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路演,總有選手跳錯、忘記動作、摔倒等等情況。
每次路演現(xiàn)場,會貢獻好幾個翻車名場面,加入‘每日一遍’沙雕素材。
何況今年的練習生,大部分沒有演出經(jīng)驗,翻車概率更高。
staff愁云慘淡,抱著必死的覺悟播放第一遍伴奏。
《super pick》前奏響起瞬間,現(xiàn)場多一半的練習生,下意識跟隨bgm做動作。
尤其是a班前面幾位,沒有半點緊張或者怯場,仿佛把這支舞蹈刻進dna。
傍晚,廣場附近散步的市民,聽到這邊有活動,趕來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夾雜著許多陌生的探究。
瞅著瞅著,有種莫名的既視感。
——這、這不就是我們天天跳得廣場舞嗎?
換成一堆年輕小伙子來跳,竟然還挺好看。
初次拋頭露面的弟弟們,卻絲毫不顯緊張,仿佛進入舒適圈。
要知道,主題曲階段練習的時候,他們大部分人聚在廣場上,跟著前面的音箱,從早到晚跳個沒完。
最后幾天,甚至跳到后半夜。
相比起舞臺,廣場才是他們的舒適圈!
各位練習生,牢記顧思鈞傳授的廣場舞生存規(guī)則,絲毫* 沒把圍觀群眾當成外人。
只要他們跳得夠好,圍觀群眾遲早被發(fā)展成廣場舞的下線!
人群中,有個抱著小孩的媽媽,看得饒有興致,“《super idol》是那個選秀節(jié)目吧?我在熱搜上看過,沒想到來這邊路演了!
“對!”旁邊粉絲指著自己最喜歡的弟弟,熱情安利。
新晉媽媽瞧瞧她安利的弟弟,目光不由得落到前面,黏在跳得最投入的弟弟身上。
“中間那個男生,是誰?長得挺好看,跳得也還行!
“……”企圖按頭安利的粉絲,瞬間萎了,沒好氣回答,“他叫易景臣,是個鐵廢物。”
遙遠的另一片區(qū)域,呈現(xiàn)出截然不同的快樂氣氛。
臣家姐姐舉起剛剛得到簽名的手機,瘋狂給易景臣拍照拍視頻。
“啊啊。〕汲碱佒到^了~怎么拍都好帥嗚嗚,媽媽我要嫁給他!”
“我寶排練的時候,也這么賣力。誰再罵他劃水廢物,我就生氣了!”
“小廢物不是愛稱嗎?他要是真的廢物,我一個資深秀粉哪會入坑?”
“對!小廢物是愛稱啦!瞧瞧咱們家小廢物,一直往這邊看~太太太粘人了吧,第一次搞這種小黏包!”
“就要小黏包!就要小黏包!”
朝這邊聚集過來的路人,順著他們視線和手機屏,看到正中間跳舞的男生,好奇問他是誰。
距離最近的女生立刻回答,“他叫易景臣,是我男朋友!
“誰是你男朋友?明明是我老公!”
“易景臣已經(jīng)跟我結婚了,拔刀吧!”
結果鬧到最后,沒有一個認真安利,反而為了搶奪易景臣的歸屬,差點打起來。
問話的路人,只得知易景臣的名字,好奇地又看了幾眼。
易景臣是吧?
不管你以前是誰的男朋友,現(xiàn)在歸我啦~
第一遍bgm播放結束,staff差點看愣了。
按照原本計劃,他應該趁著兩次伴奏播放間隙,抓緊時間為練習生做調整。
可是練習生、尤其是a班前面幾個,表現(xiàn)太好。
狀態(tài)在線,毫不怯場。跳得像復制粘貼似的,根本沒有調整的余地。
staff怕他們太飄,雞蛋里面挑骨頭,找了幾個微不足道的毛病,正準備播放第二遍。
按下播放鍵之前,遠處跑來許許多多打扮華麗、可愛、妖艷、帥氣的年輕男女,風風火火涌過來。
前面幾位,邊跑還邊大聲喊,“這里!快來!”
“來了來了,哪個是易景臣?”
“我瞅瞅……中間那個!”
“長得最好看那個嗎?”
“你怎么能夸他長得好看!明明……”說話的女孩想貶低易景臣的容貌,看清楚他的臉,‘丑’字卡在喉嚨中說不出來。
蹲守直播間的吃瓜群眾,瞧見這個架勢,就知道貓教徒組成的討伐隊趕到了。
【好多人啊……比路演現(xiàn)場圍觀的人還多一倍!
【早就說了別惹貓,他的教徒最近閑得發(fā)慌,一人一爪子就能撕碎易景臣!
【易景臣除了唱《破次元》以外,后面也沒碰瓷過啊!
【他確實沒提,但是營銷號一天提八百次。現(xiàn)在搜‘易景臣’,詞條自動關聯(lián)‘三次元貓’】
【貓教徒哪能容忍自家本命,跟一個內娛練習生綁定?】
【可憐的瓜王,這波純屬無妄之災】
火速趕到的貓教徒,從四面八方圍過來。
正要沖破警戒線,黎寄白注意到,上前攔住他們,勸告大家不要給節(jié)目組添麻煩。
貓教徒只是討厭易景臣蹭貓神的熱度,卻沒打算給《super idol》添麻煩。
見右護法發(fā)話,他們冷靜下來,停在線外,七嘴八舌向易景臣喊話。
“易景臣,以后不要利用我貓營銷了!”
“你好好參加選秀,花花腸子收起來!
“只要你答應我們,以后別再跟貓捆綁,貓教徒就放過你!”
貓教徒隔著線,近距離向易景臣喊話。
考慮到是公開場合,他們言辭并不激烈,頂多屬于‘警告’性質。
然而,這種行為對明星而言,絕對屬于當眾anti的范疇。
易景臣只是一個小小的練習生,今天到場的粉絲雖然多,但就算翻個十倍,也不比過貓教徒討伐隊。
況且他初舞臺,確實蹭了貓的熱度。
粉絲就算想替自己弟弟說話,開口之前先理虧三分。
遇到這種情況,易景臣應該采用娛樂圈最成熟的回應手段:裝死。
光天化日,附近還有保安維持秩序。貓教徒再怎么生氣,也不可能把他怎么樣。
等路演結束,他上車回到錄制基地,就再也聽不到那些激烈的聲音。
——易景臣沒有那樣選擇。
他清清楚楚聽到大家的訴求,然后轉過去與氣沖沖的討伐隊對視。
“對不起!
“我也不想‘貓’跟‘易景臣’沾上關系!
易景臣身段擺得很低,目光清澈,道歉的話語又太誠懇。
反倒搞得前來討要說法的貓教徒無話可說,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咄咄逼人。
其實仔細想想,易景臣除了臨時被拉去表演《破次元》之外,沒有做過強蹭貓熱度的事。
至于‘三次元的貓’這個營銷,一半是貓黑為了惡心貓廚,另一半是營銷號為了熱度制造矛盾。
易景臣出道前只是大學生,沒有簽經(jīng)紀公司,也沒有成熟的工作團隊。他沒辦法買熱搜,也沒辦法撤熱搜。
仿佛大海中的浮木,只能隨波逐流,承受那些罵名。
今天,是他第一次當眾回應這個話題。
沒有回避,沒有套路的公關話術,堂堂正正承認自己的‘錯誤’。
歸根究底,他好像并沒有做錯什么。
只不過站在鏡頭前,成為公眾人物,就得為貓黑和無良營銷號買單。
“那個……”
討伐隊態(tài)度軟化幾分。
“話說清楚就好,你以后別蹭我貓。”
前來討伐的貓教徒得到道歉,也沒有繼續(xù)為難小練習生。
他們準備離開,轉過身才發(fā)現(xiàn)——
走、不、了!
《super idol》路演早早發(fā)出通知,來到現(xiàn)場的粉絲為數(shù)不少,又吸引一大批愛看熱鬧的群眾。
便民廣場規(guī)模還算大,能夠容納幾千上萬人,原本沒什么問題。
可是,瘋狂涌入的貓教徒,把廣場四面八方圍得水行不通。
還有村里網(wǎng)速比較慢的,正在從會場那邊趕過來,導致路演現(xiàn)場變成一個圍城。
易景臣瞅了瞅,想到《圍城》中一句話:
[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進來。]
staff制定路演方案的時候,沒有料到這種情況,焦急地互相討論。
“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快點跳完快點走。免得人變得更多,到時候徹底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