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那樣了，少說兩句吧，”林亦然道，又問林亦閔，“沒事兒吧？”
林亦閔搖頭：“沒事兒，我心里素質(zhì)挺好�！�
“要說心里素質(zhì)好，還得是你哥，我都沒想到他會上去，當時我還沒反應過來呢�！彼闻嵴f，發(fā)生矛盾時他站在兩撥人中間，后來歐陽抄酒瓶子回來，距離他不到半米，他比孫淼和周哲浩看得都清楚，但肯定是沒林亦然這么直觀。
林亦閔擔心：“我就怕他倒打一耙，回頭再訛我哥�！�
宋裴點頭：“有道理。”
林亦然略一思忖，說：“我們?nèi)フ医?jīng)理，調(diào)一下酒吧監(jiān)控，有必要的話保存一份，最近總傳我的風言風語，萬一別人再拿這事兒做文章把你們也牽扯進去�！�
正說著，一輛跑車從他們身旁經(jīng)過，車速不快，開車的人也正看他們，霍嘉年掃了他們一眼后，加速離開。
周哲浩吐出口煙，下巴往遠去的跑車方向一抬：“我們忙著救人的時候，霍大少就在人群里看呢，那叫一個冷漠，這不是他跟班嗎，盡我們忙活了�！�
“別說了，走吧，”孫淼搭上他肩膀。
五人返回酒吧。
孫淼是常客，和經(jīng)理老熟人，就算不看他面子，經(jīng)理也認識這幾張面孔，爽快地幫他們調(diào)取了監(jiān)控。
畫面里，是歐陽先找到林亦閔挑釁，但只是口角，要干起來的時候雙方都被旁邊的人拉住了，沒動上手，之后便是林亦然回到酒吧內(nèi)，揪了歐陽領子那一下。
按照正常來說，揪領子算是動了手，但抓一下領口不可能造成對方眼睛直接掉下來，又不是義眼，正常眼球哪怕就是摳還得花不少力氣，只能說明歐陽的眼睛早就有問題。
問題這么嚴重，自己沒察覺嗎？
林亦然納悶。
離開酒吧后，五人下了地庫，大家都沒心思玩了，約了下次再聚，孫淼打電話叫司機載了自己與周哲浩回去，沒幾分鐘宋裴叫的代駕也到了，代駕小哥從電梯里小跑出來。
宋裴將車鑰匙交給小哥，朝林亦然說：“那我也回了�！�
林亦然應了聲：“到家早點休息�！�
“好，”走到車旁，宋裴拉開副駕，還沒坐進去，忽然吃痛彎下腰，“啊....”
林亦然本來朝自己車走了，聽見聲兒扭頭看了眼，見宋裴扶著車門捂住眼，心里一驚，忙折返回去扶住他：“怎么啦，眼睛撞車門上了？”
“裴哥，你哪兒不舒服？”林亦閔也忙問。
“不是撞的，” 宋裴站起來，用指關節(jié)使勁兒揉眼睛，揉了一會兒抬起臉，“就剛才，右眼忽然痛了下，現(xiàn)在沒事兒了，我最近總這樣，偶爾痛一下之后開始發(fā)癢。”
“你去醫(yī)院檢查了嗎？”林亦然皺眉問。
“檢查了，”宋裴說，“還檢查了不止一次，都說是發(fā)炎，配了點眼藥水�！�
“什么時候有的癥狀？”
“一個月前�！�
“要是普通炎癥，一個月也該好了，拖這么久你不找個專家看看？”林亦然繞過車頭，打開副駕從宋裴車兜里找出包濕紙巾，抽了幾張仔細擦手，在酒吧他已經(jīng)洗過了，但還是擔心手上細菌太多，擦完手又到宋裴面前，“我掀開你眼皮看看，給你檢查檢查�！�
最近怪事見的太多了，很容易就聯(lián)想到怪物身上，不幫宋裴看下不放心。
見林亦然一本正經(jīng)，宋裴笑起來，一手搭著車門打趣：“之前還說你心里素質(zhì)好，現(xiàn)在一聽我眼睛癢是怕我眼珠子也掉下來？你也太緊張了，哈...哈哈....”
沒人跟著他笑，林亦閔也勸：“裴哥，你讓我哥看一眼，之前沒檢查出來可能是癥狀不嚴重，萬一現(xiàn)在加重了呢？看一眼有沒有蟲子放心點，有就直接拔了�！�
“.......”宋裴的笑聲已經(jīng)干巴，見過剛才的場面，誰心里不怵，就是不敢往那處想，“那看吧，你快給我看下�！�
林亦閔拿出手機：“我給你們打光。”
代駕小哥還在等他們，倒也不急，往前湊了湊。
林亦然用拇指摁住宋裴下眼瞼撥開，又推開他上眼皮，宋裴的眼眶早被他自己揉得糜紅，眼睛里的軟組織充斥滿血絲，除了紅之外，看不出其他異樣，可是沒兩秒，軟組織的表層內(nèi)部有凸起的蠕動物滑過。
是蟲子！
林亦然心頭巨震，這意味宋裴的眼睛也有可能脫出眼眶。
手機燈光足夠明亮，連林亦閔也瞧見了，舉著手機的手一抖。
蠕動物一現(xiàn)之后，消失不見。
林亦然再次撥開宋裴下眼瞼，下眼瞼沒有，又去推眼皮，幾次反復之后再沒找到。
“怎么樣？有問題嗎？”宋裴心里忐忑，他心思敏銳，察覺到林亦然剛才的動作忽然變得急切。
林亦閔關了燈光，去看老哥，林亦然直說：“真有東西�！�
和林亦然多少年好友，宋裴知道從不亂開這樣的玩笑，臉唰得就白了：“是蟲子？”
身體健康是頭等大事，林亦然不敢瞞他：“還不太確定，不在眼球表面，你揉死了也揉不出來，在眼球里面的軟組織內(nèi)層，看凸起的外形有點像蟲子。”
“那我現(xiàn)在怎么辦？”宋裴心慌，胸膛起伏也更加明顯。
“你別慌，”一想，林亦然道，“我們抓緊去醫(yī)院。”
林亦閔：“我跟著你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