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岙拿著自己媳婦兒要換的衣服,低聲笑道,“這又是猴子又是豬崽的,我們兒子怎么就不能是個人了!
祝安安抬頭,“你咋知道我說他像個猴子的?”
秦雙在旁邊笑瞇瞇接話,“護士說的呀,別說,剛抱出來那會兒真像,這會兒不像了,就是皮膚好紅!
實際上,祝安安不知道的是,昨天傍晚她被推出來的時候。
秦岙看著人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理智上告訴他人只是睡著了,但還是沒忍住多問了醫(yī)生一句,人真的沒事嗎?
護士直接就笑著插了一嘴,“好得很,別擔心啊,剛還有心情評價你們小孩長得像個猴子呢!
當時秦岙那顆擔憂的心一下就被戳散了,這樣的話,那聽起來確實好得很。
眼下,祝安安沒再跟秦雙閑扯,被秦岙扶著去了廁所。
她昨天生的時候還是挺順的,這會兒卸了貨整個人都感覺輕松了不少,就是腿還有點無力。
換了衣服回來,洗漱完,秦岙又去打了飯。
小崽子這會兒已經睡著了。
祝安安坐在床邊,一邊吃著飯一邊盯著看,小小的一個人兒躺在那里,小被子包著,安安靜靜。
這居然是她生出來的,感覺怎么那么不真實呢。
秦雙挨著祝安安坐,見自己嫂子盯著侄子看,小聲道,“媽說長得像我哥,跟我哥小時候一模一樣,我是一點沒看出來!
祝安安視線從整體挪到小崽子五官上,“鼻子眼睛確實有點像。”
其他的她也看不太出來,還沒長開呢。
秦雙喝了一口粥囫圇道,“皮膚也沒遺傳到嫂子你的,估計以后就是一個小版的我哥!
祝安安對這個倒是有自己的看法,“那不一定,不是說嬰兒小時候皮膚紅的話,長大了就很白嗎?”
秦雙一臉第一次聽說的表情,“是嗎?還有這種說法呢,我都不知道,那我小時候肯定不紅。”
阮新燕點頭,“你生下來白,后來就越長越黑!
秦雙嘟囔,“我那是太陽曬的,現(xiàn)在就白不少了!
祝安安側目看了秦雙一眼。
沒看出來跟她走的時候有啥不一樣,不過秦雙這膚色其實不算黑,就是正常。
秦雙在那跟阮新燕聊小時候的事情,祝安安又把視線挪回了自己兒子身上,看一眼小崽子,又看一眼秦岙。
還真別說,越看越像。
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剛剛沒看出來的地方,現(xiàn)在看著都像了。
祝安安憋了憋嘴。
秦岙擠開自己妹妹,坐到了媳婦兒身邊,小聲道,“怎么了?怎么委屈巴巴地看我?”
祝安安嘖了一聲,“小崽子真是沒一處像我的!
好歹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呢。
而且不是都說,兒子會長得像媽媽嗎?
她家這個,她現(xiàn)在越看越像小號的秦岙。
秦岙:“膚色像。”
祝安安沒忍住笑了一聲,“那可不一定,說不定長大了就越長越黑呢!
秦岙順著接道,“那也有可能越長越像你。”
祝安安又盯著小崽子看了好幾眼,還悄悄拿手指戳了戳。
見小嘴巴動了動,飛快地又把手縮了回來,弄醒了就不好玩了。
不過親媽眼看小崽子,倒是越看越可愛了。
男孩子像秦岙也挺好,像她的話,長得太過柔和就會給人一種好欺負的感覺。
她們姐弟三人,長得都像母親多一點,偏溫婉,沒那么有攻擊性。
就像小石頭,初見第一眼除了覺得小孩兒長得白凈乖巧以外。
可能還會覺得這小男娃有點像個小姑娘,就是沒有大眾認知下,小皮男孩子的樣子。
實際上,石頭可不是一推就倒的小面團子。
天天在外面跑的小孩力氣還是有的,膽量也有,不然就不會在張四銀搶他玩具的時候,跟人打起來了。
想到這里,祝安安忽然發(fā)現(xiàn)她們好像忘了什么。
祝安安看著秦岙,“是不是得回去跟幾個小家伙說一聲?”
一聽到這話,除了祝安安以外,其余三個人吃飯的手都是一頓。
很顯然,都忘記了家里還有四個從昨天中午就讓待在家里的小孩呢。
早早地起來,吃完飯以后就蹲在門口望眼欲穿的四小孩,“………………”
真是謝謝姐姐/嫂子還記得他們了。
秦岙咳了一聲,“我一會兒回去接他們來!
祝安安點頭,看向阮新燕,“要不媽也先回去歇一歇吧?”
快五十歲的人了,這兩天晚上守著她,都沒怎么休息好。
阮新燕搖頭,“不用,醫(yī)院人多眼雜的,小孩兒身邊一刻都不能離人,我怕小雙一個人看不過來。”
祝安安沒再堅持,這年頭醫(yī)院弄丟報錯小孩兒的事也不是沒有。
何況科技不發(fā)達,連個監(jiān)控都沒有,一旦真出了事,那真是夠后悔一輩子的。
吃完飯,秦雙拿著飯盒出去洗了。
沒過一刻鐘,秦岙收了一些臟衣服,剛想回去一趟呢,小崽子哼哼唧唧地醒了,哼著哼著就開始哭。
祝安安抱起來哄了哄,不管用,小崽子閉著眼嗷嗷哭。
阮新燕了然的語氣,“估計是餓了!
秦岙放下手里祝安安換下來的臟衣服,“我去泡奶粉!
祝安安胳膊搖了搖,出聲道:“先別泡,我先試試喂吧!
她昨天晚上睡著了,自然不可能母乳。
小崽子晚上都是喝的奶粉,早上起來她就覺得胸有點脹脹的。
有奶水的話,她當然還是想母乳,對孩子好,對她身體恢復也有幫助。
阮新燕拉著剛剛洗飯盒回來的秦雙,“我們出去轉轉!
病房里這會兒沒有外人,前天那一家已經出院了,也沒有新的人住進來。
但秦岙還是找東西綁了一下,拉了個簾子起來。
四周擋著嚴嚴實實,祝安安剛想解開衣服,抬頭看著站在面前的人,小聲道,“你也出去。”
秦岙視線落在明顯比以前大了很多,鼓鼓囊囊的地方上,嗓子莫名就干啞了起來,低啞道,“又不是沒見過,我在這兒你要拿什么,我能幫忙!
炙熱的視線存在感太過強烈,祝安安臉紅了一點,“那你轉過去!
秦岙不是很想轉,但還是聽了媳婦兒的話。
小崽子終于吃了口糧后,也不嚎了,只是到底還沒通,喝得有點吃力。
祝安安被吸得有點痛,好在后面都很順暢。
小崽子喝得咕嚕咕嚕的,祝安安抬手擦了擦小崽子頭上的汗,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這種獨屬于母親跟孩子之間的聯(lián)系,感覺很其妙,沒辦法用語言來形容。
吃飽喝足的小崽子又睡了過去,真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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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點左右,秦岙回去又回來了。
帶回來了一直蹲守在家里的四個小孩,順帶請了一周假。
秦岙離開的這段時間,隔壁床住進來了人,產婦家屬不少,有點吵吵鬧鬧的。
祝安安就抱著小崽子在走廊里走了走,秦雙一直跟在旁邊,阮新燕打熱水去了。
祝安安走到頭拐回來的時候,看到自己婆婆拎著水在跟一個大嬸子閑聊,估計是哪個產婦的家屬,看得還挺和藹可親的。
她也就看了一眼,小石頭的聲音便在走廊那頭響起。
幾個小孩兒像小炮彈一樣沖了過來,嘴里‘姐姐嫂子’喊個不停。
祝然然上下打量著祝安安,像是在檢查自己姐姐好不好,說話的語氣帶著神奇的意味,“姐你居然真的已經生出來了!”
一大群人待在走廊容易擋著人,祝安安領著進了病房,“那還是能假的不成?”
土蛋墊起個腳,“我看看小侄子長什么樣?”
小崽子醒著,聽到四周七嘴八舌的聲音也不害怕,就睜著個大眼珠子看,搞得像他能看清一樣。
祝安安在床上坐下,幾個小孩圍了過來嘰嘰喳喳。
“怎么長這樣呢?跟我想的不一樣!
“他看我了,他是不是認識我?”
“那他肯定也認識我。
“他的手好小一只!”
…………
……
嘰嘰喳喳中,土蛋弱弱地開口,“我怎么覺得有點丑呢!
秦雙哈哈一笑,“媽早上還說,小侄兒跟大哥小時候一模一樣呢,你這是說大哥長得丑咯?”
土蛋一聽到這話,立馬抬頭看了自己大哥和親媽一眼,仿佛是在比較,又仿佛是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