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溫華做愛是一個勞苦活,方晚苦中作樂想給自己申請這方面的補償,以溫華對女人的大方程度她一定能拿到不少錢。
他的體力太好,像一頭隨時隨地都會發(fā)情的野獸,那句“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庇迷谒砩喜缓线m,旺盛的性欲把她翻來覆去地折騰,赤裸裸地演變成了“沒有累死的牛,只有耕壞的地”。
溫華到臨近中午才來給她辦出院,方晚也正好那個時候醒。
阿姨推進(jìn)來兩排衣服供方晚挑選,方晚本來想選寬松的方便自己行動的衣服,但溫華拿了一套杏色的長裙給她。
“穿吧,別讓我來給你穿,那就得費點時間了!彼谝慌缘纳嘲l(fā)上,修身的西裝褲裁剪出那一雙驚人的長腿。
輕松的話語,暗露威脅。
方晚不想在這方面起爭執(zhí),乖順地?fù)Q上長裙。
奢侈品的內(nèi)部高級顧問推進(jìn)來一輛小車,上面擺放了各種樣式的首飾,當(dāng)她看見方晚的臉時,很明顯露出震驚的神情。
方晚偏過頭,眼神躲閃。
顧問很快恢復(fù)微笑,走到溫華身旁微微欠身:“溫董,您要的樣式我都拿來了!
“擺上來看看吧!
顧問彎著腰把樣式架拿出來放在桌上,溫華一件一件看過去,朝方晚招手:“親愛的,過來看看。”
這個黏膩的稱呼讓方晚惡心得幾欲作嘔。
她起身走過去,坐到溫華身邊,溫華挑了一件銀色流光的項鏈給她戴上,上面點綴了細(xì)碎的鉆石,交纏的海浪波紋像是一個輪回不絕的圈。
溫華撫摸著她的鎖骨,微涼的指尖在肌膚上流連纏綿,當(dāng)他抬眼看她時,那雙深邃的鳳眼里籠了一層水霧嫵媚,似笑非笑的,在交纏翹起的睫毛中若隱若現(xiàn)。
“很漂亮哦!睖厝A挑起項鏈,印上自己的唇。
微妙泛熱的呼吸噴灑在裸露的鎖骨肌膚上,方晚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溫華偏頭看向顧問:“你覺得好看嗎?很好看對不對?”
“當(dāng)然,方小姐很漂亮,五官小巧精致,皮膚也很白,無論是以鎖骨線條還是肩頸線條來說,配這一類沒有繁多璀璨寶石的簡約款項鏈會更好。”
“是嘛……”溫華拉過方晚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內(nèi),目光笑意綿綿,“可是我沒說她姓什么啊!
溫華的語氣如常,甚至可以說很溫柔。
顧問嘴角的笑容瞬間僵住,脊背上像是被一輛車來回碾壓,骨頭在皮肉之下破碎,發(fā)涼發(fā)痛。
桌上還有方晚吃剩的水果拼盤,溫華喂到她嘴里:“吃吧,吃完,不要浪費!
方晚:“……”張嘴吃下。
她瞥了一眼緊張得手都不知道該怎么放的顧問,咽下清甜膩人的荔枝果肉,說:“別為難別人了,好看就行!
她都這么說了,溫華也就說了句“這些都買了”,然后把這件事揭過去了。
臨走前,溫華對顧問說:“方小姐很寬容對吧,在圈子里有不錯的名聲呢,你嘴皮子也好,希望你能夠在自己擅長的事上越做越好!
顧問心領(lǐng)神會:“當(dāng)然,多謝溫董。”
方晚把剩下的水果都吃完,嘴里滿是黏膩的甜味,她又蹙眉喝了一大杯水來沖淡那股味道。
溫華起身去給她挑鞋子,在顏色材質(zhì)上細(xì)細(xì)斟酌,不讓旁人插手,仿佛方晚是一個沒有自主生活能力的易碎玻璃公主。
辦完出院手續(xù)的時候,溫華牽著她的手往電梯那邊走。
潔白的過道上邁過兩人交接的身影,來往之人行色匆匆,噠噠噠的各色腳步聲在地板上敲響凌亂的樂章。
等待電梯的途中,紅色的數(shù)字不斷停停歇歇變化,溫華與她十指相扣,另外一只手舉著手機(jī)接電話。
工作方面的電話應(yīng)接不暇,大概是覺得無聊又單調(diào),溫華時而用小拇指勾她的手指,時而撓撓她的掌心,方晚容忍這些小舉動,上下來回踮腳來緩解雙腿的酸軟。
“溫華!狈酵硗蝗晦D(zhuǎn)頭看向他,低聲說,“我想去上個廁所!
溫華有點沒聽清,只能把電話拉遠(yuǎn),偏頭問她:“什么?”
“你剛剛讓我吃太多水果了,我想去上廁所,反正電梯還沒來!
溫華看著她,嘴角露出笑意,絢爛至極,手抓住她的手腕,語氣淡淡悠長:“去吧,不要讓我等太久!
方晚點點頭,往病區(qū)內(nèi)走,邊走還邊回頭看。
她走到護(hù)士站前面不遠(yuǎn),四處看了看,人來人往大家都很忙,沒人仔細(xì)注意到她,方晚拐彎進(jìn)了消防樓梯里,開始狂奔。
無論是裙子還是高跟鞋,亦或是經(jīng)過昨日漫長折磨的做愛,她的身體都不能良好地適應(yīng),腳踩樓梯跟個踩棉花沒什么兩樣。
方晚咬著牙往下跑,這也許是她唯一的機(jī)會,其他什么的先不說,只要能離開溫華,后續(xù)的事情都可以慢慢解決。
她的人生還那么長,總不能一輩子真給溫華當(dāng)什么情婦,她早已受夠了這個稱呼!
方晚不想攀高位,也厭倦了那些人的冷嘲熱諷,刺骨的惡意和娛樂八卦的大膽放蕩猜測都讓她厭倦!
昏暗的樓梯里傳來咚咚咚的清脆響亮的高跟鞋聲,聲控?zé)艉雒骱鰷,只有那綠色的“消防通道”牌長明。
除了高跟鞋的聲音,方晚也就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它是如此雀躍,像一只振翅的蜂鳥,幼小的身軀內(nèi)是對自由的追逐渴望,抱著那微弱的期望,響徹在耳邊。
燈光,亮了又滅,忽然閃動,勝利的目的地已經(jīng)越來越近。
然而,當(dāng)那片燈光再度閃現(xiàn)時,巨人的身影在樓道里拉長,嘴唇邊燃亮的紅煙,充斥著繚繞的煙。
“方晚,你在哪?”
當(dāng)深沉低緩的男聲在樓道里突然響起時,方晚的心跳仿佛靜止,恐慌在一瞬間爬上她的大腦,幾乎無法思考。
根深蒂固的恐懼讓無法停止狂奔的雙腿不可自抑地發(fā)軟,當(dāng)軀體忍不住前傾失重時,方晚就知道自己完了。
于是伴隨著一聲尖叫,就此墜入了無邊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