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唐亦喬驚訝的目光里壓到他身上,手伸進(jìn)他的腰間摸索,一邊用帶著酒氣的唇湊到他耳邊說:
“既然我都要死了,讓我做個飽死鬼吧!
唐亦喬愣了半晌,忽然伸手發(fā)狂似的抓住祝卿安的衣服往下扒。
兩人什么都沒穿的糾纏在一起,祝卿安看著唐亦喬眼角要落不落的淚,最終還是什么都沒做。
他抱著唐亦喬,難得心平氣和的低聲講述了自己的過往。
與生在富足家庭的唐亦喬不同,祝卿安的原生家庭不太好,父母都是山里的農(nóng)民,就他一個兒子,卻也對他很差,從小就是非打即罵。
他靠自己讀名校出來,在大城市的醫(yī)院里找到一份正式工作,就在開始自己掙錢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是被拐來的孩子,他農(nóng)村的父母從人販子手里把他買過來,就是為了給自己留個后。
而他城市里的親生父母早已離婚后各自成家,有了新的孩子,對他也是淡淡的。
參加了認(rèn)親節(jié)目,在節(jié)目上尷尬的認(rèn)完親后,他的親生父母就再也沒聯(lián)系過他,而他也無法再面對對他非打即罵的養(yǎng)父母的死纏爛打,所以一個人隱姓埋名來到這里,做了個小小的實(shí)習(xí)醫(yī)生。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從沒有得到過真正的愛!弊G浒舶杨^抵在唐亦喬頸窩里,聲音低啞!拔乙詾轲B(yǎng)父母打我罵我是因?yàn)閻畚遥伤麄兓ㄥX買我只是為了讓我給他們養(yǎng)老。我以為親生父母給了我生命就會愛我,可他們有了新的孩子后就把我舍棄了。沒人全心全意的愛過我!
唐亦喬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頭頂:“會有的!
祝卿安輕嗤:“沒機(jī)會了,我甚至連副本都出不了!
“說不定能找到什么方法讓你不用死呢!
唐亦喬輕輕吻了一下他的發(fā)頂。
祝卿安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對不起,我不該把氣發(fā)到你頭上。”
唐亦喬這時已經(jīng)迷迷糊糊快睡著了,他嗯了一聲,又聽見祝卿安說:
“你之所以能這么說,是因?yàn)槟闶裁炊加小!?br />
“而我不一樣,我想要什么,得自己去搶。”
“所以,原諒我!
唐亦喬感覺自己又被抱住了,而這一次,祝卿安抱的很緊。
這幾句話說的沒頭沒尾的,唐亦喬是在幾天后又看見羊皮書上的一段話后才突然明白了祝卿安的意思。
他闖進(jìn)房間摔上門,把那本沉重的古籍劈頭蓋臉的砸到祝卿安身上。
“那個羊頭怪物……是不是你召喚出來的?”
唐亦喬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以前的隊(duì)友,紅發(fā)女孩鈴葉剛在羊頭怪物的狩獵中被一口咬掉了腦袋,而賀濯川也因?yàn)橐惹f杭,一條手臂幾乎廢掉了。
祝卿安坐在沙發(fā)上,古籍暗黃的紙張散落了他一身,額頭被砸出一塊血痕,他并沒有抬手拂去,干脆利落的承認(rèn)了。
“是。”
唐亦喬想起鈴葉的兩個隊(duì)友在那具無頭尸體前痛哭的樣子,嘴唇顫抖的幾乎說不出話。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祝卿安拿起其中一張紙,上面寫的是一個與惡魔做交易的方法,召喚出它的地獄侍從羊頭怪物,并配合羊頭怪物殺人,就能滿足一個愿望。
“要?dú)⒍嗌偃?”唐亦喬愣愣的問?br />
祝卿安說了個數(shù)字,唐亦喬的臉白了:“最后只有兩個人可以出副本?祝卿安你在開玩笑吧。”
祝卿安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fā)上,兩個手肘撐著膝蓋,目光中閃過一絲殘忍。
“我沒開玩笑,”他慢慢的說,眼神銳利的盯著唐亦喬,“這個副本,只有你和我可以出去,其他人全部會被獻(xiàn)祭!
“包括莊杭和賀濯川?”唐亦喬露出一個哭一樣的笑,“你怎么忍心,他們是我們的朋友!”
祝卿安毫無動容:“抱歉,與朋友相比,還是我的命更重要!
“沒有命,就沒有機(jī)會得到想要的人生,那我以前吃得苦,都是為了什么呢?”
“如果你也住過地下室,最后因?yàn)榉繓|要在地下室養(yǎng)狗被人趕出來。如果你通宵達(dá)旦一個月寫的論文,最后被導(dǎo)師署上他侄子的名字。你就會知道,那些虛無縹緲的友情、愛情,最后都不如金錢,和足以俯瞰眾人的權(quán)勢地位。”
“你知道我是怎么當(dāng)上現(xiàn)在這個實(shí)習(xí)醫(yī)生的嗎?我陪老板喝酒,喝到坐地鐵看不清站點(diǎn),最后在站臺的垃圾桶旁邊睡了一夜。幸好老板不喜歡男人,要不我還得賣屁股!沒錯,我就是這么一個為了達(dá)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唐亦喬猛地?fù)涞阶G浒裁媲,在沙發(fā)前跪了下來,雙手捧住祝卿安的臉,眼淚不要錢一樣滑了滿臉:
“你不是,你不是!你別這么說自己,我求你了,再想想別的辦法,不要?dú)⑷,我求你了,如果你心里還有我的話!!”
祝卿安的指尖繾綣的拂過唐亦喬冰冷濕潤的臉,深黑的眼眸里帶著冰封一樣的清醒:
“我接近你,也是因?yàn)槟阌猩矸菖贫选銈兌际潜痪磉M(jìn)這個里世界的對不對,我不一樣,我是自愿加入的!
“只要走過四個副本,我就能得到一筆足以讓我的人生開啟簡單模式的錢。這是我第四個副本!
祝卿安一字一句的說。
“你說,我怎么可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