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彎下腰,曲起一條腿抵在徐頌聲兩腿中間的沙發(fā)上,兩手掐住徐頌聲的腰——寬松的上衣被他掌心掖進去,在女孩腰際合攏成一個纖細收窄的口。
周澄午剛從外面回來,身上還帶著外面太陽曬出來的熱意。他的手也是熱的,粗糙的指腹輕掐著徐頌聲久不鍛煉的柔軟的腹。徐頌聲有些癢,縮起身子,踢了一腳周澄午的小腿:“不要突然上手……好癢!
她的力度對周澄午而言可有可無,他掐在徐頌聲腰間的手往上,很快摸到肋骨。摸到肋骨的位置時,就已經(jīng)能感覺到一點對方呼吸的起伏,徐頌聲屬于呼吸很輕的類型。
除了少部分受過特殊訓練的人之外,其他大部分睡覺呼吸很輕的人,都是因為睡眠質(zhì)量差,很容易夢中驚醒的緣故。
那件白t是夏天的衣服,布料很單薄,于是周澄午掌心的觸感就格外的明顯。
徐頌聲有點煩了,原本踢他小腿的腳,稍微抬起來踩了幾腳他腰腹:“別擋著我看電視……”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周澄午眼睫一垂,忽然松開手,同時整個上身貼近。他這樣一貼近,呼吸落到徐頌聲脖頸上——徐頌聲眉心一跳,緊張起來。
周澄午:“頌頌剛才出門了嗎?”
徐頌聲:“……出門扔垃圾了!
周澄午鼻尖貼著她脖頸滑了一小段距離,呼吸有點燙人。
徐頌聲皺起眉,用力推開他:“怎么了?”
周澄午被推開了腦袋,垂下眉毛,表情很委屈:“頌頌身上有其他omega的味道——”
徐頌聲:“……”
周澄午是狗鼻子嗎?這都能聞出來?
徐頌聲懷疑的聞了聞自己胳膊,只聞到周澄午衣服上洗衣液的氣味,和自己剛剛洗澡所用的香氛的味道。當時她怕周澄午聞出來,還特意噴了一點信息素氣味中和噴霧。
徐頌聲:“可能是去扔垃圾的時候,不小心沾到的。真的有味道嗎?我怎么什么都沒有聞到?”
周澄午順勢完全倒在徐頌聲身上,摟著她脖頸哼哼唧唧撒嬌:“真的有啊,頌頌聞不到才好,發(fā)情期崩潰的信息素味道很惡心的!
他雖然是在撒嬌,但言語間那種微妙的厭惡,根本無法掩飾。徐頌聲甚至懷疑,周澄午這會兒爬過來和自己貼貼,就是為了用他的信息素味道,蓋掉自己身上沾到的,那個omega的信息素氣味。
周澄午不喜歡其他人的信息素味道——甚至到了一種厭惡的地步。
他的這種厭惡情緒很平等,不管是alpha還是omega的信息素,周澄午都不喜歡。
等級越高的信息素排他性越強,在周澄午眼里,其他人在他面前釋放信息素無異于一種挑釁,盡管對方并沒有這個意思。
等到晚上,徐頌聲將今天放了珠寶的置物箱位置和密碼,通過郵箱發(fā)送給芙洛拉教派。
發(fā)送完郵件后,徐頌聲又找自己上司請了個假——請假理由是她要回老家一趟,給家里老人上香。
這個理由很充分,而且徐頌聲那個工作也確實可有可無,請一天假本來也沒什么。但問題就出這里。
教皇命人將她調(diào)來帝都,本來也不是指望她上班的,只是難得出現(xiàn)一個和周澄午有聯(lián)系的人,所以想要將她扣在手邊而已。
但是因為周澄午的存在,上司又不敢貿(mào)然駁回徐頌聲的請求。
他思前想后,鼓起勇氣往上面申請見面,想問問上面的人怎么看——這個消息沒有傳遞到教皇面前,先讓教皇的心腹看了。
教皇心腹想了想,也沒回去請示教皇,直接下令:讓她去。
同時他轉(zhuǎn)頭安排了幾個人——當然不是教堂騎士,他的權(quán)限還不夠資格驅(qū)使教堂騎士——安排人暗地里盯著那女孩,看她是真的回去祭拜死者,還是另有所圖。
第二天早上,徐頌聲的海外賬戶收到了芙洛拉教派打來的剩下的錢。除了錢之外,她的郵箱還躺著好幾封芙洛拉教派發(fā)送過來的郵件。
但是徐頌聲暫時還有別的事情要忙,沒空看他們發(fā)來的郵件;她忙著在收拾行李箱。
她一大早就把周澄午也叫起來了,周澄午困得要死,閉著眼睛打哈欠,眼睫毛沾著生理性眼淚,濕漉漉的。
徐頌聲:“你把要穿的衣服放進行李箱里,然后送狗腿去寵物店。”
周澄午揉著眼睛:“噢……好……”
他揉了會兒眼睛,人還靠在徐頌聲背上。徐頌聲曲起胳膊,撞了下周澄午的胸口:“不要光說好,快點動起來。”
周澄午:“動起來動起來動起來……頌頌我們收拾東西要去哪里?”
徐頌聲:“回我老家!
周澄午:“頌頌工作又調(diào)去那邊了嗎?”
徐頌聲:“不是工作調(diào)動,是我要回去探望我爸——上次不是只看了奶奶的墳嗎?還沒有看望我爸爸!
周澄午一想,被徐頌聲的邏輯說服了,老老實實站起來,去收拾東西。
他不是個會愛惜東西的人。在認識徐頌聲之前,周澄午的衣服大多是今天穿今天扔,第二天再換新的。
后來跟徐頌聲住在一起久了,有時候徐頌聲洗衣服,會順手把他的衣服也扔進洗衣機里洗。
雖然主要工作都是洗衣機做的,但在周澄午眼里,這就是頌頌給他洗的衣服嘛!
頌頌洗的衣服怎么可以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