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的第九層,寒冰地獄,主司背叛與不忠。
76 地獄的第九層(2)
地獄的第九層,寒冰地獄,主司背叛與不忠。
所有背叛過他人或是不忠的人,死后都會來到第九層,接受寒冰酷刑的懲罰。
房間的溫度已經(jīng)下降到0度以下,地面和桌椅都結(jié)上了一層薄冰。莊杭不得不把座椅上帶著冰碴的薄毯扯下來裹在自己身上,卻仍是杯水車薪。
在失去意識的瞬間,他似乎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破門而入。
“莊杭。!”
畫面扭轉(zhuǎn),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莊杭的思緒重新帶回了身體,莊杭睜開眼,待他看清周圍的環(huán)境,卻是不自覺的止住了呼吸。
他看見的不是什么光怪陸離的地獄場景,也不是面目可憎的惡魔厲鬼,而是一間普通的教室。
“莊杭,莊杭?”
明亮的天空中日頭高照,講臺上年輕的數(shù)學老師正皺眉看著他。
莊杭遲鈍的眨了眨眼,意識到他在課堂上睡著了,數(shù)學老師將他叫醒。
不對,有哪里不對。
莊杭扭動僵硬的脖頸,一寸寸向后看去,看向他座位的斜后方靠窗的座位,記憶中那雙大貓似的,不懷好意的看著他的藍色眼瞳消失了。
那里坐著的人變成了楚淵。
年輕的楚淵長著一副迷人的笑眼,微笑的時候,五官帶著一種含情脈脈的溫柔。被他注視的時候,很難拒絕他的請求。
比如現(xiàn)在。
“老師,莊杭是不該在你的課上睡覺,但他大概是昨晚太累了。你也知道,他剛跳級上來沒多久,很多東西還跟不上,我昨晚看他看書看到很晚……”
課后,年輕的女老師本來在講臺上整理課本,訥訥的看著高大英俊的少年擋住她的去路,用一種不惹人討厭的親昵態(tài)度對著她雙手合十,擺出了個請求的姿態(tài)。
“啊……這樣嗎!
女老師是新來的,她聞言看了莊杭一眼,可能是看莊杭乖乖坐在座位上看書的樣子確實臉嫩,于是臉頰微紅的用筆把課務(wù)本上莊杭的名字劃掉,說話的聲音不自覺的溫柔了很多,“那下不為例哦!
“我會照看他的,謝謝老師。”楚淵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溫柔,像是釀久了的醇厚紅酒。
莊杭坐在座位上,看著楚淵彬彬有禮的將暈頭轉(zhuǎn)向的女老師送出教室,又轉(zhuǎn)頭向他走來,臉上掛著的迷人微笑瞬間消失,變成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莊杭頭上挨了不輕不重的一下。
“你是不是又熬夜看球賽了?”嗔怪的聲音。
莊杭心虛的移開了眼:“就看了一會兒。”
不等面前的人發(fā)難,他率先一步抓住楚淵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前晃了晃:“謝謝你學長,如果不是你幫我在老師面前說話,我這學期的獎學金就泡湯了!”
莊杭剛從高二跳級到高三,雖然已經(jīng)與楚淵是同級,但還是習慣了叫楚淵學長。
他成績好,一般老師對他上課睡覺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老師的偏愛,也讓他在同學間有了性情孤高,不好相處的傳聞。
不過他也不太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他只跟楚淵關(guān)系好。
只是這個新來的數(shù)學老師對他不太熟悉,看見他在課堂上睡覺,就在本子上記了他一筆。
星泰高中對學生的日常操行抓的非常嚴格,如果他的名字報到教務(wù)主任那里,這學期的獎學金就沒了。
多虧楚淵出面,以班長的名義為他說好話,幫他消了這個記過。
莊杭經(jīng)濟比較困難,他需要這筆錢。
聽見莊杭的這聲學長,楚淵臉上浮現(xiàn)出一瞬可疑的薄紅,然后掩蓋似的用指節(jié)蹭了蹭高挺的鼻尖。
“你要怎么謝我?”
“我跟你回家,陪你下棋!
他說的是楚淵最喜歡的西洋象棋,楚淵的眼睛果然亮了,不同于平日里為了達成目的故意瞇起的笑眼,此時的眼睛真正有了高興的形狀。
“真的?那就今晚!
莊杭卻沒有立刻答應(yīng),他猶豫了一下:“今天球隊有訓練,下周行不行?”
頭頂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不辨喜怒的聲音響起:
“我就今晚有空。你愛來不來。”
“那……”
莊杭還在絞盡腦汁的想該怎么才能讓楚淵不生氣,后者已經(jīng)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了教室。
這是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教室里的其他人都已經(jīng)去食堂吃飯了,只留下莊杭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教室里。
“楚淵,你等等……”
莊杭站起來追了幾步,又停下。
他驚奇的活動了一下完好無損的右腿,對腿部肌肉的靈活感到詫異,就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體會過這種靈活似的。
此時窗外的鐘聲遙遙的響了六下,是下午六點,教室里被夕陽籠罩的一片昏黃。
如果莊杭抬頭看去,就能看見他頭頂正中間的墻上掛鐘顯示的日期是三年前的某一天。
可莊杭沒有抬頭,錯亂的時間與他靈活右腿上展現(xiàn)的某些違和感一齊在他腦中一閃而逝,很快就消散在手機上一條足球隊的訓練短信中。
他該去訓練了。
莊杭是足球隊的隊長,他們球隊馬上要經(jīng)歷一場比賽,所以莊杭才熬夜看了幾場國外球隊的球賽,整理出幾個隊形和打法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