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烏蔓甩了甩手上的水,抬頭對上了洗手臺前的鏡子。
唔……拜祁盞所賜,她現(xiàn)在對這面鏡子有了不小的陰影,兩人赤裸聳動的身體好似會突然從鏡子里彈出來。
裴烏蔓斂下心神,拿起梳子,對鏡一下一下地捋著頭發(fā)。
鏡子中的她依然是膚白嬌嫩,只是靠近去看,不難看見眼底的淡淡烏青。
果真休息不足,是會在臉上體現(xiàn)出來的啊。
她來這來得突然,也沒有可換的衣服。祁盞或許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但眼下他人又不在,裴烏蔓還是套上了之前那套衛(wèi)衣衛(wèi)褲。
她走下樓梯,中心不銹鋼的燈身反射著冰冷的光線。
一層也是靜悄悄的,男人大概確實(shí)是出了門。
“莫名其妙的……”裴烏蔓心里犯著嘀咕。
她張開雙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想著去廚房弄點(diǎn)早飯。
房間很靜,加之裴烏蔓早就認(rèn)為男人不在屋子里,所以當(dāng)祁盞從島臺后面探出身子的時候,著實(shí)把她嚇了一跳。
“靠!”裴烏蔓趔趄了一下,撞向了旁邊的門。
一聲巨大的咣鐺聲回蕩在這安靜的屋子中。
“你在家干嘛還要躲起來?!”裴烏蔓揉著自己的胳膊,應(yīng)當(dāng)是磕到了麻筋,酥酥的感覺像通過一道強(qiáng)力的電流。
祁盞很擔(dān)憂,一個箭步就跨到她的面前,焦急地開口道,“沒事吧?”
“還不都是因?yàn)槟!迸釣趼母觳策沒緩過勁,于是抬腳踢了他。
男人雙手微舉,做無辜投降狀,“我在廚房怎么會是躲起來?”
表情和動作雖然看起來委屈,但是這反問的口氣可是有些理直氣壯。
“你怎么……”裴烏蔓抿起了嘴,注意到他身上的圍裙,隨后恍然大悟。
“啊哈哈哈哈哈。”她抱著膀子,笑得微顫。
笑他的樣子,也笑自己剛才的情緒。
祁盞也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是蔓蔓說的啊——”他故意拉長了尾音,
“想象男人在廚房里忙綠的樣子。”
他的眸子盯著她,此刻竟比那窗外的太陽還要亮。
“男朋友給你實(shí)現(xiàn)了,”祁盞歪著腦袋瞅著她,“蔓蔓以后也不用瞎惦記了哈。”
“不行不算!”裴烏蔓忙打斷他,“你這基本就是偷偷摸摸的,我什么也沒看到。”
她不客氣地指出,“休想蒙混過關(guān)!
裴烏蔓的胳膊緩過了勁兒,這會開始用手戳他,“大早上起床也不說一聲,悄咪咪地像做賊一樣。”
“蔓蔓生氣了嗎?”
“難說,反正不太高興!迸斯室獍逯。
“想給蔓蔓個驚喜,一起床就能吃到早飯的那種!
“就說吧,你有沒有故意的成分!
祁盞不想說謊,所以很難搖頭說不。
看著裴烏蔓從呆板的失意,到發(fā)現(xiàn)自己時的驚訝,再到調(diào)笑和嗔怪。
如此自然、如此特別。
完完全全因?yàn)樗那榫w變化,倒確實(shí)滿足了祁盞的「惡趣味」。
一早上就能看到這,真叫他賞心悅目。
見祁盞不語,裴烏蔓瞥了他一眼,已經(jīng)完全把他看了個穿。
“親愛的這么勤奮,早飯在哪呢?”外面的餐桌上可沒有食物。
“沒想到蔓蔓也這么勤奮!逼畋K想裴烏蔓這幾天一直在被折騰,以為她會賴床的。
“那就是還沒好咯!彼嗔怂谎,“下次別穿衣服,直接光著身子套圍裙我更喜歡。”
裴烏蔓不想在廚房里等他,撂下話就轉(zhuǎn)身走出了廚房。
“我回家一趟!弊詈笠豢谥嘞露,裴烏蔓的碗露出了碗底。
“嗯?”
“下了船就過來,我的東西都還沒來得及收拾!
“可以讓人去收拾。”祁盞表示。
“你今天要去工作了吧?我回家自己收著,順便把Taycan開過來!迸釣趼堕_一張紙巾,擦著自己沾滿油星的嘴巴。
祁盞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是懂得要獻(xiàn)殷勤,說道,“那晚上我去接你!
裴烏蔓沒拒絕,反正她就算說不要他也要去的。
晚間,裴烏蔓躺在沙發(fā)上等著祁盞。
只有一大箱行李放在手邊,是她收拾出來的要帶去祁盞家的東西。
可是…裴烏蔓翻看兩人下午的最后一條消息,男人說晚上八點(diǎn)過來。
眼看著時鐘要在9處走成直角,祁盞撥來了一通電話。
“蔓蔓!睂γ娉吵车模幌裨谵k公室中。
“……很忙,,,過不去了。”
男人的聲音落下,他那邊的背景音就更加明顯。
……
“工作要緊!迸釣趼砂桶偷卣f了這四個字。
還沒來得及說別的,通話中就傳來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