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會好好跟他說啊,你看把三弟嚇的!鄙蛴裾錆M臉的不贊同。
“那不嚇唬嚇唬他,他怎么知道害怕?”沈玉袖理直氣壯的說,她二哥就是這么嚇唬三弟的,當(dāng)時他就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碰的,可管用了。
“你咋還沒理反纏呢?錯了就是錯了還不承認(rèn),怪不得玉靈說你最近一點也不懂事,老是找人麻煩還欺負(fù)人,你跟誰學(xué)的?”沈玉珍越說聲音越高,一臉的大義凜然。
“你說啥?”被大姐這樣斥責(zé),沈玉袖原本還沒怎么生氣,乍然聽到沈玉靈的名字一下子就炸了,小身子一挺就要起來。
“好了好了好了!狈嚼牙岩灰娚蛴裥溥@樣就知道她要炸毛,連忙上前按住她:“多大點兒事啊,有啥好氣的,別氣啊……”
“姥姥,你還向著她……”沈玉珍有些看不慣方姥姥護(hù)著沈玉袖,還要說什么,就被方姥姥回頭一眼給瞪住。
“閉嘴吧你!狈嚼牙褯]好氣的說:“她本來好好的,你別閑的沒事找事啊!
沈玉珍被方姥姥說的有些委屈,回頭就扯方妍:“娘,你看姥姥!
“娘什么娘?你姥姥讓你閉嘴,你閉嘴就得了,哪那么多事呢?”方妍有些沒好氣的說:“以后別跟玉靈玩了,人家拿你當(dāng)傻子耍,你還來勁,長點心吧!
見自家娘都不向著自己,沈玉珍想頂撞卻又不敢,直氣得把鞋墊一扔,扭頭背對幾人就開始生悶氣。
方妍見她這樣,想說什么卻又閉了嘴,最后嘆了口氣,索性直接不理,任她生氣去。
最近沈玉袖不是被人扯得披頭散發(fā)回來,就是滿身是土的回來,方妍這當(dāng)娘的哪會不心疼?可偏偏她這大女兒總說是二女兒惹事才被欺負(fù),問過才知道這都是沈玉靈說的。
方妍就跟沈玉珍說:小袖又不傻,找事一次被欺負(fù)了哪會再去,肯定是外面的孩子找小袖麻煩。
可她這大女兒腦子就像是不轉(zhuǎn)彎似的,任她怎么解釋,也認(rèn)定了就是小袖的錯,簡直讓人頭疼。
第5章 扒褲子狂魔
沈玉珍消停了,可沈玉袖卻還氣得不行,扭頭趴在被子中把頭一蒙也生起了悶氣。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她和沈玉珍才是姐妹,也沒啥矛盾,怎么這大姐就總是覺得她不懂事,還莫名其妙的跟剛來沒多久的沈玉靈好上了,簡直氣死人。
方姥姥見姐妹倆這樣也是頭疼,擰眉看了眼背對自己的沈玉珍,就悶不吭聲的出去繼續(xù)做飯去了。
屋子里瞬間安靜無比,小小的沈玉軍不知道這是怎么了,懵逼的看看大姐又看看二姐,見誰都不理他,就小心翼翼的往盛著窩頭的大白碗挪蹭。
沈玉袖蒙著頭,氣著氣著竟然就這么睡過去了,等醒來的時候,屋里已經(jīng)點起了煤油燈,她爹沈敬貴和她大哥沈玉文已經(jīng)回來了,一家人正在往飯桌上端飯菜準(zhǔn)備吃飯。
方姥姥見她頂著個雞窩頭起來,立刻招呼她:“醒了?快下來洗手吃飯!
沈玉袖迷迷瞪瞪的搓搓眼,聽話的趕緊下炕,等坐在桌前才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人,不由疑惑的問:“我二哥呢?”
“可能還在誰家玩吧,甭管他,到時候就回來了。”沈敬貴不甚在意的說。
他這兒子雖然淘的很,但從來不會耽誤一頓飯,估計現(xiàn)在正在往家趕呢。
然而,沈敬貴的話音剛落就被大兒子反駁了。
“也不一定!鄙蛴裎暮纫豢谙陶持啵f:“玉林今下午被玉靈看了雞兒,還被四嬸揍了,我覺得他大概是覺得丟臉不想回來。”
“啥?你說啥?”沈敬貴驚訝抬頭,而桌上的所有人也同樣驚訝的看向沈玉文。
“是、是全子說的……!鄙蛴裎倪從來沒被全家人這么關(guān)注過,頓時有些結(jié)巴起來,但還是把自己聽來的消息完完整整的說了出來。
要知道,今天下午這消息都傳遍全村了,如今誰不知道他四叔家的玉靈是扒褲子狂魔啊?
一桌人聽完,除了什么都不懂的沈玉軍都有些傻眼,而沈玉袖不止是傻眼,還有些后怕。
天哪,那沈玉靈那么厲害的嗎?
這幸虧是二哥,要是她自己,還不得被扒光了啊?
沈玉袖心虛的縮了縮身子。
她二哥和那些被沈玉靈扒了褲子的堂兄弟姐妹,可都是被她連累的!這要是被他們知道是自己拿了本子,會不會被群毆?
桌上的人聽完沈玉文的話都有些啞然,誰也沒注意沈玉袖的小動作,過了會兒還是方姥姥先開口催促起了自家閨女和女婿:“你倆趕緊吃兩口去找找吧,這大冬天的,又黑燈瞎火,可別出啥事!
沈敬貴和方妍一聽也是,趕緊呼嚕呼嚕的喝了碗湯,就趕緊出去找人了。
可也不知道沈玉林到底躲哪去了,倆人問遍了全村和沈玉林交好的孩子,也沒找到他的人影,原本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事的兩人,心里頓時有些慌了。
這死孩子,到底跑哪去了?
沈敬貴覺得事情有些大條,連忙跑到村東頭的沈家老院發(fā)動自家兄弟們一起幫忙找人。
沈奶奶聽到沈玉林這么晚了竟然還沒回家,忍不住惡狠狠的瞪了沈四嬸和沈玉靈一眼。
都是這娘倆作的,這要是沈玉林出了啥事,她那大兒子可不會饒人。
沈四嬸被瞪得有些訕訕,可心里卻幸災(zāi)樂禍的很。
活該,誰讓那死小子打她閨女,找不到才好呢。
爹娘一走,沈玉袖就吃不下去了,同樣喝了兩口粥就跑去了院門口,東張西望的等人回來。
她有些怕,怕爹娘會找不到二哥,更怕二哥會出事,
方姥姥見狀就叫她回屋等,這大冷的天,別再二小子沒找回來,她先凍出個好歹。
可沈玉袖擔(dān)心得很,說什么也不回去。
方姥姥叫了好幾次,見她怎么都不聽,沒好氣的罵了句‘犟種’,把自己身上的棉襖脫下來給她穿上,叮囑她不能跑出去,這才凍的哈著熱氣趕緊回屋去看孩子。
也不知道是多穿了件棉襖,還是心里著急,沈玉袖站在院門口竟然半點也沒覺得冷,甚至后背還冒起了汗。
她也不是在門口干等,而是見到個從她家門口經(jīng)過人就問一句:“你看見我二哥了嗎?”
當(dāng)然,她這樣問也問不到什么結(jié)果,可沈玉袖還是問的不厭其煩,也幸好功夫不負(fù)有心人,直到耳朵被凍得生疼,腳下也冰涼的時候,終于得到一個消息。
隔壁背著青草摸黑回來的楊家大哥聽到沈玉袖的問話,說道:“我回來的時候,見你二哥在隔壁村后的水灣上打出溜滑呢,你讓叔嬸到那去看看還在不在!
“真的?那我現(xiàn)在就告訴姥姥去!鄙蛴裥渎牭勉读算,隨后就是滿心驚喜,扭頭剛要往院子里沖,就遠(yuǎn)遠(yuǎn)聽到了自家親爹詢問的聲音。
“小袖,你二哥回來了沒?”
沈敬貴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自家兒子,只能轉(zhuǎn)回來看看那小子回來了沒,遠(yuǎn)遠(yuǎn)聽到自家閨女的聲音,連忙高聲問她。
“沒呢,爹,勇子哥說見我二哥在隔壁村后的水灣那打出溜滑呢!鄙蛴裥湟娮约业嶂R燈過來,高興的趕緊回答。
“。俊鄙蚓促F聽到她的話,連忙緊走幾步,問跟自家閨女站在一塊兒的楊大勇:“真的?”
“真的,我過來的時候玉林還在那呢,我還跟他說話來著!睏畲笥潞芸隙ǖ陌岩姷缴蛴窳謺r的情景說了一遍。
“臭小子,這是要作死呢!鄙蚓促F聽完扭頭就大步朝隔壁村的方向跑去。
雖說現(xiàn)在天還冷著,可那冰面也不如寒冬臘月的時候厚了,這黑燈瞎火的,萬一冰面破了,人掉到冰窟窿里去,小命還要不要了?
沈玉袖本來聽到自家二哥的消息還很高興,可一見她爹的樣子就覺得不太對,愣了一下連忙撒丫子追過去。
這爹不行啊,咋像要去揍人呢?她二哥多冤枉!
沈玉袖生怕沈敬貴不讓自己跟,二哥再吃了虧,就在后面悶不吭聲的悄悄追了上去,可她穿著方姥姥那大大的棉襖,跑起來就有些磕磕絆絆,沈敬貴跑的太急根本沒發(fā)現(xiàn)她追上來,而她人小步子小,又加上穿的不利索,剛追出村口就只能看到沈敬貴手里馬燈那影影綽綽的光亮了,又追一會兒,她連點光亮都看不到了。
今晚天上沒有月亮,就連星星都沒有幾顆,沈玉袖站在荒野里根本辨不清方向,夜風(fēng)吹來,滿地的荒草立刻發(fā)出沙沙的聲音,直把她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心口像揣了個兔子似的噗通噗通直跳。
第6章 血孩子
如今還是天寒地凍,沈玉袖在漆黑的曠野里站了沒一會兒,臉頰被凍得如刀割般疼,心里不由自主開始害怕起來。
她想回家,卻又不知道哪里是回家的方向,只能稀里糊涂的憑感覺走,可剛走出沒多遠(yuǎn),冷不丁就被個軟乎乎的東西給絆了個嘴啃泥。
沈玉袖被摔的悶哼一聲,瞬間嘴里漫上一股血腥味,臉上也生疼生疼的。
沈玉袖好不容易顧涌著爬起來,一邊疼的直抽氣,一邊小心翼翼的去看是什么絆倒了自己。
只見她身邊地上影影綽綽的躺了個人形的東西,耳邊也傳來一道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
“藥,嗬……,嗬……藥。”
那聲音沙啞的像拉風(fēng)箱一樣喘著,但很明顯就是個人的聲音。
沈玉袖聽出這是人的聲音,對未知事物的恐懼頓時退去,也顧不上疼痛,傻大膽的往前挪了幾步,問:“啥,啥藥啊?”
“我、左手、邊、地上……”地上的人斷斷續(xù)續(xù)的說。
這黑漆漆的夜色,沈玉袖也看不到他說的藥在哪,就使勁擼了擼棉襖袖子,勉強(qiáng)露出小手趴在地上一點一點的摸索,沒一會兒就摸到了一個小瓶子,拿起來一晃,里面嘩啦嘩啦直響。
“是這個吧?”沈玉袖摸索著把瓶子塞給地上的人,然而地上的人抬了抬手卻沒能動彈一分,只呼哧呼哧喘的艱難。
沈玉袖見他始終沒動靜,就索性拿過瓶子直接打開,問:“要幾顆?”“六、六顆!钡厣系娜似D難的說著,聲音明顯比剛才小了很多。
沈玉袖一聽,就摸索著把藥倒在掌心,拿到一顆就往那人嘴里塞一顆,直到塞完六顆立刻停下,靜靜聽著這人的動靜。
這人的喉嚨里像被什么掐住似的,呼哧呼哧喘的讓人聽著很難受,好在過了一會兒,他喘氣的聲音已經(jīng)不那么艱難,還漸漸平緩了下來。
這人不說話,沈玉袖也不敢一個人走,就索性在這等著自家爹,只希望她爹找二哥回來的時候,還是從這里走,要不然,她都找不到回去的路。
而那邊沈敬貴已經(jīng)尋到了水灣邊,他提著的馬瞇眼借著燈光在黑咕隆咚的冰面尋摸,沒一會兒就看到了個在冰面上黑乎乎的人影在晃動。
“沈玉林。”沈敬貴氣急敗壞的大吼一聲。
他的聲音很洪亮,在夜里聽起來格外高亢,那影子瞬間像是受了什么驚嚇?biāo)频,一陣歪歪扭扭后咣?dāng)一下就趴那不動了。
沈敬貴聽著被重物砸在冰面上的回響,嚇得心頭一縮,死死盯著那出黑影,見那里半點動靜都沒有,差點沒被氣笑。
這要不是他眼睛好使,還能看得到那人影,他都差點懷疑人掉水里去了。
“兔崽子,給我滾過來。”
沈敬貴氣沉丹田,聲音如驚雷一般,話里的威脅讓人膽顫。
沈玉林跟死狗一樣趴在冰面上,被嚇得不行。
可他也知道自家親爹來了,想躲也躲不過去,只能認(rèn)命的慢慢爬起來往這邊走,一邊走還一邊在心里犯嘀咕。
他明明都躲過了叔叔們的搜捕,怎么就被親爹給逮住了呢?
早知道,還不如在叔叔們找過來的時候跟著回家呢。
沈玉林越靠近沈敬貴,步子就越磨蹭。
可就算再磨蹭,也有到的時候,幾乎是來到沈敬貴身邊的同時,沈玉林下意識的就咬牙一繃身子。
果然,他剛咬緊牙關(guān),沈敬貴那大巴掌就狠狠拍在了他的后背上。
“你作死啊,啥時節(jié)了你還敢在這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