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
茶壺里的水聲愈發(fā)的刺耳了!
段祖德軟在了桌子上,除了手足偶爾的顫動外,已經(jīng)停止了掙扎。
任誰也沒想到,這位在云海叱咤風(fēng)云多年的雄主,會落了這么個下場。
嘩啦!
秦羿揪起段祖德,像扔死狗一樣丟在了地上。
段祖德的整張臉已經(jīng)徹底被燙成了豬肝色,皮肉浮腫,已經(jīng)沒了人樣!
“住手!”
“快救家主!”
段家人發(fā)出癲狂的呼叫,一群人圍了過來,段祖德早已是氣息斷絕,生機(jī)難回。
“讓開!”
段正陽顫聲一喝。
段家人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悲痛的望著段正陽。
段正陽的身軀在發(fā)顫,每邁出一步都仿佛有千斤之重,他做夢也沒想到,上一秒還鮮活的兒子,下一秒會被人活活燙死!
這世上最悲痛的莫過于,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饒是他修為再高,城府再深,眼看愛子喪命,此刻也是心痛欲裂,怒火燒天!
這是恥辱,是挑釁!
秦侯來這,就是為了殺人的!
“秦賊,為何要對我兒下如此狠手?”
段正陽怒喝之余,周身法氣狂催,卷風(fēng)自憑欄卷入,大廳杯盞應(yīng)聲碎裂。
“你想知道答案,到了陰曹地府,你兒子自會告訴你答案!”
秦羿冷笑道。
“放肆!”
“大哥,我倆來會會他!”
段家四老中,兩個武道宗師如大鳥一般,鼓動衣袍,飛身騰空出掌。
烈陽神掌!
第十重!
烈陽焚天!
憤怒之下的二老一出手便是壓箱底的絕技,運足全身罡氣,雙手自胸前推出,兩輪金色刺眼的氣團(tuán),如同烈烈金陽,誓要把秦羿拍成肉末。
嗡!
掌勁一動,原本昏暗的大堂,亮若白晝,金光四散,眾人亦是雙目刺痛。
轟!
兩輪金陽,以泰山之力,重重的扣在了秦羿頭上。
“哼!”
秦羿不疾不徐,左右各出一掌,輕松接住二人的殺招!
雄渾的真氣與罡氣碰撞,強(qiáng)烈的氣勁,震的茶樓猛烈晃動,幾個修為稍差的段家子弟,直接從二樓憑欄震飛了出去。
二老使用的都是畢生罡氣硬拼,兩人修為已是中期,擁有七八萬斤的氣力。
此刻一爆發(fā),各自擁有近十萬斤的氣力!
足足二十萬斤的氣力,足夠與一個巔峰大宗師相抗!
然而,他們遇到的是秦侯!
神煉之下第一人!擁有超乎武道宗師極限力量的奇才。
秦羿在得到舍利子后,已經(jīng)就擁有三十萬斤的神力,后在黔州,吞噬了巫水的冰蠶蠱與本元,再服食了蛇血、蛇肉、蛇膽等滋補(bǔ)之物,此刻已擁有近四十萬斤的氣力,雖然還達(dá)不到神煉一山五十萬斤。
但莫說對付兩個普通宗師,就是兩個巔峰大宗師,也不在話下!
二老所謂的巔峰一擊,在他眼里著實是小兒之能。
“不好!”
段老三只覺掌心灼熱如火,火勁直透經(jīng)脈。
段二爺則是覺的奇寒無比,整條胳膊都快凍成了冰棍!
兄弟倆互相一望,皆是滿眼惶恐,心知不妙,就要撤掌。
然而已經(jīng)晚了!
“九陰絕手,九天攬月!”
秦羿雙手如浮云一般,輕飄飄的往下一收一蕩!
霎時,整個天地的氣機(jī),像是也隨著他的手腕抖動,而聚成了一團(tuán),大有卷落明月任君擷之勢。
二老只覺的身子完全失重,人如浮萍,全身力勁瞬間像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哪里還動彈得了。
“砰!”
兩人重重砸在地上,背脊斷裂,渾身骨頭盡散,癱在了地上,吐血不止,哪里還動彈得了。
“螻蟻之輩,也敢擋我!”
“這就是代價!”
秦羿漠然望著絕望、驚駭?shù)亩,踏著他們的胸口緩步而過。
但聽到胸骨斷裂脆響聲!
二老心臟碎成爛泥,如蝦米般身子卷成一團(tuán),當(dāng)場慘死!
一招斬殺全力之下的二老!
這是何等神通?
段家人此刻無不是嚇的頭皮發(fā)麻,噤若寒蟬,就連向來輕視秦羿的冉虎等人,也是乖乖的縮在角落里,像條狗一樣瑟瑟發(fā)抖。
“今晚姓段的都得死!”
秦羿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段正陽與老四段正風(fēng)臉上。
二人面頰顫動,亦是心中惶恐不安!
“正風(fēng),這小子武道大宗師,但未必就能擋住咱們的茅山術(shù)法,你去趟個號,我在后面給你盯著!
段正陽從衣袖里抱出小狐貍,輕撫道。
呵呵!
段正風(fēng)干笑了一聲。
他是天師不假,此前要是借著兩位老哥哥出招之際,使出術(shù)法,或許還可行。
但現(xiàn)在嘛,直面一個比自己足足高了一個等級的大宗師,面對面搏殺,只怕他連使出術(shù)法的機(jī)會都沒有,就得丟了腦袋。
大哥這是要讓他去送死。
段正風(fēng)當(dāng)然不想死,他還指望著修道長生呢。
他本已無意與俗世,本就是下山來撐撐場子,真要搭上性命,傻子才干呢。
他嘴上答應(yīng)著,心里卻是暗自叫娘。
段正風(fēng)艱難的走到秦羿跟前,就在眾人以為他要使出茅山神術(shù)時,段正風(fēng)陡然噗通一聲,跪在了秦羿的跟前。
“侯爺,我早已不問紅塵,除了這姓氏是祖宗給的,沒法改變,平日與段家沒有一絲一毫的關(guān)系!”
“今天下山,也只是過來看看,并無冒犯侯爺之意!
“還請侯爺明察!”
段正風(fēng)匍匐在地,磕頭求饒。
“四爺,你!”
段伯文等人大跌眼鏡,尤其是段正陽,更是氣的肺都炸了。
平日吹噓拍馬,最厲害的就是這老四,段正陽最是看重他,沒想到竟是看走眼了!
老四簡直毫無骨氣,丟盡了段家人的臉。
看著跪在腳下的段正風(fēng),秦羿笑而不語。
“侯爺,既然沒什么事,您玩您的,告辭了!”
段正風(fēng)緩緩直起僵硬的身子,拱手拜道。
說完,他惴惴不安的往樓梯走去,每走一步就像是行走在刀山火海,艱難無比。
“我說過讓你走了嗎?”
眼看著就要走到樓梯口,秦羿冰寒的聲音驟然而起。
“侯爺,相信我,我不是你的敵人!”
段正風(fēng)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哭喪著臉道。
“是嗎?”
“冰來!”
秦羿森冷吐出二字,手心一翻,一道冰潮席地卷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