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氣運暴漲帶來的結果,就是境界突破,損耗恢復。
而這些都是小事,陳松意甚至有種感覺,如果氣運一直增加下去,自己身上會發(fā)生某些變化。
她隱隱觸摸到了某種門檻,但很快就將注意力從這上面脫了回來,轉(zhuǎn)向了另一件事。
氣運暴漲有好處,也有壞處。
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在明面上的,可以用來做很多事。
但她其他的身份是在暗處的,包括震懾過狐鹿的神秘高人馬甲,可以做更多的事。
如果旁人只是通過她的相貌來辨認她,那她就可以用易容偽裝來遮擋。
可如果是靠她身上的氣運來認她,那現(xiàn)在她不管再怎么偽裝,都會暴露。
因為只要一看到她身上的煌然的氣運,就能認出她來。
這樣的后果,就是她前面制造出來的多重身份會全部被識破。
除非她不再使用它們。
否則她不光會失去震懾,也會失去迷惑敵人的能力。
所以,必須想個辦法將氣運隱藏起來。
畢竟京城的能人異士這么多,誰知道在哪里就會出現(xiàn)一個習了觀氣術的人?
她起了身,游天見狀跟了上去。
就見陳松意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然后取出了幾張符,將其中一張用在了她自己身上。
游天看著那張封字符在她手中自燃,化作灰燼。
然而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他只感到她身上的氣機波動好像變得弱了許多,于是有些不解地問:“這是在做什么?”
陳松意:“在讓我自己變得不那么顯眼!
不過用完“封”字符之后,她皺了皺眉,還是覺得可能不夠,于是又去了床邊。
游天看她在床底下一摸,就摸出了昨天那本自己帶給她的書。
看著她翻書的動作,聯(lián)想到她方才氣機的削弱,游天知道她大概是想要從其中找到類似遮掩天機、隱匿自身的辦法,便說道:“就算容鏡給你的這本書上有,也不是一下就能練成的!
他說完,就見到在翻書的人抬起了頭,對自己說道:“別人不行,我應該可以!
似乎是為了向他證明這一點,陳松意走到他面前,隨手翻到了一頁。
游天看了一眼,上面描繪的符文是“定”字符。
顧名思義,這個符文可以將活物定住。
小師叔抱起了手臂:“你來!
她不會符文,這他知道,否則當初見第一面交手的時候,她就會用這個來對付他了。
只見陳松意直接咬破了手指,然后以指為筆,在掌心畫出了“定”字符。
隨后,她就抬頭看向了四周,尋找可以試驗的活物。
正好這時,窗外飛進來一只鳥。
它落在窗臺上,身上的絨毛蓬蓬的,顯得很是警覺,準備一有動靜就飛走。
陳松意道:“就它吧!
然后將畫有“定”字符的掌心朝向了它,輕聲道,“定!
屋里仿佛憑空起了一陣風。
落在窗臺上的鳥雀絨毛被吹動了一下,就在這陣風中定格了。
它保持著歪頭的動作,留在原地一動不動。
陳松意放下了手,示意小師叔上去檢驗。
游天放下手臂,朝著窗臺走去。
他本來是不相信她能一次成功的,可看到那只鳥停在窗臺上,看著自己過來也一動不動。
游天心中生出了荒謬的感覺。
他伸手過去把它抓了起來。
這小鳥暖融融的,歪倒在他的掌心,兩只爪子原樣伸直著。
這時候,陳松意的聲音再次響起:“解!
游天就看到前一刻還在自己掌心定格的鳥一下子又活了過來。
它撲棱著翅膀,驚慌失措地從這個穿著道袍的少年人掌心里飛走了。
游天:“??!”
小師叔霍地轉(zhuǎn)過身來,那羽毛的觸感還停留在他的手掌中。
他不是沒見過師兄跟容鏡用過比這個更精妙的術,但她是現(xiàn)學的!
她拿到書就看了一眼,然后就學會了!
游天覺得事情再一次超出了自己的認知,他不信邪地對陳松意說道:“定我!
再有資質(zhì)的人,學“術”也不可能這么快。
她能那么快學會,說不定威力方面會有所欠缺。
“定”字符不算什么危險的攻擊手段。
所以他一要求,陳松意就照做了。
她抬起手,用掌心對著游天,再次說道:“定!
當她對準他念出那個音節(jié)的時候,房中再次生出了一陣風。
游天感到自己周身仿佛被風吹過,然后就被無形的繩索束縛住了。
他指揮自己的身體,卻發(fā)現(xiàn)不能動彈。
不過當他催動起體內(nèi)的真氣時,這種束縛在他身上的無形繩索就被崩斷了。
他再次恢復了行動能力。
而他掙脫的那一瞬,陳松意掌心的“定”字符也就失去了效用。
以她的血畫成的符文消失了。
游天活動了一下手臂,評估著剛才那個符文的力量。
他雖然不通術,但是對這種手段的判斷能力還是很精準的。
這竟然不是殘缺的速成品!
它有著完整的力量。
符文的上限取決于使用者的境界。
如果是跟她力量相近或弱于她的人,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中了這一招,是掙脫不了的。
而他們之間的境界差距太大,所以陳松意束縛不了他多久。
可是這也很厲害了!
游天看著她,覺得重新認識了這個師侄。
他甚至猜測著,師兄是不是就看中了她這方面的天賦,所以收下了她。
“再來!”少年說道,“看看你能學會幾個。”
……
小師叔陪練,盛情難卻。
于是在極短暫的時間里,陳松意又學了“疾”、“堅”、“銳”等幾個可以輔助戰(zhàn)斗的符文。
“疾”字符可以提升進攻的速度。
“堅”字符可以提升防御的強度。
將“銳”字符畫于掌心,抹過長劍、刀槍或箭矢時,再面對那種身體刀槍不入的草原刺客,就能破了他們的防,用兵器殺死他們。
至于其他像凈化、止血這種更加輔助類的符文,她更是到了不用試,只看一眼就會的程度。
不過遮掩氣運這方面,她卻沒有找到什么有效的符。
用過午膳,眾人都陸續(xù)回來。
游天也就沒有待在她這里,先回了自己的房間。
陳松意一個人坐在桌前,把隨書附來的信拆開了。
從其中飄落下來一張紙,上面是師兄容鏡的字跡。
他的字跟他的人很像。
他在紙上所記的是他的術。
容鏡曾經(jīng)在水潭邊上,用一杯水與水潭連接,掌控了水潭上空的元氣。
他以水潭為中心,小范圍地改變了上空的氣象,同時改變了陣勢。
他把這個術給她,自然不是無的放矢。
雖然不知他的用意,但陳松意還是先學了。
學會之后,她在院子里很快召來了一陣風。
這陣風吹得松葉搖動,仿佛有陽光從其中搖落。
這跟在漕幫總舵的時候不一樣。
在漕幫總舵時,那場風暴是她算出來的,而不是她召來的。
但現(xiàn)在學了師兄的術,陳松意感到自己跟京城的陣勢生出了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