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對不起她,害她小小年紀吃了那么多苦。”
“她從來沒怪過你,這么多年了她早就無堅不摧了。唯獨知道你可能還活著的時候哭了!蹦鹃揉弁ㄒ宦暪蛳,“王爺,現(xiàn)在只有你能救棠梨了!
江雪凝示意將離將她扶了起來,“到底怎么回事,你把事情說清楚。”
木槿輕聲道,“寧三爺實際上是漠北攝政王顧寒舟,棠梨這次回來是奉命要殺你。但是棠梨絕無此心,她能活下來到現(xiàn)在全靠為顧家報仇的信念撐著!
她嘆了一口氣,“你為什么要告訴我?”
“我們一直被顧寒舟用毒控制,要按時服用解藥,不然就會毒發(fā)身亡。今日他約棠梨見面。是要逼棠梨殺你,距離毒發(fā)之日還有七天!
江雪凝眉頭皺了起來,聽起來情況很糟糕,而且時間也很緊急。一個處理不好,恐怕就要出事。
“為什么不早點說,這樣能有更多的時間來應對。”
木槿垂下了眼眸,沒有說出真實原因,而是道,“棠梨她應該另有打算,只是現(xiàn)在情況危急,所以我自作主張覺得告訴你比較好!
江雪凝又問了一些事情,總的來說就是顧寒舟在漠北權傾朝野;适覟榱税矒崂瓟n他,甚至將長公主賜婚于他。
漠北是沙漠以南的國度,所以顧寒舟一直野心勃勃的想走出來。這次就是想利用顧棠梨拿下湘楚。
其他的事情,她也不知道更多了。
江雪凝好奇的道,“你這樣自作主張,是想保護棠梨嗎?”
“我們很早以前就開始一起執(zhí)行任務,我們這樣的人,在危險的時候只顧自己是很正常的。只有棠梨一次都沒有扔下過我,她救過我很多次!
當然后來她也慢慢成長了起來,她們彼此保護,是最好的同伴。曾經有人說過她們是彼此的鎧甲也是軟肋,這是幸也是不幸。
以前她們靠著對彼此的信任和默契,完成過很多高難度任務,他們是彼此的鎧甲。
現(xiàn)在,顧寒舟用她的命來拿捏顧棠梨,她成了她的軟肋。
木槿道,“我大概就知道這么多,其他的你等棠梨醒了,好好和她談談吧!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苯┏兄Z道,“我會竭盡全力的保護你們的。”
話是這么說,這事情很棘手。
木槿走了,江雪凝苦笑道,“猜到她突然回來有問題,沒想到有這么大的問題!
更多的心疼,顧寒舟這么對他,她還懷著他的孩子。不用想都知道,背地里肯定受了很大的委屈。
將離安慰她,“她是個聰明又厲害的,不可能完全沒有后手和應對之法。等天亮了和她聊聊看,看她怎么說吧!
“也只能這樣了,夜深了早點睡吧!
很快整個王府都安靜了下來,大多數(shù)人都進入了夢鄉(xiāng)。
木槿在房間里,寫了一封信放在盒子里,又把自己的刀擦了一遍。
最后將一個平安符揣進了懷里,那是她們離開漠北之前,一起去廟里求的。
她還記得,顧棠梨為這次湘楚之行求帶了一支簽,結果是大兇之簽。
她想了很多,去她門前站了一會兒,并未推門進去打擾她。
“你要好好的,要幸福。從此只做顧家十一,不要再做天字一號!
她轉身,義無反顧的走了,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這次,她只想做她的鎧甲,不想做她的軟肋。
翌日,顧棠梨滿頭大汗的從噩夢中醒來,只覺得窒息。
她又夢到了那段在雨林里逃殺的日子,那是她刻在靈魂里的噩夢。
府里派來伺候她的丫鬟,雨荷聽到動靜帶著人進來,伺候她梳洗。
梳洗完了,直到坐在飯桌前準備吃飯,她這才后知后覺的道,“木槿今日怎么還沒來?”
雨荷還真沒注意過,木槿是她的心腹,和她們這些府里的丫鬟,接觸也不多。
“奴婢去看看,或許是還沒起來吧!
大概是做了噩夢,大早上的她心情不是很好,也有些頭痛?粗蛔赖脑琰c,毫無食欲。
心里想著,不能在拖下去了。她必須速戰(zhàn)速決的解決問題,只是“解藥”這個問題依舊很難。
只能動顧寒舟在乎的人了,一命換一命,看看有沒有用。
只是顧寒舟那個人狠起來能弒父,當年他親手弒父的時候,還是她在一旁遞的刀。
所以這一招很冒險,有可能會激怒他適得其反。她一直沒有用,現(xiàn)在顧不得了那么多了,只能試試看。
正思考著,雨荷回來稟告道,“奴婢親自去看了,房間里里沒人!
這不對勁兒,怎么會沒人。
她神色一變站了起,往木槿住的房間去了。里面確實空無一人,她看了一眼床上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
桌上放著一個木盒,太顯眼了。她走過去打開盒子,里面放著一只玉鐲。玉鐲下壓著一封信,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
拿起信迅速掃了一眼,神色巨變,有些站不穩(wěn)。
她手里抓著信,不管不顧的拔腿就跑。急的雨荷大喊,“不能跑,姑娘你現(xiàn)在不能跑!”
她跑到的時候,江雪凝剛剛起來,正在院子里活動筋骨伸懶腰。
“你這是怎么了?”
她一把抓住她的手,“救救木槿…”
“姐姐,我求你救救木槿!”
“救救她啊…”
第385章 赴死
江雪凝一把扶住她,“木槿怎么了?”
“她不見了,她要去殺了顧寒舟!”
這是必死之局,木槿是帶著魚死網破的赴死決心,動用了特殊聯(lián)絡手段,去殺顧寒舟去了。
江雪凝立刻清點了人馬,出發(fā)之前不忘吩咐道,“把神醫(yī)和她的藥童抓起來,等我回來再說。”
剛剛起來,正在美滋滋吃飯的蟬衣和藥童,瞬間被圍住了。
蟬衣不滿的道,“這是什么意思?”
將離神色淡然的道,“十一小姐那邊出了點問題,麻煩兩位配合一下!
蟬衣警惕的想動劍,將離警告道,“要是不配合的話,格殺勿論!”
藥童倒是很配合,直接伸出雙手被鐵鏈鎖住了。
他投降的這么快,蟬衣獨自對上這么多人,根本毫無勝算。
而且她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萬一還有回旋的余地,最終她也配合的伸出雙手被鎖上了。
“我雖算不上對云州王有救命之恩,但也拿出了珍貴的落焰花。突然這樣對我們,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睂㈦x不動聲色的忽悠,“我們一起等吧,等他們回來就知道了!
顧棠梨去了離王府最近的一個集市,結果所謂的緊急聯(lián)系人,根本找不到。
一定是出事了,她掐著自己的手心強迫自己冷靜。最后還是冒險動用了,最后一條密線,才確定了顧寒舟昨晚所在的宅子。
她騎著馬,帶著江雪凝他們快馬加鞭的趕去。因為離的遠,在怎么快還是用了大半天才到。
最終停在了莊子外,江雪凝下馬看了過去,這里安靜極了。
他們這么多人策馬前來,一點動靜都沒有,估計人已經跑了。
顧棠梨一手持劍,另外一只手推開了門,率先走了進去。
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院子里全是打斗的痕跡,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不少尸體。
她的目光卻只看向臺階上,那里靠柱半跪著一具熟悉的尸體,黑衣大刀。
手里的劍“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她一步一步的走過去,“起來,木槿我來接你回家了…快起來…”
可是這次,無論她怎么呼喚都沒有人回應她了。
她走過去跪在地上,扶住已經冰冷的木槿,她渾身都是血,身上根本數(shù)不清被砍了多少下,最致命的是心臟那一刀。
可以窺見,昨晚打的有多激烈。
“你怎么這么傻,在等我一下,我有辦法的!
她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掉在她的身上,可是離去的人再也回不來了。
“顧寒舟,我要殺了你!殺了你…以命抵命…”
木槿死的慘烈,而院子里根本沒有人。可見顧寒舟已經帶著人逃了,江雪凝當機立斷的道,“立刻全湘楚通緝他!”
她走過去對傷心欲絕的顧棠梨勸道,“事已至此,先把人帶回去入土為安!
“都怪我,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該顧慮太多,應該直接殺了顧寒舟的!
“你殺了他…你們身上的毒也無解…”
這幾乎是一個必死之局,誰都沒有錯。她也只是想努力周旋,護的兩人周全,可惜世上沒有雙全法。
顧棠梨情緒激動,眼里迸發(fā)出強烈的恨意,“姐姐你幫我找到他,我要親手殺了他!”
她從來沒有這么恨過,就連他下藥占有她的時候,她都沒有這么恨過。
“棠梨你流血了…”江雪凝看向她被血染紅的衣裙,“你流了好多血,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她仿佛感覺不到痛一樣,抱著木槿不松手,一下暈倒在了木槿身上。
兩個人的血交織在一起,就像曾經無數(shù)次,她們只有彼此不離不棄,咬牙走下去的瞬間。
曾經為彼此流過的血受過的傷,是彼此靈魂相依的勛章。
江雪凝沉聲道,“白羽快將她抱起來,帶回去!
又吩咐巫錦,“去叫白術回來一趟,要快!”
她的血越流越多,江雪凝不敢多耽誤,將她送去了最近的醫(y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