我剛剛看清楚了,根本不是什么鬼。要么是未知生物,要么就是野人,順著地下水過來了!
“您別擔心,我們節(jié)目組一定用最專業(yè)的手法,給您一個科學(xué)的解釋!
其他人已經(jīng)把老太太從地上扶起來,遠離了井邊。
老太太聽他說的這么有把握,也安心了不少,撫著胸口:“可快把這東西弄走。太嚇人了!
“地下水復(fù)雜,我又把它嚇跑了,現(xiàn)在也動不了手。得等專業(yè)設(shè)備。”路嘉木應(yīng)了聲是,又問,“您知道村里的那個傻子平時住在哪里嗎?”
老太太喘著氣回答:“當然知道。問這個做什么?”
“是這樣的,今天村長說看他挺可憐的,希望我們能拍個片子拉捐款,幫他入院,所以我們想去看看他!
“那是好事啊,他就被拴在荒屋里了,我這就帶你們?nèi)ァ!?br />
老太太大約是平時沒有人和她說話,現(xiàn)在巴不得自己能比外地人多知道點什么。
一見路嘉木等人對傻子感興趣,她又叭叭叭的說了起來。
從老太太的描述中幾個人知道,原來這個傻子并不是村子里土生土長的人,而是有一天不知道從哪跑來的外地人,一來就瘋瘋癲癲,說話別人也聽不懂。
后來可能是又被村子里的井鬼刺激到了,天天嚷嚷著什么有鬼有鬼的。
村長看他一個人怪可憐,要是跑進大山里就是個死,干脆好心的把他收留下來了。
但是因為傻子癲狂,動不動就暴起傷人,還老往外亂跑,只好用根鐵鏈子拴起來,每天送點飯和水過去。
老太太末了嘆息一聲:“估計你們城里人看不慣我們山里人這種做法,但是也是實在沒有辦法!
說話間,已經(jīng)到了一個連窗戶都沒有的破屋子外。
老太太彎下腰,從釘在門框上的幾根稀疏木條間,往里看了一眼:“果然已經(jīng)關(guān)起來了。”
她喊了一聲:“傻子!”
路嘉木也湊近過去,探身順著稀疏的木條往里看。
陰暗潮濕的破屋一點也不通風,有一種木頭發(fā)霉和臭烘烘排泄物混雜在一起的惡心味道。
屋里散落著點骯臟潮濕的破稻草,有個男人正背對著他們坐在上面。他整個右手變形,左手手腕上栓了根大鐵鏈。
聽到有人叫他,男人立刻激動的從地上跳了起來,流著口水往門邊沖,然后又因為被鏈條束縛,狠狠的摔倒在地,但嘴里還在不斷嚷嚷:“飯飯,餓餓!”
啊……
看起來好像真的有點傻的樣子。
路嘉木托了下眼鏡,笑著問:“你餓啦?”
男人揚起臉咯咯傻笑:“餓餓!”
“那你先好好回答我們的問題,我們馬上就給你吃的。”看他一副狀態(tài)良好的樣子,路嘉木就問,“你今天為什么要突然跑出來呀?是不是有什么話想和我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