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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恐怖靈異 > 湊合活 > 第51節(jié)
  薛清極還要說話,卻聽見車窗傳來一聲響,扭頭看去,只見一張蒼白的老臉貼在車窗上,眼神犀利地看這里頭。

  隋辨怪叫一聲,差點發(fā)動車就跑。

  后車門被拉開,老孟擦著身上的雨水坐了進(jìn)來,身上帶著股藥味:“嚷嚷什么!沒大沒小的,你倆倒是跑的飛快,我跟老孫廢了半天勁兒才把那幫畜生按回去!”

  說著從身上揪下來一直渾身冒著靈光的蝎子,從車窗里丟了出去。

  蝎子一落地,便自覺地朝著醫(yī)院爬去,一頭從門口逃出的孽靈被蟄了下,渾身便跟散了架似的癱軟在地,與雨水融為一體。

  “孫叔請出來‘藥王娘娘’啦?”隋辨看了看,“三哥呢?”

  所謂“藥王娘娘”,其實是醫(yī)修們的一種術(shù),將調(diào)配好的靈藥常年喂養(yǎng)一些有靈性的昆蟲或動物,這些被喂養(yǎng)的東西久而久之也成了一種“藥”,放出來壓制這種低級孽靈還算有效。

  隋辨剛說完“三哥”,便見老孟帶來的那個青年自五樓一躍而下,落地時手中還帶著一頭病鬼,已被他的靈力壓得無法動彈,一腳踩過便沒了動靜。

  “有些能力。”薛清極坐在車內(nèi)低聲道。

  隋辨跟他小聲說:“孟叔帶出來的同族子弟都挺厲害的!

  老孟雖然年紀(jì)大了,耳朵卻很好使,這話也聽到了,招呼青年上車,自己臉上帶出些許得意,心情似乎也好了些,竟然還有空閑聊:“你孫叔等會兒也出來了,那死了的女人回頭我們聯(lián)系她家里收拾,不過聽說她家里人不怎么樣,再不行就我們孟家出面給辦下后事,到底是可憐人。”

  “到時候喊我一聲,我也想送送。”隋辨有些低落。

  老孟道:“那女人身上的味道不對,大有問題,等你孫叔到了咱就先去找老太太說這事兒!

  說完又問:“剛才你們聊啥呢,我聽到什么紋身?你要紋紋身啊?不行!我跟你爺爺老伙計了,怎么說也是你長輩,你要折騰這不正經(jīng)的東西我可不答應(yīng)!”

  薛清極沒吭聲,隋辨接口:“沒有,就是說起嚴(yán)哥那個花臂了!

  “哦,他啊!崩厦掀财沧欤澳羌y身早就有了,你說說,他也一把年紀(jì)了,到底活了多久咱都不敢猜,他就是長的嫩點兒,還學(xué)人家年輕人趕時髦呢。”

  薛清極聽到“一把年紀(jì)了”沒繃住,無聲地抿嘴笑了。

  隋辨問:“嚴(yán)哥那么早就有紋身了。俊

  “可不咋的,搞得我們家小孩兒們看他都以為他是地痞流氓,”老孟道,“不過我記得我年輕那會兒,他那個紋身只到手背,也不知道哪天再見忽然就連指頭尖都帶上了,上邊好像都快蔓延到脖子了!

  薛清極眉頭猛地皺起:“他的紋身變動過?”

  老孟現(xiàn)在也不把他當(dāng)傻子看了,但還是挺別扭:“嗯,好像是。但沒人見他去什么店里做紋這玩意兒,他那胳膊顏色也一直那么重,你說奇怪不?我都不知道他折騰這干嘛,妖的腦子里都不知道在想啥!”

  薛清極沒有回答,倒是三哥笑了:“叔,也不能這么說。年輕人有不少喜歡這些,我兄弟暗戀的一姑娘覺得紋身酷,他就紋了個那女孩兒名字的變異字體在身上了。妖皇雖說是妖,但人和妖除了種族不一樣,感情總是一樣的嘛!

  感情總是一樣的。

  薛清極看著窗外的雨簾,心想這可不一定。

  他摸出自己的手機(jī),嚴(yán)律幾分鐘前給他發(fā)了張照片。照片上是一片透明碎片,半弧形的,看起來有些眼熟,仿佛與之前趙紅玫塞給嚴(yán)律的膠囊外殼有些相似。

  薛清極慢慢打字回復(fù):膠囊?

  那邊很快回:我也懷疑是,先解決完這邊,就去仙門匯合。你情況怎么樣?

  薛清極看看醫(yī)院大門,里邊已經(jīng)徹底恢復(fù)平靜,燈光不再閃爍,之前逼人的孽氣和不適感也消散了,只剩下一股藥味在雨中彌漫,老孫冒雨走出,對車內(nèi)幾人擺了擺手。

  “解決了?”老孟問道。

  老孫坐上車嘆了口氣:“差不多吧,我讓我兒子來盯著了,不會出事兒。”頓了頓,有些疑惑地看向薛清極,“小年好像早就知道趙紅玫的遺體有問題?”

  薛清極頭也不抬地擺弄著手機(jī),只淡淡“嗯”了聲。

  “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怎么發(fā)現(xiàn)的?”老孟也反應(yīng)過來,有些警惕地問道。

  薛清極終于抬起頭,從后視鏡里看著他倆,露出了一個再溫和不過的笑容:“不過是比二位多見過許多這模樣的死者罷了,在千年前。”

  天上劃下一道閃電,將他本就白皙的面孔映得格外蒼白,這溫和的笑容在這句話說完時竟透出點兒瘋瘋癲癲的鬼氣兒,跟臟東西上身了似得。

  車?yán)镱D時沒了動靜,隋辨默默地發(fā)動小面包,車在雨簾中行駛起來。

  薛清極換了個姿勢,輕松地打著字:尚可。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覺得你的紋身酷嗎?

  那邊隔了很久才回了一個符號:?

  *

  “嚴(yán)哥,那味兒不對!”佘龍放下三杯熱茶,再次強(qiáng)調(diào)。

  老堂街現(xiàn)在仍在沉睡中,附近的店鋪只有佘龍家的小咖啡店亮著燈。

  離開事發(fā)地,翅族和赤尾兩邊都要處理死了的同族的事情,答應(yīng)了嚴(yán)律近期有叫必到后便先行離開,仙門那邊也還沒什么消息,嚴(yán)律就在佘龍的提議下先來咖啡店坐坐,喝點東西。

  嚴(yán)律放下手機(jī),還沒說什么,對面對著份兒泡面埋頭苦吃的胡旭杰立刻抬起頭道:“這還用你說?你沒看雪花他爹帶的小伙計,聞到味兒人都傻了!闭f完又看了眼嚴(yán)律,猶豫猶豫,“哥當(dāng)時也不對勁兒……”

  佘龍在桌下踩了他一腳,自己卻也問嚴(yán)律:“嚴(yán)哥,這到底怎么回事兒?”

  嚴(yán)律喝了幾口水,嘗不出什么茶的滋味。他跟薛清極交換了一些信息,之前的焦躁稍微降下去了一些。

  如同在四周白茫茫的大雪地里見到了另一個同行的人,即使依舊沒有改變眼前的天寒地凍,但卻感覺雪落下的速度都慢了一些。

  嚴(yán)律搓了搓臉:“我以前聞到過類似的味兒,那是‘淬魂’過的人才有的味道!

  佘龍和胡旭杰面面相覷:“淬魂?”

  嚴(yán)律沒想到自己的嘴里竟然還能禿嚕出這個詞兒,他半麻木地說道:“千年前靈氣還充盈的時候,一些修士和妖妄圖成仙成神就用了歪法子。起先是一個世家琢磨出個玩意兒叫‘淬魂術(shù)’,具體是怎么運作的我不清楚,只知道用了這法子的人靈力暴漲,修為也大有進(jìn)益。不健康的轉(zhuǎn)臉兒就能活蹦亂跳,健康的就長命百歲,所以大批修士和妖族私下里用起了這個術(shù)。”

  對面?zhèn)z小輩兒一時間聽住了。

  嚴(yán)律其實很少對他們提起千百年前的事情,這回難得說那么多,兩人都聽得十分認(rèn)真。

  胡旭杰泡面含在嘴里都忘了嚼,含含糊糊道:“那這不是很牛嗎!延年益壽啊這個!”

  “我不相信天底下有這么便宜的好事兒,”佘龍皺眉,“肯定有代價!

  嚴(yán)律抽著煙看著窗外的雨簾,低聲道:“淬魂術(shù),要用到孽靈和活人!

  “活人?”佘龍驚道。

  “將活人的魂兒抽出,和孽靈融合之后供給另一個人,這本來就是沒人性逆天而行的術(shù)法!眹(yán)律道,“為了一己私欲,連這種術(shù)都愿意用的人怎么可能會有好結(jié)果。神與仙本就該斬斷塵緣,有執(zhí)念塵緣者又算什么神仙,這種人這種妖要是有了比肩神靈的能力,倒霉的只能是沒有能力的凡人,更何況是踩著別人的血肉供給自己得到的這能力!

  胡旭杰一時語塞,撓撓頭不說話了。

  說到這兒,嚴(yán)律卻忽然也打了個磕絆。

  千年前薛清極是最有望飛升成仙的仙門弟子,倘若他真能有此大機(jī)緣,那自然也是要斷掉凡塵與他相關(guān)的一切的。

  嚴(yán)律忽然意識到,自己也會是被斷掉的那一個。

  他口中一片粘膩,心中也粘連不清,只能又喝了幾口水壓下這亂七八糟的念頭。

  佘龍問:“你的意思是又有人用這法子了?”

  “不知道,”嚴(yán)律吐出個煙圈兒,“千年前……后果很嚴(yán)重,為了將這些走火入魔已經(jīng)算不上是活物的修士和妖處理干凈,妖和當(dāng)時的仙門都付出了很大代價。薛清極就是那時候出的事兒,他對這些非常敏感,也覺得今天的事兒和當(dāng)年很相似。但千年前我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處理干凈了!

  胡旭杰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能問一句咋處理的不?”

  嚴(yán)律的眼被煙氣熏得瞇起,卻掩不住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全殺了!

  使用一次這術(shù),就意味著犧牲過一個無辜生魂,哪怕是償命,那幫該殺的都補(bǔ)不上該償?shù)臄?shù)量。

  他說這話時殺意猶存,似乎千年過去仍不解恨。

  佘龍問道:“當(dāng)年用過這術(shù)的人,下場都什么樣?”

  嚴(yán)律:“今天你已經(jīng)看到了!

  佘龍苦笑起來:“哎,雖然親眼目睹了這慘狀,但說實話嚴(yán)哥,光聽你說這些‘好的一面’誘惑確實挺大的,那個做買賣的翅族估計也是這么想的!

  嚴(yán)律抬眼看他。

  “我打聽了,這哥們平時生活壓力就大,前段時間送走了重病的老娘,早傾家蕩產(chǎn)了。”胡旭杰道,“自己天賦也不怎么樣,在族里接不到活兒,女朋友狀況也不好,需要錢。前段時間忽然說接到活兒了,原來是靠這邪門歪道提升了能力才接的!

  佘龍嘆道:“我不是不能理解他的想法,如果這什么鬼的術(shù)能讓老佘身體健康,我或許也會一時頭腦發(fā)熱給老佘用上。我就這么一個爹,哪兒受得了他死呢?”

  嚴(yán)律想起佘龍他爹那病歪歪的身體,心里嘆了口氣兒。他并非不能理解佘龍的想法,哪怕是他自己,活了這么些年,也仍有看不開的事兒。

  但面兒上仍道:“少往這上頭想,平時多給你放放假,你替老佘多干點兒活!

  “哥,你平時就挺給我放假的,還老給我錢什么的,”佘龍無奈地笑了,“你自己都沒多少存款,連老棉都說你是個窮鬼,跟‘皇’半點兒不挨著。”

  嚴(yán)律哼了一聲。

  胡旭杰將泡面呼嚕呼嚕吃完,放下時打了個飽嗝:“要是那什么術(shù)能改良改良就好了。說不準(zhǔn)是那翅族哥們兒自己窩囊受不了呢?這辦法既然已經(jīng)出了也不是不能鉆研……”

  嚴(yán)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胡旭杰拍得蹦了兩蹦。

  “什么狗日的‘術(shù)’,不過是欲念化成了個清晰的東西罷了,你用了那東西,就遲早被自己的私欲生吞活剝。”嚴(yán)律厲聲道,“你倆給我聽好了,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不是千年前同樣的東西,要是真是,你倆誰都不能沾!我以前怎么跟你倆說的,活在世上要堂堂正正,絕不能被自個兒的欲念吞沒了,聽懂沒?”

  胡旭杰和佘龍見他真發(fā)了脾氣,趕緊點頭。

  “哥,別生氣,”胡旭杰想起身,“我去給你弄點兒吃的,你這連氣帶餓的哪兒受得了!

  嚴(yán)律緩了一口氣兒,捏了捏鼻梁,抬手比了個手勢讓他坐下。

  胡旭杰乖乖縮回原處,嚴(yán)律放下手,慢慢道:“當(dāng)年許多修士和妖走了歪路,人不人鬼不鬼,根本就是行尸走肉,放任不管只會為禍四周,只能滅掉,就跟想要傷口愈合必須挖去腐肉一個道理。所以許多修士親手解決了同門,世家的孩子彼此之間沾親帶故,也要下手,妖族也一樣。”

  兩個小輩兒不由想象了一下這情景,頓時再也說不出什么。

  “那些靈力暴漲后的人和妖也不好對付,我們折損了很多人手,我的彌彌山本就死傷了不少妖,后來又遭了暗算……仙門六峰,到最后剩下的人數(shù)還不足以前兩峰的人數(shù),當(dāng)時的掌門最得意的弟子也死在了混戰(zhàn)的時候。”嚴(yán)律的喉嚨發(fā)干,他停頓了片刻,又說到,“不要再這樣了,活在世上,可以有執(zhí)念,可以有妄念,但絕不要被它們裹挾!

  佘龍和胡旭杰默默地看著他。

  在他倆的記憶中,嚴(yán)律從來都是強(qiáng)悍的存在,對大部分的事情似乎都已不再在意。他們從沒見過嚴(yán)律這模樣,盡管表情仍舊帶著一貫的不耐煩,但語氣中的沉重卻無法遮掩。

  佘龍輕聲道:“知道了,哥,我倆再去給你弄點兒吃的,等仙門那邊有了消息,咱們就去見老太太!

  說完和胡旭杰一道去了后邊折騰吃食。

  嚴(yán)律吃不吃的無所謂,但這會兒心情確實糟糕,便任由兩個小輩兒去弄。

  從事發(fā)地離開時嚴(yán)律已經(jīng)和董鹿聯(lián)系過,老太太還在休息,嚴(yán)律等她徹底醒了再過去就行,他想再確認(rèn)一下那個趙紅玫給他的膠囊和自己今天看到的碎片是不是一樣的。

  手機(jī)忽然又“!钡仨懥艘宦,薛清極又發(fā)來一條信息。

  這人現(xiàn)在打字的速度比王八爬快不了多少,讓他用手寫還不愿意,嚴(yán)律等他一條短信等的煩得要死,皺著眉打開一看。

  薛清極:妖皇的紋身,我看著總像是手臂沒洗干凈。

  嚴(yán)律:“……”

  他看看信息,又看看自己的右臂,原本滿心的焦躁煩悶,氣急了竟然硬生生憋出一個笑來。

  千年前的麻煩好像找回來了,但千年前跟他一道麻煩纏身的人也回來了。

  真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