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時覺得有趣。
從一開始她就毫不掩飾,不掩飾她對自己和林羽的好感,不掩飾地當(dāng)跟屁蟲,現(xiàn)在倒是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可她僅僅是這樣坦白,他就應(yīng)該順從嗎?
林時的手指沿著她的嘴唇,下巴,直到脖頸,一路探進歲歲的領(lǐng)口。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把歲歲領(lǐng)口的項鏈挑了出來。
“想和我睡覺,就把這個先扔掉!
“不行!”歲歲想也沒想,一口拒絕。
方才的熱情都冷了叁分。
林時毫不眷戀地翻過手掌,兩顆金屬子彈墜回去,發(fā)出輕微碰撞聲。
歲歲意識到,到嘴的林時飛了。
“不扔掉就不能做嗎?”她難以置信,林時這家伙挑禮物時送了這個,失憶后又嫌棄得不行,搞得她里外不是人了!
林時不答她,而是換了個話題。
“你不是說定了住處,在哪?”
歲歲看著他眸子里那份有恃無恐的笑意,知道自己被林時拿捏得死死的了。
也罷,被拿捏也比被忽視好得多。歲歲小口輕喘著,調(diào)出臨時接口上自己預(yù)定的酒店地址。
到了房間門口林時居然有種意料之中的感覺。
“怎么只有一間房……你不會訂了大床房吧?”林時的手指抵著額頭想笑,又得裝出不情愿的樣子……這家伙還是奔著吃干抹凈自己來的啊。
或許在床上,能找到法子把她那條項鏈丟掉。
“Bingo!”歲歲打起精神贊同著,使出全身力氣把林時往里拖,“是大床套間呢!足足有兩張床,中尉你有自己的房間咯!
林時的笑意淡去了。
他半推半就地跟著歲歲進屋。確實是套間,有兩個臥室和各自的浴室,中間隔著會客廳。
林時的算盤沒打成,只好由歲歲牽著去參觀兩間臥室。她嘰嘰喳喳地介紹,說每間臥室的窗景不一樣,布局略有不同。盡管說這一切的時候,她的臉蛋還是紅撲撲的,也不知道是風(fēng)吹的,還是接吻時留下的。
接著,歲歲問他想住哪間。
林時笑不出來,他盯著歲歲,歲歲也緊張又局促地望著他。
那一刻他在等歲歲把話說出口,只要她說出口,他可以立刻吻住她。兩間房是不錯的選擇,也許在一張床上做累了,可以去另一張床上休息。
歲歲卻難受極了,剛才說的話讓她臉紅到了現(xiàn)在,女孩子太主動果然沒有好結(jié)果……不管怎么樣,她要給自己的睡褲打個死結(jié),直到離開亞特蘭大,都不要再騷擾林時了!
林時抬手捧住她的臉頰,拇指在她肌膚上摩挲著,歲歲覺得很燙。
“你在害羞?”
歲歲跟觸電似的往后跳了一步,徹底離開林時的懷抱。
“別擔(dān)心我!”歲歲捂著被他碰到的地方,“那個,林時你就住這兒吧。你看到窗外十二點鐘方向最遠處的地標建筑了嗎?那是通往沙漠地區(qū)的隘口——唔,晚安!”
說完,她一溜煙似的逃出了臥室,還貼心地帶上了門。
只留林時一個人,他在床邊逐漸冷卻下來的空氣里,傻乎乎地垂下手,無奈地笑出聲了。
那聲嘲笑是給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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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歲用浴巾擦著自己毛扎扎的腦袋,朝鏡子里看看,估算自己的頭發(fā)長了幾厘米。
房間門被敲響了,她系緊浴衣的帶子,急忙忙跑到門邊。
“怎么啦,林時?”
敲門的人沉默片刻。
“你的皮膚過敏……好了沒?”
歲歲小心地把手掌貼在門上,一手捂住胸口。
“快好了。”
她不知道的是,林時也將手掌撐在門的另一邊,他低頭思忖片刻,在想一個進她房間的借口。
“要涂藥才能好。”林時說,“我給你買了過敏藥膏!
門后窸窸窣窣響了一陣,被打開一個小縫,林時隔著那道縫隙和她對視。
真有意思,她洗個澡好像把剛才的勇敢和直接都洗掉了,正怯怯地望著他。說真的,那一瞬間歲歲以為林時受不了和她共住,是來道別的。
林時能看見她干凈的,翹翹長長的睫毛,映著一點倒影在瞳仁里。歲歲的嘴微微張著,還是什么都猜不中的時候最可愛。
“謝謝。”歲歲禮貌極了,不知道林時什么意思。
“開門!
門縫又大了一點兒,歲歲以為林時來送藥膏,卻沒想到他將手伸進來,捂住了門鎖。
“哈!睔q歲未反應(yīng)過來,任由林時把門推開了。
他舉著一支未拆的過敏藥膏走進來,歲歲才發(fā)現(xiàn)他腰上裹著浴巾,上身……什么都沒穿。
她的視線在有一瞬間變得像饑餓的小狼,在他肌肉分明的胸腹上一秒鐘打了十幾個轉(zhuǎn)兒之后,說話都結(jié)巴了。
“謝——謝謝!
林時心底很得意,面上冷冷的什么都不表現(xiàn)出來。
“我替你涂。”林時主動提出。
歲歲過敏的地方大多在后背,的確夠不著。暖色的燈光下,她臉上的紅暈又燃起來了,眼睛亮亮的,抿著嘴,拼命點頭。
雖然剛才在心里發(fā)誓不碰林時了,可這是他主動提的,應(yīng)該不算吧!歲歲在心里給自己發(fā)贖罪券。
既然她不拒絕親密的舉動……那就有希望。林時耐心如同在玩一把超時長的策略沙盤游戲,事情的走向總讓他有樂觀的苗頭。
她背過身坐到床邊,猶豫片刻,把浴袍解開了。
白色絨質(zhì)的袍子從肩上往下滑。
林時屏住呼吸,貪婪地望著女孩背后優(yōu)雅的蝴蝶骨,淡淡的脊溝向下藏進浴袍未褪之處,腰身曲線收得玲瓏有致,又很快外張,他簡直不敢想她的臀腿有多可愛。
他抬眼看到隱約的,胸乳的輪廓。歲歲清瘦的背根本遮不住那對白兔。
她的房間芳香四溢,說不出是哪種香波。
他取了些藥膏,指腹慢慢蹭過她的皮膚。手感好到他想把她按在床單上揉個夠。
可眼下他只能如此節(jié)制,用一根手指感受她。也不知道是誰造的孽,林時瞥見床頭柜上被好好收納著的子彈項鏈,醋意四起,絕不承認是自己的問題,在心底堅持自己沒有后悔。
“林時——”
歲歲開口了,她要說點兒什么呢?
林時嘴角微微勾起。
“嗯。”
“我知道你精通武器組配,可不可以——”歲歲咽口口水,“可以幫幫我們嗎?”
指尖的動作停了停。
“你們?”林時那瞬間想到的是送她子彈的那個白癡,難道他也跟來亞特蘭大了?
歲歲把浴袍往上提了提,遮住一點點乳尖,回頭對上林時的眼睛。
“沒錯!我在九龍訓(xùn)練營的同學(xué)組團來亞特蘭大更新裝備,我說我認識一個經(jīng)驗特別豐富,作戰(zhàn)特別勇猛,成績非常優(yōu)秀的中尉,經(jīng)常會幫下屬選搭裝備呢!睔q歲把“特別、非!闭f的認真又夸張,“大家都沒接觸過你這樣厲害的人,平時我們的裝備都是訓(xùn)練營固定搭配的舊貨,就明天……可以為我們提一些建議嗎?”
歲歲覺得自己真是太會說話,又太會安排了!
身后的人卻冷不防地哼一聲:“送你項鏈的人,也在其中么?”
那瞬間,歲歲有種心意被忽視的低落。
“不在!
林時的指腹滑至另一處,那里憑空起了一大片紅疹,看了叫人心疼。他把歲歲的低落理解成另一道意思,看來那個人也沒有很好的關(guān)心她。
他靠近歲歲的耳尖,垂眼望著她飽滿的胸口。她早就一覽無余了,自己卻什么都沒發(fā)覺。
就是這樣的傻瓜才會把別人送的禮物當(dāng)什么信物一直留著吧,林時沒注意到自己的思想變得自私又蠻橫,而是第叁次下定決心,要把那串項鏈丟掉。
“要我的建議?”他在歲歲耳邊吹氣似的低語,“我從不白給!
歲歲不由自主夾緊雙腿,那種濕濕漲漲的感覺,從他踏進這間屋子起就沒消退過。
他就差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
林時把手伸至她胸前,手掌朝上攤開,瞧著她耳尖上的紅暈,心底有個聲音在叫囂著要得逞了。
“我……”她無處可逃,羞得聲音都變小了,“林時……”
他欺身向前,差一點點就能貼上她的脊背。
歲歲當(dāng)然能感受到來自身后的溫度,她的指尖猶豫片刻,松開了,浴袍褪到腰間,掛在小沙漏的中段,有幾分俏皮。
林時的手還是伸在那,不主動,也不撤回。他還沒得到自己想要的。
林時的嘴角已經(jīng)揚起,他知道自己快勝利了。
歲歲向后仰,貼上他滾燙的胸口,她的目光里俱是遲疑和迷惑,可對上他眼睛的那瞬間,她徹底淪陷了。
“給我!绷謺r嗓音暗啞,不容她拒絕。
她雙手捧著他那只帶著各處槍繭的手掌,貼到自己的小白兔上。
得到許可的瞬間,林時幾乎瞬間響應(yīng),另一只手飛快地覆上來,肆意揉弄著她的一對乳房。
“嗚……林時……”她被縛在林時懷里,甚至沒法舉起手,只是任由他揉弄胸口已經(jīng)渾身酥軟了。她許久沒和他親密接觸,這樣一次還是弄得她瞬間丟盔棄甲。
這里和他想得一樣軟,溫?zé)岬,有些令人舒適的彈性。乳肉從指縫溢出來一些,他松手便留下掌印。嬌嫩的乳尖像兩顆小小麥粒摩擦著他的掌心,他越發(fā)用力把她往自己懷里按,早就飽脹的肉棒隔著幾層浴巾不甘地朝外頂弄著,他還想要她浴袍下的全部。
林時喘息灼熱,時時刻刻流連在她耳邊。歲歲又慌又羞地回過頭,想要和他接吻。
他們在離彼此只有一顆糖果的距離,不約而同地意識到如果吻下去,一切事情會順理成章。
“這可是你主動送到我手里的!绷謺r啞著嗓子,無不得意地喃喃。他說著話時,雙手還牢牢貼在她胸口,舍不得向下探索。
歲歲才清醒過來——她發(fā)誓不那么對林時的!她把這一切都下意識歸咎到自己身上,急忙道歉。
“對不起,我不該這樣的!”她不知在怕什么,明明幾小時前還向林時宣告要和他睡覺,眼前他真來了,她卻開始退縮。
歲歲推開林時的手,急忙把浴袍裹好,林時傻眼了。
想起此前他和林羽一次次的推開和拒絕,歲歲不敢再繼續(xù)下去。
她太怕失去他們了。
“對不起!”歲歲把頭低到自己胸口了,她不敢再看林時的眼睛。
林時意識到是自己說了那些醋味的話,讓歲歲以為自己不想要。
……什么理解能力,前幾天還是對上他目光就知道主動親上來的歲歲,今天反而——
但看她內(nèi)疚,他也會揪心。
“我答應(yīng)你。”林時說,“明天我會和你們一起去軍火市場!
說罷,他戀戀不舍地抬手,摸了摸歲歲臉上的紅暈,很燙。
歲歲看著他,努力扯出一個微笑。
他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