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
太古宗。
天界原本有四大宗門,其中一個上元宗被其他三大宗門聯(lián)手瓜分后,如今由三大宗門稱霸,分別是太古宗、太清宗、離火宮三大門派。
其中太古宗,以先天武法為主,講究的是力戰(zhàn),尊崇的上古戰(zhàn)神刑天,其門主古天方號稱是天地間戰(zhàn)斗力最強(qiáng)的存在。
而太清宗則是以道法為首,宗主為衍道,有通天徹地之法,號稱法尊。
離火宮則是以火法為主,傳聞他們這一派得到了火神祝融的傳承,其火法霸道無比,宮主南宮霸天,更是如其名一般,素來蠻橫無理,其手下人亦喜以上古蠻族風(fēng)俗為尊,即便是如此,離火宗也依然是無人敢動。
太古宗,戰(zhàn)神殿內(nèi)閣。
古天方盤腿坐在刑天無頭畫像之下。
他看起來也就四十出頭,面目威儀,微卷的黑發(fā)垂肩,雄壯的身軀如同猛虎一般威武,只是往那一座,便同泰山一般神圣不敢有絲毫侵犯之心。
“師父,這么晚了,您召喚徒兒,有事嗎?”宇文英快步走進(jìn)了大殿。
古天方深吸了一口氣,待行功圓滿,緩緩睜開眼道:“英子,凡間有了大變動。”
“是,是不是我父親已經(jīng)登上了廣王大位?”宇文英大喜。
古天方?jīng)]有回答,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
“父,父親失敗了?”
宇文英柳眉一蹙,有些焦急了。
見古天方?jīng)]有說話,宇文英心頭涌現(xiàn)出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師父素來平穩(wěn),如今日這般連聲嘆氣,實屬少見。
古天方沉默了片刻后,還是決定告訴宇文英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你父親假借廣王之身,意圖謀奪大寶,只可惜他遇到了曼陀女王,最終功敗被擒,被處以地獄最殘酷的刑罰烙魂,英魂慘死。”
“什么?”
宇文英如遭雷擊,險些當(dāng)場暈死過去。
古天方連忙扶住愛徒,勸慰道:“徒兒,如今地獄大變,廣王、歐陽雄、你父親等人一死,勢力完全洗牌,這也是定數(shù),節(jié)哀吧,以后太古宗就是你的家,師父與眾師兄弟,就是你的親人!
“師父,父親一身蓋世神通,曼陀女王區(qū)區(qū)女流,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您,您的消息是不是有誤啊。”宇文英雖然明知道這是事實,但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古天方沉吟道:“你錯了,這位曼陀女王已經(jīng)得道了佛家無上法典地藏真經(jīng)無上佛法,莫說是你父親,就是師父,也未必能在她手上沾到便宜!
“如今之道,想要復(fù)仇怕是難,你就算是百萬年后,修為達(dá)到師父這般,也是毫無希望!
“權(quán)且放下仇恨,忘掉地獄里的一切,此后在太古山中,安度余生吧!
“只要師父還活著,我便可以保證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能傷害你!
古天方說的是實話,他早已對宇文傷與小舞一戰(zhàn)有了詳細(xì)了解,從始至終,宇文傷就完全落在下風(fēng),甚至可以說毫無一戰(zhàn)之力,天界雖然靈氣與一些真法比地獄有優(yōu)勢,但這并不是絕對的。
進(jìn)入后天期以后,其實天地已經(jīng)差別不大,他們無非就是以上天者居之,有些自欺欺人的滿足感而已,實際上,真要是完全壓制性的優(yōu)勢,以衍道的野心,早就占據(jù)地府了,哪里還用得著大費(fèi)周章去弄個琴婉這枚棋子。
是以,古天方自問沒有絕對的把握,能戰(zhàn)勝擁有無上佛法的小舞。
而且,他作為宗門之主,一旦有險,整個宗門將會瞬間被其他兩派給吞并了。
他是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區(qū)區(qū)宇文傷,冒險跟小舞拼命的。
宇文英是明白人,他聽明白了師父的弦外之音,低頭咬著貝齒,恨然道:“師父,我知道您是太古宗的鎮(zhèn)山支柱,不能絲毫有失,報仇的事,徒兒自有法子,大不了我就去找他……”
古天方濃眉一沉:“你確定嗎?”
“確定,為了替父親報仇,徒兒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庇钗挠⒌。
古天方眼眸精光一斂,仔細(xì)盤算了起來,那個人一直藏在天界修行,實力絕對不下于自己與衍道、南宮霸天,若是他能下地獄除掉小舞,打亂地獄的新秩序。
也許對于太古宗,是一個不錯的機(jī)會。
“既然你下定了決心,為師也沒什么好說的了,這是我太古宗三把神劍之一的斷崖,你拿去算是作為見面禮吧!惫盘旆较肓讼氲馈
剛要站身去取劍,門外的童子走了進(jìn)來,遞過來一封血紅的書信,悄聲說了幾句。
古天方打開一看,面色微變,揮手讓童子退下,取了劍,遞給了宇文英,“徒兒,在你報仇之前,師父想請你做一件事!
“師父請講。”宇文英道。
“你看看這個!惫盘旆桨涯欠庋t的書信遞給了她。
宇文英打開一看,皺眉道:“秦侯不是死了嗎?他瘋了嗎?要同時挑戰(zhàn)天界三尊?”
古天方道:“現(xiàn)在看來,廣王與秦侯一戰(zhàn),真正的敗家是廣王,他的實力已經(jīng)強(qiáng)大到可以破解不死印法,而且他公然向我們?nèi)颂翎,足見他有絕對的自信!
“我曾聽太清宗的人說過,衍道曾說過此人有天道庇佑,堪稱為傳奇,而且他跟那個曼陀女王,兩人又關(guān)系匪淺,這一次若是上天挑戰(zhàn),不可小覷!
“師父倒也不懼他,只是為了宗門安危,師父如今不適合跟任何同級別的高手交鋒,以免給另外兩家可乘之機(jī)。”
“師父想請你,讓那人出手先行與秦侯一戰(zhàn),待我知道了高低,心里也好有個數(shù)。”
宇文英雖然有些不情愿,但既然師父都開口了,她也沒有拒絕的理由,想了想,便道:“那好吧,師父,如果我能請的動他,就讓他與秦侯先行一戰(zhàn)。”
……
天界的黑夜無比的璀璨,漫天的星辰清亮無比。
太古山中禁地。
一個臉色蒼白如紙,頭發(fā)赤紅,面目陰森的中年男子緩緩從血池中走了出來,渾身一絲不掛,滴著殷紅的血水。
“父尊。”
一個身材火辣,面目嫵媚,穿著紫色羽衣的女子,猶若暗夜中的妖精一般,從一旁掠了過來,恭敬的跪在男子跟前。
“綰綰,你不應(yīng)該驚動我的!
男子嘴角未動,一股蒼老的聲音在空氣中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