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繼,你難道連我的話都不信了嗎?”
張大靈沒想到秦繼如此冥頑不靈,他說的這么清楚了,仍是看不清形勢,著實讓他氣憤。
秦繼的話,已經(jīng)挑明了絕不會放棄權(quán)利的意思,而且更可怕的是,秦繼似乎完全聽不進他的話,對秦侯缺少該有的敬畏,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
“師父,你離開凡間這幾年,變化太大了。如今的天下一切井然有序,而我也一直是按照秦幫的規(guī)矩行事,如果有錯,那也不在我。”
“二十年了,我?guī)缀鹾谋M了我所有的一切,如今你一句他要回來了,然后坐在這勸我,換了你,你會甘心嗎?”
秦繼冷冷一笑,反問道。
“我聽說你撤掉了吳旭輝、吳三刀的職務(wù),還把各地堂口的堂主,公司的元老換了九成,這些都是真的嗎?”
張大靈繼續(xù)問道。
“沒錯,我是換了他們!
“師父,你對我來說就像是父親一樣,我不想隱瞞你。我這這個位置上已經(jīng)呆了七年了,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無論是誰想將我從這個位置上趕下來,都將成為我的敵人。”
“劍島那位是天下人盡皆知的廢物,如果義父真如你所說,天下為公,仁心在先,這個位置就理所當然是我的。”
“我說過,今非昔比了,我比你們跟更懂得如何經(jīng)營這片基業(yè)!
秦繼決然道。
“秦繼,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你想要什么,我說過這些都是你的,但你要知道你擁有的這一切都是秦侯留下來的。這所有的前提,是你不加害、不鄙夷劍島那位,做人不能忘本,你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吧?”
張大靈厲聲呵斥道。
秦繼并沒有辯駁什么,而是看向了窗外,然后深吸了一口氣,徐徐道:“師父說的對,做人不能忘本,是我被權(quán)利沖昏了頭腦!
“這樣吧,今日咱們師徒不提秦幫大業(yè),只論情分,來,我敬你一杯!
秦繼舉起了酒杯。
他意識到,自己還是不夠沉穩(wěn),太信任張大靈了。
張大靈對他來說,二十年的情分,就像是父親一樣,以至于他敢對張大靈袒露心扉,并認定張大靈一定會站在自己的立場。
但現(xiàn)在想來,這真是可笑。
張大靈是他的師父不假,他更是對秦侯忠心耿耿的一條狗。
跟張大靈吐露心扉,指望他與自己一條心,無疑是愚蠢的。
既然談不到一塊,那就只有分道揚鑣了。
秦繼一口悶干了杯中的酒水,師徒之間的情分就這么一口被他吞了。在權(quán)利面前,什么都是假的,他只能靠自己了。
張大靈還在說著什么,秦繼完全聽不下去,只是裝的如同過往的好學(xué)生,唯唯諾諾的點頭而已。
“秦繼,我的意思是讓那些老人回來,不管你有什么心思,師父希望哪怕你就是做做樣子也好,讓那些人回來!
“另外,我聽到風(fēng)聲,劍島那邊的人已經(jīng)決定回來了,你最好保證他們的安全。”
張大靈道。
他是真心想和好這一攤稀泥,秦繼是“兒子”,秦羿是主子,他既想當好差,又不想失去這個兒子。
其實以他對秦羿的了解,秦幫大業(yè)接班人八成都會是秦繼,然而無論他怎么說,秦繼都不相信,這才是最讓他頭疼的。
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證好秦晏一行人的安危,讓秦繼再營造一個平和之境,也許這樣,秦羿回來至少不會對秦繼失望,痛下殺手。
“義父放心,一切定然能如你所愿!
“沒別的事,我還有幫務(wù)要處理,先行一步。”
秦繼站起身,微微一笑,快步而去。
張大靈望著他的背影,長長的嘆了口氣。
……
粵東秦園。
柳仲作為粵東之王,又是華光大師的弟子,在平定了易家后,在柳仲的打理下,粵東一片太平盛世。
這也是得益于秦繼一直在北方以及江東一帶經(jīng)營,還沒有足夠的精力把手伸到粵東來,否則柳仲這會兒怕是沒這么逍遙快活了。
這座別致的莊園,正是當初柳仲為了感激秦羿滅掉易家,拯救整個南方特意所建。
原本這座宅子一直是空著的,畢竟誰也不知道秦侯什么時候歸來,不過現(xiàn)在,里面終于有了人氣。
園子內(nèi),假山、亭閣,依山傍水,宛若世外桃源般清幽。
懷恩亭內(nèi),茶香裊裊。
柳仲沐浴更衣后,懷著無比肅穆的心情,來到了亭子。
果然,他見到了久違的恩主,秦侯。
“侯爺,果真是你,今兒早些時候,屬下有人來報,說園子里多了幾個女神仙,我琢磨著整個南方還沒幾個人敢擅闖我的園子,料定是侯爺歸來了,不曾想真如我等所愿!
“柳仲見過侯爺!
柳仲單膝一曲就要下跪。
他真的太激動了,秦羿對他而言,即是恩人,也是導(dǎo)師,也是并肩作戰(zhàn)過的兄弟。
當初秦羿為了拯救粵東,被易家關(guān)在鐵牢內(nèi),整整近一年,柳家也幾近滅亡。
若非是秦羿大難不死,橫空出世,整個粵東與柳家后果不堪設(shè)想。
如今見秦羿從地獄歸來,柳仲激動已是熱淚盈眶。
“兄弟不用多禮,坐下,咱倆整整二十年沒見了,該敘敘舊了。”秦羿一抬手,柳仲怎么也跪不下去了,只能恭敬的在秦羿對面坐了下來。
“嗯,修為不錯,居然達到了神煉境界,放眼整個南方,怕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了!
秦羿看了一眼柳仲,微笑道。
二十年的時間,柳仲達到了神煉,這簡直是奇跡,在凡間絕對是獨一無二的,只是如今凡間修為在秦羿眼中,已經(jīng)不足為道。
柳仲如實道:“我這修為也全是先師所賜,他老人家臨終的時候,把一身的修為傳功給了我,否則就我這天賦,再修上個一千年,怕也難達到神煉境界。”
“對了,不是說有幾位女神仙嗎?怎么沒見著?”
柳仲笑問道。
“出去玩去了,都是地獄來的,沒見過凡間的世面,新鮮著呢!
秦羿道。
“你知道我回來的第一站,為什么要選擇粵東嗎?”秦羿笑容一斂,正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