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東與張明宇的安全不在他負(fù)責(zé)范圍內(nèi),但寧馨與呂小米是他的雇主,黎明輝不得不慎重。
他從懷里拿出胸口的銀墜子,輕輕一按,上面彈出一根半指頭長的銀針,就要試毒。
金順一看,臉色大變,一把從呂小米奪過了雞腿,紅著眼道:“兄弟,你啥意思,瞧不起我們鄉(xiāng)下人?”
“職責(zé)所在,抱歉!崩杳鬏x肅然道。
“你是怕我們是梁山好漢,下你的毒吧?”
“兄弟,你這是在侮辱我嗎?”
金順板著臉,拳頭緊握冷冷問道。
“好心沒好報(bào),不吃拉倒,拿回來都別吃了,馬勒戈壁的,還把老子當(dāng)賊了!
金寶走了過來,指著吃的正香的二人,吆喝道。
他下的是慢性藥,要一個(gè)小時(shí)后,人一旦入睡,便會昏沉不醒,短時(shí)間內(nèi),齊東與張明宇不會有任何問題。
“大哥,咱們走,不是一路人,咱也沒必要帶路!”
“你們慢慢找吧,再見!
金寶冷笑了一聲,招呼金順,哥倆邁開大步子就要走。
“黎明輝,你啥意思,自己不吃,還不讓我們吃是吧。”
“金順大哥一番好意,你別小人之心,還不向兩位大哥道歉!
齊東幾口吃掉剩下的兔肉,皺眉呵斥道。
“就是,要真有毒,我和齊少怎么沒事?”張明宇也幫腔數(shù)落黎明輝。
“黎大哥,你是不是太小心了!
“這樣吧,金大哥,我向你道歉,你也別生氣了,好嗎?”
呂小米心地單純,連忙安慰金順哥倆。
黎明輝也怕這哥倆真把大伙給甩了,當(dāng)即陪著笑臉道:“兩位老弟,我是干保鏢的,難免多個(gè)心眼,你們別往心里去,我向你們賠罪了!
“這還像句人話,誰不知道咱們漠北人都是活**?您老哥這么著,寒人心不是?”金順氣稍微順了點(diǎn),口氣緩和下來。
“大哥,跟他廢話干嘛,兔肉拿走,咱們自己吃,省的毒死了他們。”金寶花花腸子多,變相的激將道。
“別,兄弟我吃還不成嗎?兩位大哥消消氣!”
黎明輝畢竟是缺少江湖經(jīng)驗(yàn),被齊東等人一吆喝,原則動搖,更怕得罪了這哥倆,當(dāng)即主動示好,把那半拉兔肚子,幾口吞了下去。
“嗯,兄弟烤的手藝不賴,多謝了!崩杳鬏x拱手謝道。
“既然是自己人,以后別這么多心眼,寒磣人!”
“早點(diǎn)睡吧,明兒一早還得翻兩座山呢!
金順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叮囑了一句,兄弟倆相視一笑,一同去了。
呂小米這會兒也是饞的厲害,見事情開解了,沒心沒肺的吃了起來。
一行人中,只有秦羿與寧馨沒有吃過兔肉。
“夜深了,趕緊睡吧。”秦羿拍拍寧馨的香肩,囑托道。
“那你呢,你難道就這么坐一夜嗎?要不……去我?guī)づ瘢蹅償D擠吧!
寧馨溫柔,但卻有著名門大家的大氣。
她深知齊東等人是不可能與秦羿擠一個(gè)帳篷的,思慮再三,紅著臉邀請道。
在這荒野之中,人命大于天,而且她相信直覺,秦羿絕不是一個(gè)壞人,共用一頂帳篷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好!”
讓她頗是驚訝的是,秦羿想也沒想,很干脆的就回答了。
秦羿隨寧馨進(jìn)了帳篷,寧馨裹在厚厚的睡袋中,沖秦羿撇了撇嘴,歉然道:“秦大哥,不好意思睡袋只有這一個(gè)了,只能委屈你了,要不我把外套給你,裹上點(diǎn)暖和些!
“不用!”
秦羿簡短的拒絕了,盤腿一坐,默然不語。
“瑪?shù),齊少,搞毛啊,這認(rèn)識才幾個(gè)小時(shí),居然睡到了一個(gè)帳篷,鬼知道他們晚上會干些什么?”
“我看寧馨骨子里也是個(gè)賤人,虧的齊少你對她一番心意,千里迢迢陪她來到這鬼地方。”
張明宇大為惱火,狠狠的一拳砸在雪地里咒罵道,只恨摟著寧馨入眠的不是自己。
“閉嘴,睡覺,你等著我遲早會收拾他!
“先讓他囂張一晚上!
齊東手伸進(jìn)了背包里,那是一把裝滿子彈的手槍,如果惹急了,他不介意在荒郊野嶺偷偷給那小子一槍,送他去見閻王。
他心中已有主意,但絕不是現(xiàn)在。
說完,齊東拿出一罐啤酒,喝了一口,透心窩子的涼,氣沖沖的走到寧馨的帳篷邊,大喝道:“寧馨,別忘了你的身份,請自重!”
他做夢都想著能在冰天雪地,上演一出浪漫的好戲。
是夜,雪山如銀,要能在帳篷里與心愛的女人寧馨啪啪一番,該是何等美妙。
然而,此刻帳篷里的那個(gè)人卻不是他。
“齊少,我自有分寸,不勞你操心。”寧馨連帳篷都懶的打開,隔著幕布回答道。
“好,是我犯賤,哼,你們繼續(xù)……”
齊東氣的肺都炸了,自嘲一笑,氣呼呼的走了回來,沖黎明輝發(fā)火道:“喂,你這個(gè)保鏢,她都跟人睡一個(gè)帳篷了,你不管管嗎?”
“秦先生是正人君子,躲風(fēng)而已,齊少你想的太多了!崩杳鬏x又不吃他的飯,直接懟了他一嘴,躲帳篷睡大覺去了。
“行,你們行,都跟老子作對,回頭有你好看的!
齊東連連吃癟,一砸啤酒罐,帶著滿肚子怨氣進(jìn)了帳篷。
這會兒,他的藥勁有些上頭了,頭一暈,往睡袋里一躺,昏睡了過去。
“嘿嘿,金寶,瞅見了嗎?這幫家伙的藥效上頭了!
聽著營地里陸陸續(xù)續(xù)傳來的呼嚕聲,金順激動的直搓手。
“再等等,那小子和寧馨待在一個(gè)帳篷,他們沒吃兔肉,待睡死點(diǎn)再動手!苯饘氼H是擔(dān)憂道。
“怕個(gè)錘子,那小子就是個(gè)小白臉,估摸著沒幾斤力,你哥哥我可是連熊都能掐死的主,還搞不定他們嗎?”
金順張著強(qiáng)壯的胳膊,森然笑道。
“還是穩(wěn)點(diǎn)好吧,我總覺的這小子有點(diǎn)邪,你想想,一整天他沒吃沒喝,連個(gè)口罩都沒帶,現(xiàn)在依然生龍活虎的,指不定是號人物!苯饘氝是有些猶豫。
“得,那就再等等吧!”
“這個(gè)給你!”
“他就是再厲害,來上一梭子,也得去見閻王爺了!
金順從包里拿出一張弩,弩箭上淬著劇毒,一箭下去平素連野豬、老虎都能放倒,不少武道界高手,正是倒在哥倆這張弩上。
到了夜晚一點(diǎn)多。
營地里呼嚕聲連天,金順哥倆開始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