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車庫一看,林亦閔倚在他車旁咧嘴笑:“哥,你捎上我,我想跟你一塊兒去玩。”
“我頂多坐坐露個臉就回去睡覺,你也跟?”林亦然道。
車門鎖一解,林亦閔先上了副駕:“我陪陪你,就算你丟下我不管,不還有周哥裴哥,你還擔(dān)心我出事兒啊。”
“我意思你一個小孩兒去什么酒吧!
“我還小孩兒啊?我現(xiàn)在個頭都比你高了,”林亦閔不服,想舒展手腳給他哥看,但前座哪有那么寬敞的空間,于是彎腰卷起褲腿,“你看我腿毛都比你長!
“嗯,”林亦然斜睨一眼,“辣我眼了,趕緊把褲腿放下!
“對了,哥,我挺好奇的,”林亦閔說。
林亦然沒攆他下去,叮囑他系好安全帶,問:“好奇什么!
“那回不是和裴哥去綠洲的別墅看你,你躺在床上露出了一截小腿,光不溜秋的,你怎么不長腿毛?”
“......你對腿毛沒完了是嗎?”
“我就是想夸你腿好看!
“夸點(diǎn)別的。”
林亦閔信口就來:“我哥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儻,一表人才,事業(yè)有成,頭腦聰明,就是擱古代也是一舉高中魁首的狀元郎,喜歡你的姑娘可以從街頭排到街尾!
“編得挺好,”林亦然笑。
見他終于笑了,林亦閔也抿唇彎起嘴角。
林亦然側(cè)目看了眼弟弟,忽然說:“你永遠(yuǎn)是我弟弟。”
“那當(dāng)然,不然我還能是誰弟弟!
“呵,便宜弟弟!
“你怎么這么說我.....”
……
半個小時后,兩人到了酒吧,夜晚是酒吧營業(yè)的真正開始,一進(jìn)門便是嗨聲震天,音樂聲充斥耳膜。
孫淼在酒吧預(yù)定了卡座,不止有熟識的周哲浩、宋裴,還有經(jīng)常和孫淼混夜場的六七個朋友,算不上熟,但都認(rèn)識,幾人往旁邊挪了挪給林亦然讓座。
“我弟弟,”林亦然介紹,在混雜的音樂聲中提高了嗓門,“他喝不喝酒隨他,誰也別灌,不然別怪我不給臉!
他把丑話說在前頭,免得一些人喝醉了拎不清,這些人也識相,和孫淼混等于是站在他林亦然這邊。
“你放心,你弟弟就是我們弟弟,哪能灌他!
“我們放開了喝,弟弟隨意啊!
“趕緊的給弟弟弄點(diǎn)果汁果酒果盤什么的。”
“對對對.....”
耳邊鬧鬧哄哄,七嘴八舌。
林亦然拿了個空酒杯倒?jié)M一杯與他們碰了碰,人給面子他也得回一個。
“果然還是我哥疼我,”林亦閔一下抱住老哥,撞得林亦然酒杯灑出了酒水。
“少黏黏糊糊,”林亦然嫌棄地推開他,撣掉身上濺到的水漬,“我是怕你爛醉,到時候拖都拖不回去,記住,少喝點(diǎn),醉了我不負(fù)責(zé)。”
林亦閔:“了解了解。”
“你就別擔(dān)心了,你弟我們照顧,走吧,周哥帶你去嗨,”周哲浩朝舞池一指。
林亦然呵一聲,看向宋裴,宋裴聳聳肩:“輪椅坐久了,一下地就想蹦上天,也不怕再把腿給蹦折了。”
聽他揶揄,在座的笑開了,孫淼定了蛋糕,但是等蛋糕來多數(shù)人蹦嗨了拉也拉不回來。酒吧舞臺上換了表演,周哲浩還意猶未盡置身在舞池里扭腰擺臀,林亦閔學(xué)了個四不像,一個老油條一個少年風(fēng)。
林亦然坐在卡座內(nèi)默默看著,手里的酒就沒停過。
坐了約一個小時,他想走人了,好巧不巧看見人群里有人吐出細(xì)長舌頭,類似青蛙吃空氣里的蚊蟲。
一怔,坐著又觀察了會兒,怪物是個長相普通的男子,除了偶爾吐出舌頭吃空氣里的小飛蟲外和旁人沒有兩樣,也沒有人注意到男子吐舌頭,大約是因為速度極快,常人的眼睛無法捕捉到。
沒有危險性的怪物也是怪物,于是他多留了會兒。
“你別光喝酒啊,要不咱倆玩幾把骰子,猜拳也行,”宋裴沒下舞池,陪他一起坐著。
林亦然搖頭:“我興致不高,算了吧。”
宋裴不勉強(qiáng)他,碰了一杯,仰頭喝酒,光怪陸離的彩燈中,無意看到了酒吧二樓一直盯著他們的男人,手肘搡了下林亦然:“你抬頭看,二樓,有個熟人。”
林亦然掀起眼皮,淡然看去,還真是熟人,霍嘉年。
直勾勾的視線緊攥住他。
在霍嘉年身邊還有位年輕男生,額發(fā)挑染了一綹粉色,耳釘在酒吧雜亂的燈光里發(fā)出耀眼的細(xì)閃,男子頂多20歲,模樣漂亮,只是神情囂張,他朝林亦然微微一笑,隨后豎起中指。
“草!”宋裴罵了句,“那個人就是歐陽,我說他行事作風(fēng)怎么這么跳呢,感情是傍上大腿了,也不想想當(dāng)初習(xí)凱跟著霍嘉年鞍前馬后,最后還不是落了個只能出國的下場!
“不用搭理他們!
無緣由挑釁,在林亦然眼里都是幼稚行為。
“你....”宋裴想說話,忽然覺得眼睛癢,拿紙巾揉了幾下才繼續(xù),“你現(xiàn)在是外頭轉(zhuǎn)了一圈什么都看開了啊,變這么佛?”
“這些都是小事,”林亦然淡聲說,散漫地晃了晃杯子里的酒水,一口悶完后去了趟洗手間。
從洗手間里出來,迎面便是霍嘉年。
“談?wù)劊俊被艏文甑馈?br />
“我不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