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塔、涂遠、朱顯貴等人繞著礦洞的山丘轉(zhuǎn)完了最后一圈后,再三確定秦羿等人絕無逃生的希望后,終于放下了心來。
早在秦羿等人進洞前,朱顯貴就親自確認過,這個狹窄的山洞內(nèi),是沒有任何逃生通道的。
龍塔等人為了醞釀這一次謀殺,可謂是費盡了心力,幾乎炸掉了大半個山頭,數(shù)萬噸的巨石、沙土封鎖住了洞口。
十天了,秦羿等人起初還每天跟薛寶義叫罵幾句,到了這兩三天則完全沒了聲音。
朱顯貴有理由相信,即便是里邊的人沒死,這會兒也早已奄奄一息,再無生存的可能了。
礦場安全區(qū)內(nèi)。
朱顯貴三人喝著果子酒,吃著烤肉,甭提多美了。
“哎呀,總算是回來了,西北區(qū)那邊的蚊子、毒蟲多如牛毛,可沒折騰死老子!蓖窟h撕了一大塊羊肉往嘴里塞,流了一下巴的油腥子,直呼痛快。
“是啊,這一次雄剛那撥人幾乎是全沒了,就為了滅掉姓秦的,付出的代價有點慘啊!敝祜@貴咂了咂嘴,陰沉道。
“你錯了,姓秦的不滅,女兒國遲早要翻天。我知道你擔(dān)心什么,回去我就找鬼使,把你調(diào)離北嶺,回東島聽差!
龍塔沉聲道。
朱顯貴正是擔(dān)心這點,他現(xiàn)在幾乎就是個光桿司令,甘霸那邊抽調(diào)人手難不說,調(diào)過來又得重新編制管理,是個大麻煩事,指不定奴隸那天爆了,革了他這礦場總管的腦袋,這樣的事在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有龍老兄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敝祜@貴松了口氣道。
“不過,我還是有些擔(dān)心,秦羿這小子命大的很,你忘了蔣大海說他會符法、妖術(shù),就怕他又逃過一劫啊!
“這次要弄不死他,咱們是真沒臉向兀爺、鬼使大人交差了!
龍塔愁眉苦臉道。
“龍爺,你想多了吧,姓秦的是人不是神,他又不是金剛之軀,這都十來天了,就是鐵打的也餓死了、渴死了!”
“寶義,說說那邊的情況。”
朱顯貴不以為然道。
“朱爺,沒呢,好幾天沒動靜了!
“估計那幫小子早已餓的死翹翹了,實在不行,我?guī)У苄謧冮_始挖山,刨他們出來讓龍爺安心!
薛寶義陰森森道。
“龍爺,你聽到了吧,我的人現(xiàn)在還圍著礦洞的,就算是姓秦的逃出來了,也要他變成死人!敝祜@貴寬慰道。
“老龍,你就是想的太多了,來,喝酒吧,今晚咱們仨來個不醉不休,明兒就回去跟兀爺交差了!
涂遠也安慰道。
龍塔泯了泯嘴,沉思了片刻,也覺的想多了,不由得舉杯大喜道:“成,那就不醉不休,來,干了!”
三人一番痛飲,酩酊大醉后各自回了屋。
云淡風(fēng)輕,月上中天!
安全區(qū)的小村內(nèi),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芳香!
沒有了出海派,原本心不在焉的守衛(wèi),一聞到這股香味,困意更濃,三三兩兩的席地一趟,徑直昏睡了過去。
噗通!
崗哨上的兩個衛(wèi)士一頭從數(shù)米高的塔樓上栽在了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秦羿站在村外的山腰上,面寒如冰,散發(fā)著森冷、無情的殺氣。
“羿哥,人都被毒翻了,弟兄們已經(jīng)就位,就等你了!
趙東山貓著身子走了過來,激動道。
“殺,一個不留!”
秦羿從牙縫中蹦出冰冷的字眼。
由于龍塔臨時抽調(diào),這里的兩百多衛(wèi)士幾乎占據(jù)了北嶺四分之三的人數(shù),只要除掉這幫人,北嶺就必須重新洗牌,便是甘霸也將失去對局勢的掌控,成為傀儡。
要知道整個女兒國的奴隸,包括斗士在內(nèi),登記在冊也就那么幾百人。
一旦這批人沒了,就是想抽調(diào)增防也是不可能的事,日后逃亡就清除了一個大障礙。
“殺!”
趙東山發(fā)出一聲怒吼。
十幾個弟兄如同惡狼一般,闖入了村中,那些早已被毒暈的衛(wèi)士,一個個如同小雞崽子一般,被扭斷了脖子,稍微還有點意識的,一石頭棒子下去,也徹底開了花。
一圈下來,兩個多個衛(wèi)士,全都成了眾人手上的亡魂。
村子里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秦羿背著手緩緩行走著,看著那滿地的尸體,連眉頭也沒眨一下,這些人必須為郝學(xué)習(xí)的死付出代價。
“東山,你去東邊,我去西邊,到了該算總賬的時候了!鼻佤嗵痤^望著天上的明月,低沉道。
“大龍,沙虎,哥幾個跟我走。”
趙東山冷喝了一聲,捏著拳頭照著東邊朱顯貴的屋子快步走了去。
龍塔是個很機敏的人,能成為兀遜手底下八大金剛之一,他有著異于常人的直覺與警惕。
秦羿死了,他本該睡的很香,然而即便是在酒精的刺激下,他依然保持著半清醒的混沌狀態(tài)。
驟然間,他覺的渾身一陣發(fā)寒,鼻息間充斥著濃烈的血腥之氣,一股無形的死亡恐怖席卷了過來,這讓他下意識的睜開了眼。
他看到了窗戶邊站著一個人,身形修長,傲然如山,月光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散發(fā)著無盡的殺氣。
龍塔往涂遠床上看了過去,那家伙像死豬一樣在打著呼嚕。
這不是涂遠,是……
“你,你是誰?”龍塔用力在自己的人中狠狠掐了一把,猛地打了個激靈,清醒了許多,頓覺一股排山倒海的疼痛在腦子里炸開了,難受的要死,以至于他的視線一片模糊。
“你說呢?”
那人陰冷發(fā)笑,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這張無比英俊、冷傲的臉龐,龍塔簡直不要再熟悉。
“秦,秦羿,你到底是人還是鬼?”龍塔駭然大驚,掙扎著坐起來,渾身卻是一陣綿軟,氣力半點使不出來。
“讓你失望了,我差點變成了鬼,可是閻王爺不收我,又讓我回來了!
“龍塔,你必須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秦羿邁著沉痛的步子,一步步走向了龍塔。
今夜,他就是死神!
“你,你想干嘛,來人啊,老涂,老涂快醒醒啊!
龍塔從床上掙扎掉在了地上,渾身無力,邊叫喊著邊往門口爬了過去,沒有衛(wèi)士回應(yīng),涂遠依然睡的像頭死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