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留神,腳后跟滑去,差點要磕到桌沿,霍競及時挽住.....
該閃的人都已經(jīng)閃了。
這晚,彼此又混到了天明,眼看四天的假期就要結(jié)束,好像一回去就要分手似的,最后一天霍競硬是不愿意和他分開…
露天酒吧的吧臺一片狼藉,一只倒翻的酒杯在吧臺邊緣晃悠,最終嘭一聲落在地上,像是怒斥糟踐它們的罪魁禍首。
水下休息室的抱枕掃落在地,床面一片凌亂,茶幾脫離了原本的擺放位置,室內(nèi)影廳播放著無暇欣賞的電影......
每處被嚯嚯的地方都充滿了極度甜膩的氣息。
第五天,游艇靠了岸。
而游艇一靠岸,霍嘉年便迫不及待沖了上去,霍競早就在等他。
“爸,”霍嘉年規(guī)矩喊了聲,但藏不住眼白布滿血絲,在武山告訴他地址那天他就趕來了,拳頭緊了松,松了緊,艱難問出口,“然然在嗎?”
霍競坐在甲板休息區(qū),今日風大,他卻絲毫不受影響,不論是坐是站永遠都是攻擊性強烈的迫人姿態(tài),狹長眉眼至色澤淺淡的薄唇,無一不蘊藏著鋒利寒意:“你們的賭約,在我這里結(jié)束了!
第37章
“你們.....”霍嘉年怒極, 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里崩裂出來,“你們在一起了?”
霍競并不回答,因為答案顯而易見。
“然然呢, 然然在哪兒!林亦然他媽在哪兒!”霍嘉年咆哮, 脖子處的血管爆起,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自我催眠中,還抱著一絲希望, 希望圈子里的謠言都是假的, 自己的爸怎么能做出搶兒子對象的事情?!
這絕對不可能。
“他累了, 在休息, ”霍競道。
為什么累?為什么日上三竿了還在休息?
霍嘉年暴怒,狂吼一聲三步并作兩步往前沖,揚起拳頭就要揍霍競的臉, 但拳頭在半空中便停了, 他砸不下去,他爸就坐在那兒,在他身前不到半米的地方, 然而直視著他的這雙眼睛里沒有半分波動,衣服褶皺都沒有因此多出一條。
冷酷、冷漠無情、行事狠絕、事事都在掌控之中。
這就是霍競。
就是他霍嘉年的爸。
這一拳砸下去,他相信他爸會用最無情的手段弄死他,因為他從小就沒感受過他爸有任何溫情,自己就是一個作為承擔著“兒子”名義的工具。
“為什么?”霍嘉年撕心裂肺,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搶走林亦然,你明知道我喜歡他,我喜歡了他那么多年, 我愛他,我只愛他!”
他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爸, 你能不能把然然還給我,爸你把他還給我行嗎?”
“你有資格嗎?”霍競淡問。
“我怎么沒有資格?我捫心自問我對他夠好了,”霍嘉年指著自己心口,“他喜歡什么害怕什么、喜歡吃什么討厭什么我哪樣不知道,過節(jié)買禮物、生病照顧他,耍脾氣我也能忍,我有哪點做得不夠好,不就是犯了一次錯嗎,哪個男人不犯錯,我都已經(jīng)改了!”
霍競無動于衷,目光微垂,涼薄俯瞰。
“爸,”見霍競不反駁,霍嘉年又升起希望,抹了把淚,“是不是你們故意這么做,你和然然達成了協(xié)議,想要試探我?”
“霍少爺,”立在一旁的武山道,“我這里有幾份資料,第一份,是你最近包/養(yǎng)的男生,虞源,23歲,住在市區(qū)南城地段,你給他買的房,最早一年前認識,中間聯(lián)系斷斷續(xù)續(xù),也可以說是勾勾搭搭....”
霍嘉年一怔,道:“我和他已經(jīng)斷了!”
就在幾天前。
武山:“第二份資料,是三年前,你給林先生過生日,林先生沒到場,你一氣之下去夜總會點了小姐開房,之后有不順心的事也會點人到自己住處!
霍嘉年臉色難看起來:“那會兒我還沒有追到他,怎么能算!”
武山是沒有感情的閱讀機器,接著說:“第三份資料,時間還要再往前數(shù),你剛遇到林先生那年,為了充當英雄給他留一個深刻印象,你找地痞流氓把他堵在巷子里害他差點遭猥褻!
“我.....”霍嘉年抖了抖唇,想辯駁卻無從辯起,“那都是多久前的事了!
“霍少爺,”武山把剩下的資料放在桌上,“其他的就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霍嘉年在支配者的眼皮子底下長大,不止遇上林亦然發(fā)生的事,從小到大的事,支配者都掌握得一清二楚,諸如此類林林總總,加起來還有很多。
霍嘉年面如死灰,忽然又想明白什么。
“你、你是故意的!”
他憤怒抬頭,直視霍競:“你是故意的!準備好了充分離間我和然然的資料,誆我把然然帶去綠洲雅苑,再把我調(diào)去分公司,你他媽就是故意的!”
“那又怎樣? ”霍競冷聲開口。
能怎樣?誰能把霍競怎樣?
霍嘉年咬牙切齒:“我要見林亦然,以他那么倔的性格,怎么可能說和你在一起就在一起,我要見他!”
*
林亦然在房間內(nèi)。
青事過去沒多久,余韻中偶爾還會痙攣,眼皮也重得睜不開了,就差那么一秒他就要深度沉睡過去,但在睡著之前,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步子很重跑得很急,還有急躁的喊聲,在喊他名字。
“林亦然。!”
聲音熟悉,卻不是霍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