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人來人往,祁盞就這么就著裴烏蔓的手抽完了剩下的煙。
她的手一直舉著,并沒有說因為累而放棄。
有的人偷偷給兩人照了好幾張照片。
還有好事的男的吹著口哨,在經(jīng)過倆人的時候笑嘻嘻地看著祁盞。
男的呲著牙樂道,“哥們兒挺會享受啊——~”
這話說完,祁盞臉上的光彩更甚,相比明媚的景色,有過之而無不及。
祁盞在碼頭附近的酒店開了間房。
收到地址后不一會兒,徐特助就把他要的東西送了過來。衛(wèi)褲和衛(wèi)衣,給裴烏蔓穿的。
祁盞在門口接過袋子,他高大的身形恰好可以擋住屋內(nèi)的裴烏蔓。
“你去醫(yī)院,找一個海岸警衛(wèi)隊送過去的叫許鈺的男人。”祁盞壓低聲音對徐助說道。
“人應(yīng)該還昏著,先盯住就行!
祁盞得空思考了很多,要徐助去的目的有二:
一是許鈺被叮了哐啷一頓揍,醒后估計會報警。祁盞需要確保他明確客觀事實,認(rèn)識到報警吃虧的是他。
二是因為喬荻估計會找過去,祁盞要確保喬荻撲空。
當(dāng)然這些原因祁盞沒有跟徐助說明,簡短吩咐了幾句之后,徐助便告辭離開。
“助理?”裴烏蔓在他回房的時候問道。
“嗯,以后你們認(rèn)識一下,把事都交給他辦就行!逼畋K一邊說著,一邊從袋子里把衣服掏出來。
“特別助理……”裴烏蔓把衣服抖落開來,眼睛掃著它的款式,“我的事讓他辦豈不是大材小用。”
祁盞上前拿過她手中的衣服,對著她的腦袋撐開,“不算,也許蔓蔓的事他都干不好!
裴烏蔓順著他的動作把頭埋進(jìn)去,祁盞拉著衣服,把衛(wèi)衣給她穿好。
“咱們在這兒等莉莉?”她問。
“嗯,”祁盞看了下時間,“他們應(yīng)該快到了……”
“總得見見帶你來的朋友,不是嗎?”他挑眉看著她。
裴烏蔓扭過頭去,無視掉他語氣中的揶揄,“明明說了是我自己想來,不關(guān)別人的事。”
拉開門之后,祁盞只覺得好似一陣風(fēng)刮過,一團(tuán)黑影迅速地從自己身邊掠過,直奔裴烏蔓面前。
兩個男人站在門口,用稍顯震驚的表情看著屋內(nèi)的情形。
此時莉莉正抓著裴烏蔓大喊,“蔓蔓啊!”
然后就見她像拿著玩偶一樣,翻來覆去地顛倒裴烏蔓的身子。
莉莉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得出的唯一結(jié)論就是蔓蔓身上的痕跡比在游輪上多多了。
罪魁禍?zhǔn)资钦l,答案昭然若揭。
脖子上的吻痕,密密麻麻,多數(shù)已經(jīng)成了暗紅的塊塊,仔細(xì)看還能看到上面的紅點。
莉莉摸著其中一個個頭比較大點的吻痕,搖著頭砸著嘴,“禽獸啊、禽獸啊……”
很難想象裴烏蔓過去一段時間過得都是什么日子,莉莉腦子動了動,沒敢再往下細(xì)想。
“祁盞,我們來的時候不知道這活動玩這么大!绷志绊嶉_口對祁盞解釋道。
“嗯,沒出什么事就好!逼畋K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莉莉正趴在裴烏蔓耳邊說著悄悄話,后者微抿著嘴唇,臉上帶著淡笑。
半晌,祁盞沒聽到回話,抬眼發(fā)現(xiàn)林景韻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他自然知道兄弟心中的疑問和憂慮,便開口說,“東家是我,喬荻算是個故人!
簡單兩句,解釋了自己為什么會在船上,也回答了林景韻在電話里的問題。
可是,祁盞明顯是話里有話,林景韻推測他在裴烏蔓兩人面前不方便說,便也暫時按下心中的好奇不表。
“對了,那人你打算怎么辦?”
“反正送進(jìn)醫(yī)院了,我安排了小徐,視情況而定吧!
“但是……”祁盞頓了一下,“我還需要再找叁個人!蹦菐讉口出狂言的屌絲,也應(yīng)該讓他們嘗嘗苦頭。
眼看倆人叁言兩語把之前的事都了結(jié)了,林景韻想起了莉莉的話:蔓蔓說祁盞和她在一起了。
他對這個女人的印象不太多,大部分還只限于女朋友的描述中。
高挑、明艷、聰明、單身……林景韻把這些詞貼到了裴烏蔓的頭上,總的來說,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女朋友的影響,他也很喜歡裴烏蔓。
祁盞會愛,他不太意外。裴烏蔓會同意,倒是挺讓他吃驚。
因為在一次偶然的相遇時,林景韻發(fā)現(xiàn)了裴烏蔓的疏離。
那是一場畫展,裴烏蔓站在圍觀的人群外圍,和他們看著同一幅畫。
她既沒有看到喜歡的作品時的激動,也沒有批判的皺著眉頭,她立在那里,甚至可以說是面無表情。
后來有人和她搭話,林景韻聽到她說“不是我”,然后擺擺手邁步離開。
但是裴烏蔓沒有邁出她的方寸之間,只是兩叁步,從那幅畫的左邊到右邊。
他確信她在看這幅畫前形形色色的觀眾。
待到他上前,眼睛掃過展簽,那上面的作者一欄分明印著“裴烏蔓”叁個字。
沒有其他藝術(shù)家社交時的熱忱。
很冷。他覺得。
所以,這樣一個女人竟然會同意交往,而讓自己陷入關(guān)系網(wǎng)中,林景韻覺得有些……跳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