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的功夫,其他地獄打著各自鬼王的王旗,進去了好幾撥。
從哪些使臣來的氣派不難看出這些鬼王在地獄的實力與影響力,一些實力比較弱的,來的使者隊伍就比較冷清,只有寥寥幾輛車馬,相反氣派的能有數(shù)十乘。
在外面困住的百姓、商人也全靠看這些來使解悶了,時不時有氣派的鹿車大隊經(jīng)過,都會引起一陣轟動。
或許是許久沒在地獄混了,連過去了好幾撥,秦羿竟然沒有一張熟臉。
正發(fā)愁,只見一列長長的車隊浩浩蕩蕩而來,清一色都是五彩鹿馬拉車,打頭三輛里坐著的是使臣,這些人也是夠氣派,車輛不設(shè)蓬,全都敞著。
那車是相當豪華,寶玉綴攆,鮮花涼蓬懸頂,四周雕刻著龍鳳,坐在上面的人穿的也是華麗無比,撫摸著嘴唇上的八字胡須,搖頭晃腦,一臉的傲氣、享受。
后面的車則是覆蓋著的,從深深的車轍來看,里面裝的肯定是沉重的賀禮。
幾百個衛(wèi)士清一色穿著白色的鎧甲,左右開道,隨行還有侍女一路撒花,那氣派、那架勢甭提了,真叫一個奢華。
“十八層地獄,安康候許琛奉北方車明大帥軍令,前來為新王慶賀!
車隊到達城樓下,有打頭的軍士朗聲報關(guān)。
“師父,這人是十八層地獄的呢,你不是什么侯爺嗎?應(yīng)該跟他認識!
“要不咱們找他帶咱們?nèi)腙P(guān)吧!
米雪杏目一轉(zhuǎn),欣然道。
秦羿面如寒冰,冷哼了一聲:“狗一樣的東西,也配封侯,車明這般討好反賊,其心可誅!”
他當然認識這個人,許琛是十八地獄北方本地大族,其人心性狹小,乃是卑鄙小人。
當年他還未在軍中發(fā)跡時,許琛就已經(jīng)是有名的大商人,這人專發(fā)戰(zhàn)爭財,專門在后方高價倒騰物資。
秦羿在時,礙于許家的影響力,一直壓制著許家,但從不重用。
如今看來,在自己的愛將諸葛青云、獨孤?lián)P被破退隱后,車明掌了權(quán),如今他重用許琛這等小人,又來捧謝延昭的臭腳,無非是做賊心虛,為正道不恥,只能結(jié)交謝延昭這等一丘之貉了。
米雪一聽他這口氣,吐了吐舌頭,沒敢再吭聲。
果然,那城樓上的守城將軍,一聽是許琛來了,親自領(lǐng)著士兵開關(guān)來迎,哈哈大笑道:“許候,我家太子爺恭候你已久,快請,快請。”
“許某奉我家車帥之命,押運了重寶,那是一刻不敢耽誤,就怕誤了太子爺?shù)拇笫隆!?br />
“哎,我家車帥那也是想極了太子爺啊,請,請!
許琛與那將軍手把手的寒暄著,兩人一同進了關(guān)。
“師父!”
眼看著進關(guān)難,小舞更是心急如焚。
秦羿握著她的手,示意別急,他拉著二人往后走了幾百米,在人少的地方耐心等待著。
終究,他遇到了一個熟人。
來的人打著的是十七地獄臨淵王的旗號,使者車隊極其簡單,除了使臣一輛車,十余個衛(wèi)士以外,再無任何多余之物。
一般來的寒酸的,無非是兩種,一種是真窮,但多少也會帶個一輛車禮物。另一種,像這種一絲不掛的,多半就是來看事的,甚至持反對意見的,對謝延昭極度不滿的鬼王勢力。
眼前這輛車上的人,是一個面容冰冷,留著整齊短髯的青年使臣,雖然是一身長衫,但從那挺拔的脊梁、雄傲的眼神能看出來此人是個行伍出身的軍人。
當他的車隊從秦羿身前經(jīng)過時,秦羿屈指一彈,一顆石子砸在了鹿馬的脖子上,鹿馬大驚,車上的使臣滿臉怒容,連忙大喝御馬。
“是誰,敢沖撞本使。”那人大喝問道。
“徐放,怎么連老朋友也不認識了?”
秦羿拍了拍手,淡然笑道。
“你是?”
那人顯然已經(jīng)認不出秦羿了。
要知道秦羿的真身是留有虎髯,相貌威儀的帝王之態(tài),而他現(xiàn)在一頭銀發(fā),面容較之以前要英俊十倍有余,就算他說自己是秦侯,除非是諸葛青云這種貼身兄弟之臣,旁人還真不敢認。
“十七有英豪,三戰(zhàn)定天下,一統(tǒng)好河山,何人不識君!”
“天下英雄,唯有徐將軍!”
秦羿郎朗而道。
徐放瞳孔迅速的放大,一臉的不敢相信,最后努力憋住喜悅之情,驚然問道:“是……是十八侯爺嗎?”
秦羿微微點了點頭。
徐放趕緊迎了,四下看了一眼,忍著沒敢跪拜,一把扶住秦羿的肩膀道:“天下念君久矣,天可憐見,大帥終于回來了。”
十七地獄地獄狹小,鬼王為臨淵王,早已年邁,又好煉丹,無意朝政,素來以無為而治,算是一個昏君。
統(tǒng)治域內(nèi)時常發(fā)生暴亂,諸侯紛爭不斷,鬼民無處安身,臨淵王也懶的打理,一味的守著自己的臨淵城。
也是多虧了十七地獄背靠著秦羿的十八地獄,外者又出了一個大將之才徐放。
徐放天賦驚人,修為了得,精通兵法,領(lǐng)著王師東征西討,這才勉強平定了十七地獄。
可以說沒有他,臨淵王早就流亡了,秦羿曾接見過徐放,剛剛那幾句論斷,就是他當年有感而發(fā)的。
能這么清楚的記得,除了徐放本人,無非就是秦羿了。
是以,徐放這才敢相認。
見到秦羿,徐放激動的雙目通紅,壓低聲音道:“侯爺怎么會來這,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谋M管說。”
“謝無生的事,你應(yīng)該也清楚,他太重要了,上到廣王,下到我,絕不允許他有任何閃失!
秦羿道。
“侯爺說的是啊,想謝無生仁義無雙,正值盛年,怎么可能禪位。謝延昭的野心天下皆知,我這次來這就是想看他是怎么玩完的。”
徐放道。
不多說,徐放立即讓到一旁,給秦羿三人發(fā)放了使者令牌,到了城墻下,那負責守城的將軍迎著許琛進了城后,又返了回來。
他對徐放可就沒那么好待遇了,領(lǐng)著百十個衛(wèi)士攔著車隊,開始進行了盤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