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日韩精品无码AV成人嫦娥_欧美日韩国产在线人成_在线看国产精品不卡AV_亚洲高清在线精品尤物二区区

千羽小說 > 恐怖靈異 > 湊合活 > 第12節(jié)
  不會真是氣死的吧?

  嚴律“嘖”了一聲,咬著煙屁含糊不清地罵道:“放屁,他那屬于自然死亡,老死的!

  “好吧,”薛清極一副理解包容客套的表情,“你的那些侍從呢?鉞戎若在,當時應該不會讓你那么跟人講話!

  嚴律伸長手臂,半個身體幾乎籠在薛清極身上,將煙灰彈在他那側床頭柜上的煙灰缸里:“早死了,比你死的還得早一會兒呢!

  “原來如此,”薛清極沒躲避嚴律的這個動作,微微抬眼,可以看到嚴律的喉結,他幾小時前還掐著這人的脖子,“那確實是已不存在了,我現(xiàn)在只有你……”他頓了頓,“這一個舊識了!

  因為離得近,嚴律感覺到薛清極呼出的氣烘在他脖頸上的溫度,有點兒癢,不在意道:“算了吧,妖和人之間還是差那么點兒意思!

  他說話全憑本能本心,這么多年經歷了各類變遷竟然都沒能改掉他這毛病,不看氣氛也不看別人臉色。

  薛清極想起自己那個早死了的師兄,更覺得對方是被嚴律給氣死的。嘆氣道:“妖因壽數(shù)較長,也因此發(fā)育長成的速度相較于人很慢,但沒想到這么久了你還這樣,你在人情世故這方面是不是就沒有過生長發(fā)育的時候?”

  混戰(zhàn)時期那會兒的妖壽數(shù)格外長,不是現(xiàn)在的妖可比的。但相對的,妖的繁衍能力也較差,且幼體時期也比人類長,一個妖的長成都夠人類從幼年長到中年了,且妖本性好斗,重欲多于情,許多妖在沒長成前就死在了爭奪斗爭中,相當一部分族群直接就消失在了歷史里。

  嚴律倒是很有些妖愛打打殺殺的本性在,除了這點,其他的感情就始終好像都在幼年期原地踏步,連說話做事都毫無長進。

  “什么意思?”嚴律收回手把煙叼回唇間,皺眉問道,“我怎么覺得你在埋汰我?”

  薛清極這回連接話都懶得接了,只用看稀罕東西的眼神把嚴律上下溜了一遍。

  床頭燈暖色的光與他年少時屋里的燭火光相似,雖沒有熱度,但落在嚴律的臉上依舊顯出一股熱乎勁兒。

  他長得深目高鼻,被燈光映得略略柔和一些,頭發(fā)因為剛睡醒而有些凌亂。

  “你的頭發(fā),”薛清極忽然開口,話題轉的很快,“以前很長,彌彌山的小孩子會把它們編成辮子!

  嚴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發(fā)尾,他現(xiàn)在的發(fā)梢最多也就到衣領處:“現(xiàn)在走大街上哪兒能輕易見到留那么長頭發(fā)的男的,早就不留了,那時候也只是懶得剪!鳖D了頓,他也模糊想起當時的事情,咬著煙哼笑,“對,那會兒山里是有欠揍的小崽子,老趁我睡覺時團伙作案,給我捆辮子!

  那時候他常居彌彌山,一開始并沒有盤踞一方的意思,但許多并不強悍的妖為逃避爭斗,拖家?guī)Э诘靥觼硗侗迹膊⒉或屭s,回過神來時彌彌山已接納了許多部族,除了外邊兒帶來的妖崽子外,也有不少崽子就直接在山里出生。

  初生牛犢,作威作福,彌彌山里長起來的妖崽子更是天不怕地不怕,膽大的甚至敢把爪子伸到嚴律腦袋上。

  他經常一覺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發(fā)被編成辮子,還插著山里的寓意福壽安康的花。偶爾他睡得沉,崽子們還能給他編成許多股小辮兒,用紅色或黑色的布條給他的辮子系好,拆都要拆半天。

  薛清極的額頭上還覆著嚴律的手,痛感隨著靈力注入以及注意力的分散已逐漸淡化,他眉頭舒緩,閉著眼輕聲道:“那時人族民間流傳,為孩子編上一個辮子,拴住魂魄留在人間,祈求其長壽多福,還起了個名字,叫長生辮!

  “我知道,都是人族才講究的破玩意兒,不知道為什么傳到了彌彌山,”嚴律靠在床頭吐出一個煙圈兒,“我最煩拆那玩意兒,鉞戎那幫笨貨粗手粗腳拆得我頭皮疼,那會兒好像你還在山上,每回都喊你來拆。”

  薛清極含糊地笑了一聲:“是,我拆了你很多長生辮。”

  “留那東西也沒用,編辮子的那么多,還不是都死光了!眹缆蓱袘械溃艃荷蟻泶蛄藗哈欠,“不嘮了,你好點兒了就滾你屋去,我得睡了……哎?哎!”

  就這么一句話的功夫,薛清極就已經沒了動靜。

  他閉著眼,呼吸均勻綿長,額頭在剛才“老辦法”的處理過后微微冒汗,但顯然狀態(tài)是好了很多,不然也不會說這話就睡著了。

  這具身體沒怎么修行過,和以前的薛清極相比十分容易疲憊。

  嚴律推了他一下,這人睡得跟又死了一樣毫無反應。他嘖了一聲,眉毛皺成一疙瘩,卯足了勁兒準備給薛清極來一下子,卻發(fā)現(xiàn)自己剛收手,薛清極眉宇間竟又隱隱舉起層晦暗的污濁之氣。

  這人的老毛病何止是犯了,簡直是卷土重來來勢洶洶。

  嚴律低聲罵道:“給你擱棺材里,別人看到當晚就得給你下葬。”

  嘴上罵罵咧咧,手倒是一巴掌蓋在了薛清極的腦門上,按滅煙頭撈過另一個枕頭往腦后一墊,閉著眼也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意外平穩(wěn),又沉又深,也沒做什么亂七八糟的夢,被吵醒時已經是中午。

  休息室外傳來胡旭杰和隋辨的交談聲,沒兩秒房門就被“咣咣”敲響,倆人又是“嚴哥”又是“年兒”地亂叫,像開了兩輛拖拉機,徹底把嚴律給叫喚醒了。

  這次醒來沒有什么眩暈感,嚴律睜開眼時腦子基本也已經清醒,旁邊兒薛清極也被吵得睡不下去,揉著臉坐起身,臉色卻比之前好了不少,有了點兒血色。

  “他們一直都這樣?”薛清極還有點兒半睡不醒的,聲音略啞地問。

  “趕緊的吧,”嚴律胡亂摸到短袖,邊往身上套邊往門口走,“再晚會兒門都給你卸了!

  倆人趕在胡旭杰把門給敲散架之前拉開門,一前一后地走出去。

  胡旭杰舉著敲門到一半的手,隋辨張著嘴,眼瞅著門里竟然走出來兩個明顯剛睡醒的人,其中一個還在穿衣服!

  嚴律的衣服才套到一半,正往下拉,瞧見胡旭杰這欲言又止的眼神兒就煩,沒好氣兒道:“有話就說!”

  胡旭杰還未開口,隋辨就先道:“哥,你跟年兒一塊兒睡的啊?”

  “算吧,”嚴律穿好衣服,皺著眉道,“他頭疼,找我看看。”

  胡旭杰難以置信地看看嚴律,又看看薛清極:“咋連頭疼都包治了呢?哥,上回我說我也頭疼,你可不是這態(tài)度!你這不雙標嗎?”

  薛清極沒答話,跟看不出胡旭杰對自己的不滿似的,帶著點兒笑挑挑眉。

  “你那是打了一通宵游戲鬧的,我說你句活該怎么了,我還沒給你兩拳讓你疼更厲害呢!”嚴律看他的眼神像看個狗屁不通的憨貨。

  胡旭杰猶猶豫豫磨磨蹭蹭,把嚴律拉走兩步,趴他耳邊低聲道:“哥,你實話跟我說,你倆是不是有什么血緣關系,或者是其他關系……”

  他話還沒說完,后腦勺就挨了嚴律一巴掌,徹底閉了嘴。

  第10章

  挨了嚴律一頓胖揍,胡旭杰這才老實了。

  嚴律掏出手機看了看,已經是中午飯點兒的時間,胡旭杰和隋辨已經吃過飯,打包了樓下的餛飩煎餃,用公區(qū)碗柜里的碗碟裝了放在餐桌上。

  “買的夠多的,謝了,”嚴律隨便看了兩眼,“董鹿那邊兒怎么說?老太太醒了嗎?”

  “不知道,我也就剛上來,剛好跟大胡在路口遇到,尋思你倆估計都沒吃飯就帶了點兒,等會兒我給鹿姐打個電話問問,”隋辨又從冰箱里拿出幾瓶飲料,招呼薛清極也來吃飯,“肉餡兒三鮮的都買了,煎餃得趁熱吃,嚴哥要吃辣的話這兒也有醋和辣醬。”

  他屬于那種老好人的絮叨,倒是不怎么招人煩,薛清極在餐桌找了個位置坐下。

  餛飩正冒著熱氣兒,透亮的湯上撒了層小蔥花和蝦皮紫菜,薛清極接過勺子,捏著這金屬做的小玩意兒掂了掂,才攪和了一下碗里的餛飩,舀起一大個兒的送進嘴里,表情立刻頓住了。

  “咋的了,餛飩在你嘴里打你?”胡旭杰問。

  嚴律咬著煙坐下來,看見薛清極的表情嗤笑道:“千把年沒吃飯了忘了往嘴里塞熱乎東西之前得吹兩口是吧?燙著了,給他拿瓶涼的!

  薛清極瞥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滿還是無奈,接過一瓶冰鎮(zhèn)飲料沒喝,緩過勁兒來又嚼了幾口,滿意地挑挑眉,又提起筷子向煎餃發(fā)起進攻。

  此人對食物的認知還停留在千年前那種湊合吃的時候,那會兒人和妖們都各自折騰吃喝,但畢竟當時還是能吃飽就得的年月,比不上現(xiàn)在吃食的精致美味,更沒有現(xiàn)在慢悠悠品嘗的心情。

  嚴律模糊回憶起當時薛清極就喜歡吃點兒零嘴,哪怕那會兒的修士們還處在簡單飲食甚至辟谷少食的狀態(tài),他也不改這愛好,算是清修生涯里所剩不多的毛病。

  “哥,你吃點兒不?”胡旭杰難得見嚴律在飯點兒出現(xiàn)在飯桌上。

  嚴律即使已經坐了下來,嘴里卻還咬著煙,對滿桌的香氣無動于衷,只在看到薛清極吃的挺香時才有了點兒胃口,拿了個小碟子倒上滿滿的醋和辣油。

  正捏了筷子夾煎餃,那邊兒隋辨手機響了,接了電話“嗯嗯”幾聲,扭頭對嚴律道:“嚴哥,鹿姐說老太太醒了,吃完飯直接過去見她老人家就行。求鯉江的事兒還在查,暫時還沒什么回復。”

  嚴律點了個頭,把在辣油和醋里滾過一圈兒的煎餃放進嘴里嚼了兩下,臉上的表情又淡了下去,囫圇個兒地咽下,撂下筷子問胡旭杰:“咱們這邊兒呢?”

  “消息已經撒出去了,在查,小龍那邊兒也在問,應該等等就有動靜了!焙窠芤妵缆沙粤艘豢诰筒辉賱涌曜恿,嘆口氣,絮絮叨叨道,“哥,不是我說你,昨天也就吃了那么一頓漢堡炸雞,你吃東西跟碰運氣似的,想起來才來兩口……”

  “行行行,廚房有煤氣灶,你閑著沒事兒擰那個玩。”嚴律不耐煩地打斷他,想起另一茬,問薛清極,“你腦子清醒點兒沒?等會兒得過去一趟,現(xiàn)在仙門的人一個比一個麻煩,得應付!

  隋辨也不知道是缺心眼兒還是怎么著,作為仙門的一份子竟然還跟著點頭。

  就這么短短一會兒,薛清極碗里的餛飩已經見了底,面前的煎餃也只剩幾個。他吃相斯文講究,沒想到速度卻堪比猛虎進食,扭個臉兒就把吃的掃蕩大半,意思意思擦擦嘴,想了想:“一般。剛才睡夢中反復出現(xiàn)那對夫妻,看來之前的記憶非常深刻。”

  他這話說完,其他幾個就都不吭聲了。

  連胡旭杰的表情都有些悶悶,再跟薛清極說話時聲音都降了八度,竟然有點兒小心翼翼地問:“你記不記得什么有用的事兒,薛家兩口子活著的時候跟你說了點兒啥不?別誤會啊,我沒讓你非得回憶的意思,主要是這段時間仙門死了不少人,但查來查去都沒進展!

  他語氣這么客氣,薛清極非常稀罕地看他一眼,沉思片刻道:“似乎是有,但不確定!

  在完全沒有線索的情況下,不管確定不確定,這都算是個方向。

  幾人也不再耽誤,等薛清極吃完飯迅速收拾一下餐桌就奔四樓上去,嚴律從頭到尾也只吃了最開始那一個煎餃,喝了幾口冰鎮(zhèn)啤酒,剩下的直接往薛清極碟子里一倒,轉眼就全都進了對方肚子。

  回到四樓,這次由隋辨打頭,帶著幾人走到走廊盡頭一間掛著“雜物間”的房間,拉門走進去。

  雜物間有些狹小,置物架上擺著清潔劑肥皂毛巾等雜物,墻上掛著一排拖把抹布,十分普通。幾個成年男性往里頭一站,簡直像是在擠早高峰地鐵,就差貼到一起。

  隋辨像根豆芽一樣縮進來關上門:“等會兒可能嚴哥跟大胡會不太舒服,忍忍啊,我開陣很快的!

  “哪趟來不都得經這么一遭,早習慣了,你們整天搞什么術法改良,也沒見把針對妖的地方給改良掉,反正難受的也不是自個兒,”胡旭杰沒好氣,“趕緊的吧!

  隋辨好脾氣地解釋:“不是不改良,是真沒法分離……”

  一邊說一邊也沒閑著,手在關上的門后快速按方位滑動,又分別在上中下三個部位依次重拍,原本緊閉的門鎖傳出“咔嘰”一聲,門縫中光線閃動,似乎有重重陰影正在外部散去。

  嚴律道:“修士們祖輩留下的術法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抵御外族侵擾,修行的基礎和妖就不一樣,能那么好分離就怪了。到了!

  雜貨間的門被拉開,屋外的景象卻已大變。

  四樓的走廊和房間都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整個開闊的會客室,沙發(fā)茶水一應俱全,屋內燃著特制的線香,味道清淡微苦,幾個呼吸間卻覺得神清氣爽。

  會客室內已坐了幾個人,有老有少,年輕的大概二十七八歲,年紀大的卻無法確定真正的年紀,外貌來看已有六十來歲。凌晨時在四樓與董鹿交談的中年男人也在,看樣子是長期留在仙門負責醫(yī)療這塊兒的人。

  會客室的人原本正圍著室內屏幕上的地圖小聲交談,見門打開,隋辨帶著嚴律等人走出來,便止住說話,對這邊兒點頭示意。

  一來到這個地方,胡旭杰很明顯地緊繃不少,幾乎是要整個人擋在嚴律身邊。會客室的人的眼神十分微妙,看隋辨和披著薛小年皮的薛清極并沒什么不同,只在看到嚴律和胡旭杰時才略有古怪,看嚴律時要更加上一些戒備。

  嚴律仿若感覺不到,反倒是被粘著自己走的胡旭杰礙著走路的動作,煩的夠嗆,伸手扒拉他好幾回。

  薛清極的的目光在會客廳這些人的面孔上一一掃去,無一不是陌生的,記憶中甚至連個犄角旮旯都沒有相關的模樣,可見“薛小年”甚至連記都懶得記。

  “我剛才和鹿姐聯(lián)系過了,她說可以直接去見老太太。”隋辨跟昨天那個中年男人說道。

  中年男人點了個頭:“沒事兒,今天狀態(tài)不錯!

  隋辨松口氣笑了,帶著嚴律等人穿過會客室,徑直走向最里邊的房間,敲了三下房門,里邊有人應聲后才推門進去。

  屋內有股淡淡的藥味,夾雜在線香的氣味中。

  梨花木羅漢塌上盤腿坐著個滿頭白發(fā)的老太太,正斜靠在榻上的小茶幾旁,榻旁架著個輸液瓶,延伸出來的細管正連著她的右手,而她的左手正端著根煙桿兒“吧嗒吧嗒”地抽著。董鹿站在她身邊兒,滿臉無奈地用吸管往一杯奶茶里扎。

  老太太的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緊緊地在腦后固定了個小髻,面上并不似年邁者那般暮氣沉沉,反倒眼神銳利,雖已有皺紋,卻并不顯病態(tài)老邁,原本半閉著眼正聽著手機里的恐怖有聲小說,見嚴律扒拉開胡旭杰走進來,便立刻睜開眼,露出一個只有熟人之間才會帶的淡笑來。

  “來了?”她的聲音帶了點兒改不掉的口音,略有些乏力,這才顯出些是個病人的痕跡,“吃了沒?我剛點了一家新開的店的奶茶,第二杯打折,芋泥波波你喝過沒?”

  嚴律眉心的“川”字在這幾天里頭回加重加大:“沒!

  “你個老古董,天天就知道碳酸飲料,沒點品味。”老太太說,“昨天睡得怎么樣?”

  嚴律被她嗆了這一頓,沒好氣地反問:“你緩過來了,感覺怎么樣?”

  老太太大病初愈,被他用“緩過來”形容卻并不生氣,將玉質煙嘴從嘴邊挪開,目光在薛清極的臉上落定。

  她的坐姿雖然仍舊隨意,但眼神帶來的氣勢卻又沉又凌厲。仙門已沒多少人知道她已活了多久修行多少年歲,小輩兒只知道面對這樣的審視自己就會不自覺地低下頭,就算是門里已有了輩分的世家修士,也時常被她的一瞥激得閉上嘴。

  而薛家的這小子是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