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書棋吃完后,雖然是滿嘴的臭筍味!
但亦明白過來,秦羿這是給了他一條生路。
這位冷酷無情的侯爺,實(shí)則并非一味好殺、好罰。
他是一位真正有氣度,有心胸的王者。
想到此前萬般羞辱,秦羿以德報怨,余書棋匍匐在地,痛聲大哭了起來。
“起來吧,別跟娘們似的!”秦羿踢了余書棋一腳,不悅喝道。
余書棋泣然拜道:“秦侯,書棋這回是真的心服口服!”
“以后,我絕不再冒犯你,以侯爺為尊!”
“你這人吧,氣度小了點(diǎn),但確實(shí)是難得一遇的人才,若是潛心修習(xí),前途遠(yuǎn)勝常人。”
“若是因?yàn)閹拙鋺蜓跃驼蹥⒛,未免太過可惜!
秦羿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肅穆教訓(xùn)道。
“書棋知錯,此后一定好好修心,爭取成為一個有用之人!庇鄷鍛曰诘馈
“這樣吧,你這性子也別學(xué)人做官了。跟你舅舅好好研究醫(yī)藥,我跟扁公商量過了,以后有不懂的,你也可以直接請問他老人家。”
“要學(xué)出名堂了,直接來我的公司上班,你可愿意?”
秦羿問道。
“傻小子,還愣著干嘛,趕緊多謝侯爺、扁公?扁公都答應(yīng)教你了,這是天大的好事啊!
廖百里趕緊催促道。
“多謝侯爺,多謝扁公,對書棋的再造之恩!”
余書棋大喜道。
秦羿是真心想挽救這個人才。
余書棋天生過目不忘,且有一副好鼻子。
僅憑過人的天賦,他的起點(diǎn)已經(jīng)比常人高出百倍,若是能潛心做藥材研究,日后一定是可用之才。
“好了,都散了吧!”
秦羿揮了揮手,驅(qū)散了眾人。
“小蘇,你不是有話要跟秦侯說嗎?趕緊啊,侯爺可是大忙人!”扁仲華干咳了一聲提醒道。
其他人識趣,都各自散去,院子里很快只剩下秦羿與蘇寒雨。
“秦先生,我能單獨(dú)和你說兩句話嗎?”蘇寒雨臉上擠出一絲不自然的笑容,輕聲問道。
“別這么別扭,正常說話吧,把我當(dāng)普通學(xué)生就好!
“正好,我要去接我娘,你隨我一塊去吧!
秦羿擺了擺手,當(dāng)先走了出去。
“你娘是泉安人?”蘇寒雨緊追了出去,驚詫問道。
“她不是我親娘,是我一個兄弟的母親!”
秦羿想到慘死的大熊,眼中閃過一絲悲痛。
說話間,他上了郭長松早已備好的汽車。
司機(jī)小劉迎了過來,恭敬問道:“侯爺,蘇教授。您們要去哪,整個泉安城,沒有比我更熟的了!
秦羿拿出一張紙條,這是唐驍月給的地址。
“去北安區(qū)柳南路葫蘆巷63號!”
“喲,侯爺,你不會是想搞投資吧。那邊正搞開發(fā)呢。”
小劉十分健聊,一路上跟秦羿說著泉安的生活瑣事,倒也熱鬧。
“你們?nèi)驳叵驴赴炎邮钦l?”秦羿問道。
他的秦幫絕不會獨(dú)霸江東一隅之地,遲早會向華夏地下滲透,直逼燕家。
所以,每到一處地方,他最關(guān)心的就是當(dāng)?shù)氐叵聞萘Α?br />
“泉安地下勢力不少,但要論勢力最強(qiáng)的,那還得數(shù)安老爺子!”
“說來聽聽!”秦羿饒有興趣問道。
蘇寒雨本想插幾句嘴,但見秦羿興致濃烈,也只能暫時按下話題。
“安老爺子叫安千化,早些年在終南山上當(dāng)過道士,有一身好本事,幾十年前憑借著一口劍,生生打遍了整個泉安的高手,跟好幾個老把子結(jié)了兄弟!
“后來,他的兒子安龍城接管了泉安地下勢力,安家洗白了,專門搞房地產(chǎn),現(xiàn)在是泉安首富。”
“這一家子可是了不得,在泉安呀,那就是土皇帝!”
“不過,安家老爺子跟郭老關(guān)系匪淺,侯爺要想結(jié)識,跟老爺子打聲招呼,保管門兒熟!
小劉打開話匣子,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結(jié)識就算了,時間太匆忙,下次有機(jī)會再說吧!
秦羿聽了個大概,點(diǎn)頭道。
現(xiàn)在秦幫才剛剛起步,江東都沒還清盤,遠(yuǎn)不到打泉安主意的時候。
車到了葫蘆巷。
這一帶的人基本上都被遷走了,一大片破舊的老宅散發(fā)著沉沉的死氣。
秦羿與蘇寒雨穿過幽深的巷子,找到了63號。
院門早已破損,爛了幾個大窟窿,像是被人強(qiáng)行用外力破開的。
院子里面一片凌亂,隨處可見摔斷的椅桌與散落的棉被、瓷碗,像是被打砸過后的現(xiàn)場。
“人呢!”
秦羿沖進(jìn)屋里,早已空無一人,凌亂的屋內(nèi)散發(fā)著霉味兒。
鋪著干賣梗的床上,只有一床破舊的席子,墻邊還有年久失修,滲下來的水痕。
“這不像是住人的地方啊,可能早就搬走了吧!”
蘇寒雨抬頭一看,屋頂還透著幾個大洞,屋內(nèi)破破爛爛的,像是荒廢已久。
“也許吧,走,找人問問去!
秦羿心頭一陣酸楚。
他早知道大熊身世凄慘,卻不曾想,他與母親生存的條件如此惡劣。
是該讓老人家好好享清福了。
秦羿剛走出院子,就看到一個臟兮兮的小乞丐正抻著腦袋往門里探,警惕的瞅著他。
“你們是來找彭奶奶的吧?”小乞丐突然問道。
“對,我是彭小軍的朋友!”秦羿報出了大熊的本名。
說話的時候,拿出兩張百元大鈔沖小乞丐招了招。
小乞丐連忙沖了過來,一把奪了錢,彈了彈藏在了兜里。
“彭奶奶去哪了?”秦羿坐在門檻上,問道。
“你們來晚了,這里被安家人拆遷了,彭奶奶幾個月前就被趕走了。”小乞丐道。
“趕走了?拆遷不都得安置,補(bǔ)房子或者錢嗎?”蘇寒雨問道。
她這一說話胸口那對驚人的豐滿跳動的厲害,小乞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嘴里還哇塞了一聲。
“小鬼頭,看啥呢,問你話呢?”
蘇寒雨趕緊緊了緊衣服,白了乞丐一眼。
“做什么美夢呢?這一帶的居民都被強(qiáng)遷了出去的,賠的錢還不夠買套房子的!
“她一個瞎眼的老乞婆,誰補(bǔ)給她啊,早就被轟到天橋底下去了!
小乞丐悻悻收回目光,滿臉凄然道。
“安家人這么霸道?”秦羿濃眉一蹙,冷哼道。
“那還用說,就連泉安縣一把手都不敢得罪安家。安老爺那本事,分分鐘要人腦袋,誰敢惹啊!毙∑蜇o奈道。
“對了,前些天也有個人來找彭奶奶,要幫她出頭。結(jié)果被安家人打的吐了血,像死狗一樣給拖走了。”
小乞丐像是想起了什么,歪著腦袋偷瞄著蘇寒雨的胸口,賊兮兮道。
“你知道那人叫啥名字嗎?”秦羿心頭一緊,連忙問道。
“這個嘛……”小乞丐嘿嘿干笑了一聲,兩個手指頭做了個數(shù)鈔票的手勢。
“你小子可以啊,居然敲詐到老子頭上來了!鼻佤嘤纸o他拿了兩張票子,示意他快說。
“是一個挺爺們的光頭和尚,功夫好得很,打倒了好多人。不過嘛,還是被安家人給打趴了。”小乞丐拿了錢,爽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