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羿安靜的站在貴賓間內(nèi),冷冷的望著樓下喧囂的人群。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悲喜,大廳里這些人,在別人看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富貴權(quán)臣,不過,在他看來不過是滄海一粟,他利用的工具罷了。
只須許些許蠅頭小利,便可引的他們趨之若鶩。
其實他今天完全沒必要等寧馨,為她出頭,只是心中那一點(diǎn)公義之心又發(fā)作了,他想改變寧馨的人生,僅此而已。
寧家山莊門口。
寧子華一身正裝,站在豪車門口,眉頭緊鎖,時不時的看著金表。
“寧總,齊老板說查榮光他們都到了,侯爺在專程等你,希望你能快點(diǎn)!币慌缘闹硇÷曁嵝训。
寧子華心里明白,秦侯等的不是他,而是寧馨。
這是個良好的信號,說明女兒還是比較有價值的,能讓這位王侯甘心等待。
“來人,給我去催催!”寧子華對身邊的一個保鏢吩咐道。
保鏢應(yīng)聲去了。
后院!
寧馨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端坐在梳妝臺前,望著鏡子里那張雪白動人的俏臉,嘴角不禁浮現(xiàn)出一絲苦澀:“好容顏,當(dāng)為誰妝?”
“父親,你把我當(dāng)做工具去討好江東秦侯,卻不知女兒也是有血有肉有自尊的!”
“你高高在上的忽略了我二十余載,今日,我就要替自己做一回主!
“我不想討好任何人,我只要做自己!”
寧馨對著鏡子,冷冷而語,她拿起了桌上的彈簧刀,咔擦,咔擦,一節(jié)節(jié)的推出鋒利的刀片!
“江東秦侯,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寧馨神色一冷,猛地舉刀,照著臉頰劃了下去。
一刀又一刀!
鮮血如注!
每劃一刀,她就會因為疼痛全身顫抖,咸咸的淚水沿著創(chuàng)口,彌漫在嘴角,疼的她口中一陣泛苦。
“馨兒,開門,開門啊!
門外,李若梅母子連心,她有一種預(yù)感女兒會作出可怕的舉動。
“夫人,讓開!”趕來的保鏢,猛地狂踢大門。
砰!
門開了。
看著滿臉是血的女兒,李若梅發(fā)出一聲尖叫:“馨兒!”嚇的差點(diǎn)暈過去。
“馨兒,你這是何苦啊!”李若梅奪過女兒手中血淋淋的片刀,抱著她,母女倆哭成了一團(tuán)。
“媽,今天就讓女兒為自己做一回主吧!睂庈捌坏。
“寧總,你親自過來一趟吧,情況有點(diǎn)不妙……”保鏢拿出手機(jī),給寧子華打了電話。
寧子華心下不妙,今天他逼那小子離開的時候,就覺的寧馨有些不大對勁,沒想到這丫頭骨子里這么烈。
寧子華一路飛奔,沖到了后院。
當(dāng)看到滿臉是血的寧馨時,他就像是一頭雄獅,跺腳連連咆哮。
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寧馨笑了,有一種陰謀得逞的喜悅。
“你瘋了!”
寧子華抬手狠狠扇了寧馨一巴掌,指著她的鼻子罵道。
“父親,沒想到吧,你的小綿羊也有反你的一天!”寧馨捂著臉,瞇著眼笑道。
“寧子華,你才是個瘋子,神經(jīng)病!”
“你跟你的家產(chǎn)過一輩子吧,我跟你離婚,從現(xiàn)在起,我們母女倆跟你再無關(guān)系!”
李若梅護(hù)在寧馨面前,多年的委屈此刻全都爆發(fā)了出來,恨然罵道。
“你們母女兩想造我的反對吧?”
“門都沒有,你以為把臉劃破了,就可以萬事大吉了嗎?”
“來人,給我架她走!”
寧子華狂吼道。
他從來沒有這么失敗過,這么憤怒過。
在他看來,所有人都應(yīng)該為整個家族犧牲,寧馨連這點(diǎn)道理都不懂,著實讓他失望至極。
他絕不允許出現(xiàn)這種挑戰(zhàn)他原則的事情,絕不!
保鏢粗暴的拽著寧馨,架著就往外拖。
寧馨也不反抗,她此刻心里反而更平靜了,她想看看那位高高在上的侯爺,看到她這張大花臉時,會是怎樣的表情?
那場面一定很滑稽吧!
呵呵,平淡如水,充滿陰郁的人生,終于有了一絲樂趣!
“寧子華,你還是人嗎?”
李若梅掙扎著就要上去搶女兒,寧子華一把推開了她,然后沖門口的保鏢吩咐道:“給我盯好了她,再出現(xiàn)任何意外,你們都給我滾蛋。”
“是,寧總!北gS們雙手交叉,如同木樁一般,牢牢堵在門口,封住了李若梅的去路。
汽車在路上飛馳著。
寧馨被強(qiáng)迫換了禮服,臉上也涂抹上了藥水,止住了流血,帶著白色的面紗!
不管她今天是毀容,還是自殺了,寧子華都必須對那人有個交代。
此刻,他透過后視鏡,可以看到女兒那雙明亮的眼睛內(nèi),透著濃濃的諷刺!
那一刻,他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絲疼痛,這還是自己的親女兒嗎?這還是小時候,那個圍著他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小跟屁蟲嗎?
不,她只是個離經(jīng)叛道的無用之物罷了!
寧子華隱去眼角的痛楚,神色愈發(fā)森冷了。
……
“可惡,已經(jīng)過了一個鐘頭了,寧子華這譜大的很啦,我親自去請他!”狄風(fēng)云走進(jìn)包廂,沖秦羿請示了一句,氣沖沖的就要出去。
“再等等,我先下樓,你去安頓下他們。”秦羿看了一眼門口,淡淡道。
“是!”狄風(fēng)云自行去了。
秦羿沿著樓梯,不疾不徐的下到了大廳。
那些觥籌交錯的江浙權(quán)貴,除了齊云偉,每一個認(rèn)識他的,誰也沒正眼看過從身邊走過的青年。
秦羿本就不好恭維,這倒是躲了清凈。
大廳內(nèi),齊東、張明宇等大少圍在一起,熱聊甚歡,每個人都在為即將見到那位王者,欣喜不已。
“咦,齊少,你看,那是誰?”張明宇眼前陡然一亮,指向了角落里喝著茶的青年。
“是東州那小子!”齊東嘿嘿一笑,臉上忍不住浮現(xiàn)出森寒的笑意。
當(dāng)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自尋來!
長白山秦羿讓他受盡了委屈,齊東這些天做夢都是恨的牙根癢癢,沒想到這該死的鄉(xiāng)巴佬,主動送上門來了,這不是上天賜給他齊大少打臉的機(jī)會嗎?
“秦大哥!”
呂小米歡呼雀躍,放下酒杯,像小鳥一樣奔向秦羿,欣喜道:“秦大哥,你怎么來堂州了?”
“我過來談點(diǎn)生意!”秦羿淡然笑道。
“哼,你真不夠意思,來了也不找我和小馨,是不是忘了我們這些老朋友啊!眳涡∶灼擦似沧欤行┥鷲灇饬。
秦羿笑了笑,沒說話。
“喲,這不是東州那位哥們嗎?怎么長白山刷完臉,又跑到這來刷臉了?”
“你給我看清楚了,這可是江浙首府堂州,你那張臉在這恐怕不好使!
“嘿嘿!”
隨著一聲冷笑,齊東與張明宇走了過來。
其他大少一聽他這口氣,知道今晚有好戲看了,連忙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