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下起了一場大暴雨,但這并未絲毫影響燕家兄弟的喜悅之情。
一切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只等最后見秦侯,拿到真正的修煉之法才是正道,就差這最后的臨門一腳了,燕家人都緊張到了極致,一場悄然無聲的烽火正在黑暗中熊熊燃燒著。
最后一杯酒了!
燕穆背著手站在門前,望著蒼穹閃過的霹靂,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陰森的笑意。
燕明帶著燕北陽冒著大雨,興沖沖的來到了別院。
由于別院年久失修,兩人都是踩了滿腳的爛泥,不過眼下也顧不了這么多了!
大廳內(nèi),今天來的人不少。
除了被燕明押來的北陽,還有西陽、東陽也在列。
見到這二人,燕明顯然有些吃驚,要知道找秦侯討要長生法是頂級秘事,按理來說,除了參與其中的北陽,其他人是絕不可知曉的。
“大哥,這是……”燕明皺眉問道。
酒桌上的火鍋彌漫著濃郁的肉香,燕穆沒有回答他,抬手示意旁邊開完酒的侍女退下,然后在上首坐定下來,這才慢條斯理道:“二弟,家業(yè)遲早要交給年輕人的,讓他們多參與一些,也沒什么不好。”
“再說了,這次擒拿秦侯,若沒有西陽相助,只怕你我也未必如此順利!
燕西陽趕緊站起身,誠惶誠恐道:“那都是爺爺、大哥統(tǒng)籌有方,我不過是盡了綿薄之力罷了。”
“二哥,原來是你出賣了秦侯,你這個(gè)卑鄙無恥的小人!毖啾标枦]想到這其中會(huì)有如此齷齪的事情,大叫了起來。
“畜生,你勾結(jié)外人,謀害親爺爺,毫無人性,我豈能與你同流合污!
燕西陽冷喝罵道。
“好了,都坐下吧,我和你們明爺爺還有要事要辦!
“二弟,難得今兒孩子們都在,咱們的好事馬上就要成了,是時(shí)候放松慶祝一番了。”
“過了今晚,你我便可閑云野鶴,志在山野清修,這些你死我活的事,都交給孩子們吧!
燕穆悵然道。
“大哥說的對,碌碌一生,榮華富貴都享盡了,是該退了!毖嗝髯讼聛。
“待會(huì)你和北陽,去見秦侯討要東西,我等就在此聽候好消息。”
“來吧,難得歡聚一堂,共飲吧!
燕穆舉起了翠玉酒杯,朗聲笑道。
那酒杯是特殊的玉質(zhì)打造,能夠鑒別毒物,一旦杯中酒水含有劇毒,便會(huì)立即變色,眾人見酒水清澈,杯盞透亮,都是不假思索的飲了下去。
一連飲了幾杯后,燕穆開口道:“東陽,你說幾句吧!
燕東陽恭敬點(diǎn)頭后,微笑道:“近來,有人想學(xué)太宗,搞玄武門事變,殺兄逼父,謀得江山,二弟,不知是否有此事?”
“大哥,這事你別問我啊,這都是北陽說的,跟我有何關(guān)系?”
“我可從沒想當(dāng)什么李世民,我只想安安心心跟在爺爺身邊聽候使喚,便心愿已足!
燕西陽這會(huì)兒索性豁出去了,臟水全都潑到了燕北陽頭上。
“沒錯(cuò),我是說錯(cuò),你們無情無義無德,燕家再這么發(fā)展下去,遲早得完蛋了,作為燕家子孫,我敢作敢當(dāng)。”燕北陽拍桌直視東陽道。
“好一個(gè)敢作敢當(dāng),你的賬回頭算!
“西陽,你應(yīng)該聽說過一山不容二虎,咱們兄弟間,大伙都叫你賢少,你再留著,燕家到底是聽誰的?”
燕東陽寒意森森,冷笑問道。
一山不容二虎,這話就像是一記耳光打在了燕西陽的臉上,同時(shí),燕明聽著也很不是滋味,這話不等于是說給他聽的嗎?
眾人齊齊看向老爺子,他笑瞇瞇的品著酒,裝作沒看見。
頓時(shí),燕西陽知道,他的末日就要到了。
“大哥,爺爺,我自請回漠北老家看家守院,不留在京城就是了!
“還請爺爺說句公道話!”
燕西陽噗通跪在了老爺子跟前。
“我正式宣布,東陽為燕家的新任家主,西陽,你們年輕人的事,老夫怕是管不了嘍!
燕穆急于修煉長生法,這次事情燕東陽是知情的,他讓出家主位,也算是變向的投桃送李。
“什么?”
燕西陽等人大驚,就算是提拔,也應(yīng)該是先成為世子,這一下子成為家主,豈不是一步登天?
“來人啦,把西陽拖下去,交給張屠夫,讓他一五一十交代,是如何勾結(jié)秦侯,謀害老爺子與本家主的!
燕東陽當(dāng)即下令。
立即有人把燕西陽拖了下去,誰都知道落到張屠夫手里,燕西陽不死,也得殘廢了,算是徹底完了。
“二哥,你親口告訴我燕家無恩義,還自作自受妄圖換取太平,簡直是死有余辜。”
燕北陽哈哈大笑了起來。
“胡鬧,大哥,這么重要的事情,為什么不通知我!”
“還有這一山不容二虎,到底是說給誰聽的?”
燕明的臉色陰沉的更厲害了,一拍桌怒吼道。
他的修為在府邸中最高,往日燕穆、東陽等人都得忌他三分,但今晚這氣氛實(shí)在是太不對頭了,有種要變天的錯(cuò)覺。
燕明不能失去掌控全局的能力!
“二爺爺,這里就你我?guī)讉(gè)人,當(dāng)然是說給你們聽的!”
“燕家這口鍋太小,養(yǎng)不起太多的菩薩,總的送幾尊走,大家才有安生日子。”
燕東陽端起酒杯,一改往日恭敬之態(tài),森然笑道。
“兔崽子,剛當(dāng)上家主,就敢沖我來了!
“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仗了誰的勢!”
燕明死死的盯著上首的燕穆,一字一句就要發(fā)作。然而,就在他強(qiáng)提內(nèi)勁的同時(shí),一陣劇痛瞬間涌遍全身,肺腑像架在火爐上烤著,疼痛難當(dāng)。
噗!
燕明張嘴一口老血,噴在了火鍋湯里。
“大哥,你,你……敢殺我?”燕明瞠目怒道。
燕穆用湯勺撥開了上面的血沫子,夾了幾片燙的爛熟的肉片,就著蒜泥,吃了一筷子,這才慢條斯理道:“二弟,這些年你睡我的女人,用我的名,穿我的衣,享用了我的一切,這些都沒問題。但長生法,世間難求,只能獨(dú)享!
“你憑著昆侖至尊門徒的身份,壓了我這么多年,要是再讓你掌握了長生法,我豈不是一輩子都得看你的臉色做人?”
“也許你忘了,我才是燕穆,燕家的執(zhí)掌人,武神的親生父親!”
“你就是個(gè)奴才!”
燕穆擦了擦,平靜道。
“我是個(gè)奴才?”
“沒有我,你早就病死了,沒有我,你能現(xiàn)在龍精虎猛,夜夜笙歌?”
“你我一母同胞,至親血脈,你居然對我下死手!”
“你還是人嗎?老畜生!”
燕明說到最后一句,像頭狂獅般,妄圖與燕穆同歸于盡。
然而,這一用盡,他頓時(shí)感到肺腑像撐爆的氣球,瞬間爆碎了,身子趴在桌上,再也動(dòng)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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