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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時劉氏就是讓松意放了血來做藥引,然后母親就大好了。

  嗯,沒有問題,就照這么來。

  只要她回了家,哪怕她不主動出手幫忙,自己的問題也可以迎刃而解。

  ……

  穎國公府。

  自打在南郊受了傷以后,徐二就在家里被關(guān)著。

  家里說了,不準(zhǔn)他這幾天再出去。

  原本國公夫人以為他會不聽話,可沒想到他沒有叛逆。

  就是每天有點魂不守舍,不是坐在窗前發(fā)呆,就是吃著飯會突然發(fā)笑。

  昨天姜太醫(yī)讓人捎了信息過來,說是那天救他的那個姑娘找到了。

  原來人第二天去了西郊,又意外救了衛(wèi)國公家的孩子,今天他們正在衛(wèi)國公家碰上,讓他給認(rèn)出來了。

  這消息一來,一打聽清楚這姑娘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穎國公夫人就準(zhǔn)備了起來。

  人家救了她兒子,沒讓她兒子留下什么殘疾,找不到人還說找不到,可找到了,那就再怎么謝她也不為過。

  她伸手一點,院子里就堆起了一堆禮物,準(zhǔn)備今日送去。

  今日旬休,穎國公也在家,她就把這里的單子給丈夫看了。

  夫妻兩人正在商定該怎么增該怎么減,他們兒子就從外面沖了進(jìn)來。

  “娘,我要去!我親自去!”

  嚷嚷完,徐二郎才看到坐在桌前的爹,他收斂了一下,“爹你在啊?哦,今日旬休……我想親自去感謝她,成嗎?”

  穎國公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見他已經(jīng)打扮好了,顯然說不行他也肯定是要去的,于是點了頭:“人家救了你,你親自上門去表示感謝,也是我們徐家的修養(yǎng)。行,去吧。”

  “謝謝爹!”

  徐二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

  國公夫人看他招呼著人把這些謝禮都抬走,裝上馬車,只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老爺!彼龁柹砼缘姆f國公,“你沒覺得你兒子不對勁嗎?”又是新衣服,又是成套佩環(huán),打扮得活像個孔雀。

  “沒什么不對勁啊!狈f國公道,“他不是一向這么騷包。”

  “不一樣!”國公夫人道,“他平時沒到這樣,你沒發(fā)現(xiàn)嗎?他不光修了眉毛,還畫過了,而且臉上還敷了粉!

  當(dāng)然,敷粉可能是為了掩蓋他臉上留下的擦傷,不過前者就是士人當(dāng)中更流行。

  他們勛貴子弟多是武將,少跟這些潮流。

  總而言之,他們的兒子騷包過頭了。

  聽到這里,穎國公回過味來:“你是說,這小子……”

  他跟夫人對視,兩人心中同時冒出四個字——春心萌動。

  國公夫人刷地起了身:“不行,我去把他叫回來。”

  “等等。”穎國公卻把她給叫住了,想了想,說道,“這也不是壞事,你不是一直想讓他娶親,讓他著調(diào)一點?

  “那姑娘的出身雖說低了,但我們國公府也不需要跟什么清貴世家聯(lián)姻。還有,她的兄長已經(jīng)是解元了,又在陛下面前掛了名,明年考上的幾率很大。如果在朝為官,那門第也就起來了,有我們家?guī)椭,過個兩代也就成了新貴!

  這可比他們家這個受祖蔭的靠譜多了。

  國公夫人叫他說動了心,忍不住坐回了原位:“她兄長在陛下面前掛了名?陛下跟你說的?”

  ……

  因著父親的緣故,徐二得以不被叫回去。

  他很想騎馬去,改回自己那日在她面前的不利形象,可下人不讓。

  無奈之下,他只好坐了馬車,然后催促道:“快點!

  今天衛(wèi)國公府肯定也會派人去,他想第一個到,顯出自己的誠心。

  坐在馬車?yán),徐二手里還拿著個匣子,據(jù)說是他母親準(zhǔn)備的禮物里最貴重的。

  他打開看了看,忍不住道:“娘選的這些都啥呀!

  怎么也不搞個鐲子、玉佩什么的。

  據(jù)說謝家選媳婦的傳統(tǒng),就是由謝老夫人送出鐲子。

  他重新合上匣子,掩掉了滿眼的珠光,然后想著那天陳松意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樣子,覺得心“撲通撲通”地跳得厲害,好像又在被馬拖著。

  “不行!”他抱著匣子甩了甩頭,“我怎么能被馬拖著!”

  飛快把這個念頭甩了出去,他期待著到了江南會館,在心儀的人面前扭轉(zhuǎn)自己的形象。

  ……

  江南會館。

  趁著旬休,劉相穿得像個普通的富家翁,盤著手串,溜達(dá)著來到了門口。

  在臺階前,他停下腳步,看了看會館大門。

  算起來,他也是祖籍江南。

  雖然早被江南狂生開除了籍貫,但江南人來江南會館訪友辦事,這很正常嘛。

  劉相想著,自然地抬腳就要進(jìn)去,就聽身后有人懷疑地叫自己:“劉相?”

  想著自己向來低調(diào),來這個地方應(yīng)該沒人會認(rèn)出他來的當(dāng)朝首輔背脊一僵。

  他緩緩轉(zhuǎn)過身,見到了在內(nèi)閣天天見的次輔王遮。

  在他身旁,他的夫人也跟來了。

  會在這里見到劉相,王遮很是意外。

  他跟夫人為什么來這里,目的很好猜,看他們的下人抱著的那些禮物就知道了。

  他看著劉相,神情有些古怪——

  我們來送謝禮,你來干嘛?

  劉清源在官場上練就的圓滑跟厚臉皮在這一刻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哈哈哈,王相啊!彼种噶酥柑,說道,“天氣不錯啊!

  王夫人在旁看得分明,于是笑了笑,對丈夫道:“天氣好,劉相是來訪友的吧!闭f著指了指身后捧著禮物的下人,對劉相道,“我們也是!

  她這樣一說,王遮也領(lǐng)悟過來。

  都是聰明人,不用說透,既然都是來訪友,不想暴露身份,那就先進(jìn)去吧。

  等進(jìn)了里面人少了,就好說話了。

  兩個人算盤打得好,卻沒想到一進(jìn)會館便再次被人叫破了身份:“劉相?王相?”

  這個聲音!

  正攜手同行的當(dāng)朝首輔跟次輔雙雙抬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同時失聲叫道:“厲——”

  厲王殿下!

  他們錯愕地看著站在會館大堂的柜臺前的年輕王爺,只覺得他出現(xiàn)在這里簡直讓人完全想不透。

  他們?nèi)匠霈F(xiàn)在這里的動機(jī),可能就只有王遮一人對一點,剩下的不管是厲王還有劉相,有一個算一個的不搭邊。

  雙方正站著沒說話,外面又是兩家的馬車到了。

  親自去了里面請趙山長他們的陸掌柜正好出來,看到大廳里外的兩波人馬,臉上笑容一凝——

  不對啊,這跟陳姑娘交代的不一樣。

  他不由得看向最先來到的蕭應(yīng)離。

  他原以為剛剛先來的這位,應(yīng)該就是為哪個國公府來的了,可現(xiàn)在看來,顯然不是。

  “快快!”

  徐二一下馬車,看到這外頭都有車了,只覺得自己落后了。

  他一邊催促隨從,一邊自己先深吸一口氣,然后走了進(jìn)來。

  “陳——”他目光在大廳中掃過,沒有見到那個令自己心動的姑娘,倒是一眼看到了厲王。

  徐二頓時瞪大了眼睛,覺得自己今天這一身精心裝扮被他完全壓了下去。

  這人是哪里冒出來的?

  這張連謝長卿見了都要暫避鋒芒的臉,他在京城怎么從來沒有見過?

  陸掌柜一見他,立刻把人認(rèn)出來了:“……小公爺!”震撼之中,目光往首輔跟次輔身上一掃,頓時感到一陣眩暈,“劉……王……”相爺!

  他本以為今天就是兩個國公府派人來,自己能跟管事什么的打上交道就夠好了。

  沒想到……會見到這樣的陣仗!

  那一開始來的這位是誰?

  大堂里的空氣流動雖然像是停下了,但衛(wèi)國公府送禮物進(jìn)來的人沒有停。

  于是,眾人就見到了衛(wèi)國公府的下人送進(jìn)來的禮物當(dāng)中,最顯眼的是一張弓跟一把寶刀。

  寶刀贈英雄,衛(wèi)國公送來這樣的禮物,可見對她的評價之高。

  蕭應(yīng)離眼眸亮了亮,對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的把握更大了。

  看到這一幕,兩位相公也感到很是震撼。

  衛(wèi)國公送這禮物,意味可不一般啊。

  一旁,徐二低頭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匣子。

  他覺得自己來一趟,從人到禮物都完全被壓下去了。

  ——這跟他想的可完全不同!

  就在他想著怎么會這樣的時候,程卓之也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