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珂叫住了祁盞。
后者停下腳步,回頭對他說,“那怎么辦?”
“裴姐要是回來,你不在,又要回去找你。”
祁盞在心里冷笑一聲,她才不會回去找我呢。
“而且你剛來也不認(rèn)路!
雨滴落下的頻率漸漸加快,拍打在每個人的身上。
這是場大雨,無情的下著,不像電閃雷鳴的暴風(fēng)雨,咆哮幾分鐘就過去。
梅珂的媽媽追出來給他披了件雨衣,“小伙子套上這個!彼o祁盞一件塑料雨衣。
梅珂看祁盞的表情,把自己的PVC雨衣遞給他,“就這一件,你穿吧。”
“不用。”
“我?guī)闵先,就?0分鐘,20分鐘無論找沒找到都回來,這樣一來一回也有40多分鐘了,裴姐要是聽見雷聲就下山,應(yīng)該也該回來了!
祁盞自己也在心里權(quán)衡,最終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等一下,我回去拿手電!”
“別去太久!卑⒁潭趦鹤。
梅珂再一次拿手電出去的時候,祁盞已經(jīng)不在剛才的地方。
他不禁誹謗,“就不該帶他!
他小步往前跑,鞋子踩在水坑里,濺起一陣水花。
“哥們?nèi)四兀!”梅珂大喊,他不知道祁盞叫什么。
他很快就追上了祁盞,那人正摸著黑,深一腳淺一腳踩在被雨水浸軟的泥土中,走的不快。
手電打在祁盞的身上,梅珂這才發(fā)現(xiàn)祁盞穿著皮鞋呢。
“哎喲喲這城里的人爬山還穿皮鞋喲~”
“閉嘴,安靜帶路!逼畋K覺得聒噪,不欲與他多說。
“那這一趟下來可就廢了噢。”
“無所謂!
梅珂聽后笑嘻嘻的,“哥們你是不是特有錢啊,幾萬塊錢說拿就拿,這下雨天還穿著皮鞋爬山?”
“沒別的鞋!彼疫^來的急,沒帶什么東西,哪能想到還有這種意外和差錯。
梅珂也不管他說了什么,自顧自的說,“所以能拿下裴姐那樣的人啊……”
祁盞皺眉,“什么樣的?”
他沒答。
祁盞卻把眉毛皺得更深,“你小子和她?”
他還是沒答,開始喊人。
人聲面對雨聲有些乏力,嗓子里發(fā)出的音節(jié)傳不了多遠(yuǎn)就被大雨掩蓋。
看對方?jīng)]有沒有理自己的意思,祁盞也不再自討沒趣,開始跟著喊人。
“聽不見的!泵风嬖趲追昼娭蟠鞌〉恼f著。
“嗯!逼畋K不想說什么理想的話,事實就是事實。
“但也許咱們的手電能起點(diǎn)作用。”他補(bǔ)充。
梅珂嗯吶了一聲,“裴姐肯定會注意到的!
裴姐、裴姐……還是裴姐。
這小子和裴烏蔓一共才認(rèn)識幾天就張口閉口一個姐,兩個人到底是怎么這么熟的。
祁盞想到女人一開始清清冷冷的態(tài)度就氣不打一處來,媽的。
夜晚的山林就像是迷宮,兩個人在20分鐘內(nèi)毫無所獲,雨壓得祁盞陰陰沉沉。
下了山,梅珂跑去問母親,得到的答案是人還沒回來。
他沖祁盞搖搖頭,所有人都沒了聲音,一股沉寂蔓延在三個人中間。
“要不要報警?”阿姨看兩個男人犯難,開口打破沉靜。
“報什么警,她要跑就跑!”祁盞啐著,緊緊咬著后槽牙。
別讓我找到你,裴烏蔓。
“還是報吧,我們這馬上要對外營業(yè)的,現(xiàn)在弄出人命可不好啊!
“操!什么人命!”他盯著老板,“下個雨還能人命?”
梅珂的媽媽不吱聲了,雨急促促地下著,沒人知道裴烏蔓什么時候回來。
此時祁盞的皮鞋完全被泡發(fā),泥水從上面灌進(jìn)去,他能踩到碎碎的砂石,密密麻麻的硌著腳。
“我自己再去一趟!彼鲁鲆豢跉,聲音里是疲憊。
梅珂攔住他,“不行,現(xiàn)在在上山就有些危險了!
“別礙著我,剛才的路我都記著!
“那也不行!
“滾”……
就在兩人爭執(zhí)不休的時候,一道女聲傳來,
“祁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