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秦羿帶著滿肚子的疑惑神識再次進入了方寸山中,既然百曉生無法直接探查鐘馗與秦廣王,那么或許陸判會是一個很好的入口。
只要能確定此人的忠奸,是否背叛秦廣王,便可以從中推出一些端倪,得到線索。
秦羿再次進入方寸山,這對于掃把星與沙茉兒來說無疑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原本住在氣派雅間內(nèi)的掃把星與沙茉兒如今搬進了奴舍,雖然依然負責管理奴隸,但他們的待遇已經(jīng)大不如從前了,尤其是古清提拔了韓青等一批自己人后,原本仗著公主身份,對沙茲城招來的那批奴隸帶來的影響力正在急劇的下降。
“茉兒呀,給師父倒杯茶來。”掃把星躺在藤椅上,懶洋洋道。
“倒茶,倒個屁的茶,以前認你當師父還能有點臉面,現(xiàn)在你看,人家都把我當丫頭使喚了。”沙茉兒撇著嘴,坐在一旁很不滿道。
掃把星扶著那一揪揪的胡須,沒好氣道:“你急啥啊,師父是不行了,這不還有你嗎?”
“有我?”
“我能做什么,端茶倒水嗎?”
沙茉兒更沒好聲氣了。
“對,就是端茶倒水,徒兒呀,師父今天仔細打量過了,這侯爺并不是什么柳下惠,自古英雄愛美人,以你的美色遠遠在古清之上,要拿下他還是有希望的�!�
掃把星瞇著眼道。
“有什么希望,人家都不正眼看我的。”沙茉兒氣呼呼的倒了茶水,遞給了掃把星。
“那是你架子端的太高了,你想想你以前可是公主,侯爺把你弄進來了,你還對他不滿,人家能喜歡你嗎?”
“你瞧瞧人家古清,主公前,主公后的,在進來前指不定沒少暖床�!�
“咱們這方寸山里,全是老爺們,但女的卻極少,長的漂亮的也就更少了�!�
“侯爺以后指不定會在這常住,你要積極主動點,把他拿下來,還怕沒有機會嗎?”
掃把星分析道。
沙茉兒眼皮上翻,秀目一轉(zhuǎn),琢磨著確實也是這個道理,從一開始她跟秦羿就是對立關系,此前是因為惱怒秦羿,也沒個好臉色,如今他是方寸山的主公這事是大局已定了,若是再不主動出擊,遲些怕是要跟那些奴隸一樣下場了。
想到這,她喜笑顏開道:“還是師父點醒的及時,下次他來了,我得想法子找個單獨相處的機會,要是把他拿下來了,老娘也弄個總管當當,到時候看古清還怎么嘚瑟�!�
“不用下次,他已經(jīng)來了�!�
“放心去吧,就算不成功,師父也不會讓你吃虧的。秦侯、古清如今得勢,無非就是因為丹徒子師兄這些人都挺他。嘿嘿,方寸山可不是什么善地,會有人出來跟他們對著干的,估摸著時候也快到了�!�
掃把星陰冷笑道。
他之所以在天界也好,在方寸山也好,四處遭受鄙視,除了會帶來霉運以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走到哪都會無事生非,而方寸山從來都不缺刺頭,只要丹徒子等人遭到打壓,秦侯的統(tǒng)治權(quán)也就岌岌可危了。
哪怕他是方寸山的救星,也未必會像現(xiàn)在這般輕松,而到時候掃把星則可以依附反對派,尋求更高的地位。
“師父你真厲害,徒兒就知道跟著你,沒有跟錯人�!�
沙茉兒歡喜無比,在掃把星臉上親了一口,進到里邊,化妝打扮去了。
……
秦羿來到秦宮,百曉生、丹徒子二人已經(jīng)在等候了。
三人進了密室,秦羿開門見山,報出了陸判的生辰八字,又把那根頭發(fā)絲給了百曉生。
百曉生從口袋里摸出一面龜殼,龜殼是由幾塊碎片拼湊而成,他先是焚香三柱,祭拜了老祖,根據(jù)生辰八字,念念有詞,然后一撒龜殼,龜殼散落一地。
百曉生瞪大眼,根據(jù)龜殼的正反面卦象,仔細的盤算研究著,一會兒點了點頭,撫須笑道:“侯爺,此人的命數(shù)已經(jīng)斷出來了�!�
“快說。”秦羿催促道。
“卦象顯示此人生來忠義,乃是匡扶大業(yè)之人,隱而不發(fā),心懷正氣,名臣千古。”
百曉生道。
“你確定,你覺的他會背叛廣王嗎?”
秦羿問道。
“此人若行背叛之事,除非太陽西出,我亦可以砸卦,終身不算了。”
百曉生斬釘截鐵道。
“這就奇怪了,難道他是偽裝成叛人,實則在尋求營救廣王的時機?”
秦羿暗自嘀咕道。
“秦帝,怎么了?”丹徒子問道。
秦羿把今日在枯井中跟廣王會面的事詳細說給了二人聽,二人聽的也是大為驚奇,一時間無法斷出個中的真假。
“有沒有這么一種可能,廣王是被關押在里邊,而跟你說話的,卻是另外之人。”
“而陸判為了保護廣王,假意配合對方設了圈套,演了一出戲中戲?”
“如果真是這樣,對方給了秦帝大印,很可能是栽贓之計,當然也有可能對方有重要大計要辦,哪怕是付出大印,也要把你支走,如此說來他們還是對秦帝抱有忌憚之心的�!�
丹徒子分析道。
“有這種可能!”
“只是眼前,我曾讓秦龍感受過黑龍的氣息,極為微弱,但卻能感應到,這說明了黑龍神、鐘馗很可能被關押在別處,如果能找到他們或許會有點線索�!�
“至于栽贓一事,盜印是死罪,對方若是想籍此將我趕盡殺絕,確實是一個好理由�!�
秦羿心頭一震,認同道。
這一點確實是他沒想到的,丹徒子等人不愧是方寸山弟子,見多識廣,一言中的,說中了要害。
“丹徒子,你有沒有辦法破掉那面墻?”百曉生問道。
“很難,除非我本人親自見到那面墻,了解它是采用何法、何物構(gòu)造,否則按照秦帝的說法,強行去破墻,只會適得其反。
“至少侯爺不宜再去那,有沒有什么法子,能使得秦廣王必須出來跟大家見一面,到時候不管真假,至少也好多一個突破口。”
“還有一個突破口就是那個瘋子,按照彭師兄的法子,只要瘋子清醒了,交代出背后之人,侯爺便可直接揪出背后的黑手,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丹徒子仔細思考了一番,又道。
“你們說的對,那我就從逼廣王現(xiàn)身,找瘋子入手�!�
“只要能把這兩點攻破了,一切都還是有機會的。”
秦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