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們的房屋也是懸空的,支撐的柱子上纏了符咒。”莊杭加了一句。
“再加上村民寧愿吊在半空中睡覺也不愿意接觸地面……”賀濯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看來土里的東西很厲害啊!
“也許是我想多了,可能就像村長說的那樣,我們簡簡單單種點(diǎn)東西就能通關(guān)了!鼻f杭說。
賀濯川不置可否地說:“不管怎么樣,我要回樹上睡覺去了!
莊杭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猜到了地底下有東西,才在樹上睡的?”
賀濯川說:“那倒沒有,只是單純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呆著!
莊杭看著腳底下長滿苔蘚的草地,不太愿意去想里面到底有什么可怕的東西,才讓村里面的人只能以那樣一種怪異的姿勢睡覺。
賀濯川走了幾步又回來問莊杭:“你還敢在地上睡嗎?要不要一起到樹上!
莊杭:“我不會爬樹!
賀濯川說:“我抱你上去啊!
莊杭:“……我怕你半路把我扔下來!
賀濯川覺得有趣地哈哈笑了兩聲,末了拍了拍莊杭的肩說:“那你還真是了解我。”
莊杭:“……”滾滾滾。
莊杭回到篝火旁,兩個女生靠在一起睡的很熟,他注意了一下她們身上,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狀,就也在篝火旁坐著打盹。
快天亮的時候他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直到被唐亦巧叫醒。
“杭哥,杭哥,你可不可以去看看那邊那個人,我覺得他有點(diǎn)奇怪……”短發(fā)女生抖著聲音說。
她是凌晨起來上廁所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地瞟了一眼之前占她們位置的那個男人。
因?yàn)橛X得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友善,怕他跟著自己對自己圖謀不軌,這一看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那個男人比一開始……扁了很多!
8 冬祭節(jié)(3)
莊杭剛睡醒,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叫扁了很多。”
“就是……”唐亦巧也形容不出來,拉著他把他扯起來,“哎呀你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莊杭被她扯起來,跟著走過去,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了兩個人躺在田邊的平地上。
其中一個胖子仰頭睡的呼呼的,肚子上的肥肉一顫一顫,可另一個人卻什么動靜都沒有。
他終于明白了唐亦巧說的“很扁”是什么意思了。
那個男人自我介紹的時候說自己經(jīng)常健身,在副本里遇見什么都不怕。
莊杭記得他也確實(shí)很壯,躺在那里鼓鼓囊囊的像座小山,但現(xiàn)在他卻變平了。
就像是有一半的身體陷進(jìn)地里了一樣。
莊杭叫了他幾聲沒反應(yīng),走過去拽住他的頭發(fā)往上一提,只提起了半個人。
他的后半扇,從后腦勺到屁-股,一直到腳后跟,所有的骨頭和血肉都沒了。
莊杭提起他的時候,另一半身體里的腦漿、內(nèi)臟稀稀拉拉掉了一地,落在了被染成暗紅的土地里。
莊杭:“……還好昨晚沒吃飯!
其他人聽到唐亦巧的尖叫,也都醒了圍過來。
莊杭把那半扇身體翻過來,仔細(xì)看了看:“傷口比較平整,但不光滑,不像是利器割的!
“像是被咬出來的!焙嗊M(jìn)蒼白著臉說,“有人見過被螞蟻吃了一半的動物尸體嗎!
莊杭把昨晚他去村里遇到的事大致講了一遍:“我懷疑是地下有什么東西讓村民害怕,所以才把房子架空,可能就是因?yàn)檫@東西會吃人!
胖子離死者最近,聽說昨天跟他一起睡覺的人被地里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吃掉了一半,嚇得臉色慘白,用手不停搓著跟土地接觸過的身體部位,聞言惡狠狠罵了句臟話:
“媽的,那個老頭明明知道土里不干凈,還讓老子睡地上,老子見了他非把他皮扒了不可!
其他人也被這個推測嚇得不輕,紛紛查看自己身上是否有奇怪的痕跡。
昨晚除了胖子和那個只剩一半的男人,其他人都是睡在石子路上,因?yàn)槁访娌黄剿源蠖喽际亲,與地面接觸的不多,所以頂多在褲子上發(fā)現(xiàn)幾條可疑的痕跡。
胖子就有些慘了,后背上不知道是過敏還是蟲子叮咬,起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紅疙瘩,又痛又癢。
唯獨(dú)莊杭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干干凈凈的什么都沒有,只有些灰塵。
唐亦巧去小河邊吐完,虛弱的回來找莊杭:“簡進(jìn)讓我們抓緊時間把種子種下去,然后一起去村子里打聽一下情況,順便找個住處!
莊杭問:“你還好嗎?”
唐亦巧說:“吐著吐著就習(xí)慣了。但是種種子的時候又會碰到土,我怕……”
莊杭說:“我猜那東西不能脫離土壤,只要不長時間停留在同一個地方,應(yīng)該沒事,到時候去洗洗手就行了!
唐亦巧松了口氣,跟莊杭一起去把種子埋進(jìn)土里,等所有人都種好分給自己的那塊地之后,眾人便一起朝村子走去。
村長就在村口等著他們,還是那副笑瞇瞇的親切表情,但莊杭一想起他嘴里的稻草漩渦就心情復(fù)雜。
“你們來了,昨晚睡得好嗎?”他招呼著眾人進(jìn)去。
胖子一路上都被背上的紅腫瘙癢折磨的生不如死,聞言就把所有氣都撒在這個看上去手無寸鐵的老頭身上,上去就抓住他的衣領(lǐng)把他往上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