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在臉上留下血跡…
“他碰你臉了…”
江雪凝輕咳了一聲,“他腦子有病,用帶血的手碰了一下我的臉!
沈昭延眼里有寒意閃過,好想剁了他的狗爪。
“他那個人邪氣的很,你離他遠(yuǎn)點(diǎn)!
江雪凝也不喜歡身上隱隱的酒味和血腥味,“我換身衣服去,你們隨意!
她回房去了,沈昭延琢磨著怎么剁狗爪,比較快。
陸爭流在一旁火上澆油的道,“蕭臨風(fēng)本來就權(quán)勢滔天了,現(xiàn)在又要成為駙馬了,也不知道赫連煊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他冷笑,“捧的越高,摔的越慘。兩人不過是狗咬狗罷了。”
江雪凝用熱水認(rèn)真的洗了臉,又換了一身干凈清爽的衣服,這才重新過來。
“你特地等著我回來,有什么事情嗎?”
“皇帝為九公主和蕭臨風(fēng)賜婚了,而且婚期定在大寒那日,很急!
江雪凝疲憊的靠在位置上,輕笑了一聲,“白蓮配狗天長地久,挺合適的兩人。所以別禍害別人,挺好的!
“皇帝也真夠缺德的,蕭臨風(fēng)不僅大了九公主好幾歲。而且疑似變態(tài),有虐女的傾向。圍繞他的可怕傳聞可不少!标憼幜魅滩蛔⊥虏,“他也不怕九公主慘遭毒手,真是舍得!
江雪凝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九公主也不是省油的燈,只能說以后魏王府熱鬧了。”
“咳咳咳…”蕭臨風(fēng)輕咳了一聲插嘴道,“他還下了懿旨,說是好事成雙,讓我們也在大寒那日成婚!
她的笑容突然就僵在了臉上,“他腦子被驢踢了吧…”
空氣突然安靜。
沈昭延垂下眼眸,露出受傷的神色,“是太急了,但是皇命不可違…”
至少在這件事情上,他不想違。
“那什么,我只是覺得太突然了,沒有做好準(zhǔn)備!
她看了一眼沈昭延,心里忍不住哀嘆:美是美,但是她下不了手……
沈昭延忽略她哀怨的眼神提醒她,“青州到這里路途遙遠(yuǎn),如果要來參加婚禮,恐怕要早日出發(fā)才行!
根本就不提其他,只想順?biāo)浦郯讶巳⑦M(jìn)門。
他就是這么自私陰暗的人,認(rèn)定了就不會放手。
江雪凝頭痛的有氣無力的道,“我知道了!
要不…她還是跑路吧。
陸爭流見氣氛低迷,很有眼色的轉(zhuǎn)移話題。
“九公主的流言外面鬧的這么大,皇帝不可能不知道,卻賜下了這門婚事。從頭到尾都透著詭異,還好事成雙騙鬼呢,他不可能有那么好的心腸!
江雪凝順著他的思維道,“確實(shí)有點(diǎn)不對勁兒,不知道他在發(fā)什么瘋。”
婚事這么急,還非要打著“吉利”的幌子,要他們同一天成親,絕對是有陰謀。
只是現(xiàn)在,也分析不出來什么。
陸爭流腦洞大開,“他不會準(zhǔn)備在那天,把你們給一鍋端了吧。”
沈昭延,“那也要他有那本事!
“反正一定是有陰謀,他絕對沒安好心!标憼幜鲾[爛的道,“不過有蕭臨風(fēng)在前面頂著,真有什么也是他先上。”
總算說了句有用的人話,沈昭延接過話頭道,“蕭臨風(fēng)作為心腹,是最了解赫連煊的人,看他怎么應(yīng)對吧!
目前信息和線索太少,雖然覺得不對勁。卻也暫時分析不出什么來,只能見機(jī)行事。
“宮里應(yīng)該很快會賜下嬤嬤來,教導(dǎo)你成婚時的禮儀。”沈昭延提醒她。
她點(diǎn)點(diǎn)頭,“嗯,知道了!
有個礙眼的在,沈昭延也不好說太私密的話?此冻銎v的神色,起身告辭,“夜深了,我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江雪凝演了一場大戲,也確實(shí)是累了,沖他們揮揮手,“慢走,我就不送了。”
走出王府,陸爭流忍不住調(diào)侃,“人家看起來可不太想嫁,追妻路漫漫,某人得繼續(xù)努力才行。”
沈昭延無情的道,“我馬上要成親了,有眼色一點(diǎn),沒事兒少來我面前晃!”
陸爭流悲憤的道,“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這就開始嫌棄我礙眼了!
江雪凝心情復(fù)雜極了,她倒是不討厭他。但是她根本不可能成親以后,安于后宅和他歲月靜好。
甚至,她隨時可能離開,去奔赴屬于她的命運(yùn)。
那條路太難走了,她不想將他扯入其中。
江雪凝煩躁的扯了一下頭發(fā),果然男人只會影響她拔刀的速度。
第175章 秘密
“嘎吱…”
門開了,青禾和采月一起進(jìn)來。采月點(diǎn)亮了房間里蠟燭,青禾走到窗邊掀開床簾,“郡主快醒醒!
江雪凝瞬間驚醒坐了起來,“怎么了?”
“宮里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江雪凝披衣下床,“這大晚上的,不會皇帝死了吧?”
“廢后自縊了!”
江雪凝頓住了腳步,不可思議的道,“你是說蕭舒錦自殺了?”
青禾點(diǎn)點(diǎn)頭,“明妃那邊加急連夜傳出來的消息,廢后用嘴咬著碎片割腕自殺,被紅袖及時發(fā)現(xiàn)救了過來!
“那就是沒死成了!
江雪凝還是覺得很奇怪,蕭舒錦的性格不像是會自尋短見的人,這事兒透著幾分詭異。
她沉思了片刻,“或許是以退為進(jìn),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可不信,蕭舒錦是真的要尋死。
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也失了睡覺的心情。在書房重新復(fù)盤著蕭家的事情,試圖找到蛛絲馬跡。
天亮了,外面絲毫沒有傳出蕭舒錦自殺的消息,看來宮里把事情壓了下來。
看來,只能等。
傍晚,仲秋再次傳出了消息。
江雪凝看完以后神色凝重,在皇家后妃自盡,被視為不祥,而且有失體統(tǒng)。
仲秋在信里寫,蕭舒錦自盡以后,赫連煊去見了她。兩人獨(dú)自在鳳儀宮,談了很久。沒人知道他們談了什么。
赫連煊出來以后就下了密旨,將蕭舒錦送到搖光寺去,讓她帶發(fā)修行,為百姓祈福。
仲秋的意思是,如果她要見蕭舒錦必須盡快。一旦送進(jìn)搖光寺,就很難見到人了。
搖光寺傳承千年,歷經(jīng)幾朝,一直被奉為皇家寺,可見源遠(yuǎn)流長有自己的獨(dú)特之處。
江雪凝突然想起來,曾經(jīng)她作為辰王妃,去搖光寺上香祈福,曾抽到過一支“鳳凰涅槃”的簽。
她將看過的信,放在燭火上點(diǎn)燃。信里還附了蕭舒錦被送往搖光的路線時間。
“去叫白羽和巫錦過來!
蕭舒錦這一趟走的急,留給他們的時間并不多了。
巫錦帶著地圖,率先去探路打探情況,江雪凝帶著人跟上。
她之所以留蕭舒錦一條命,就是想從她嘴里知道一些事情。
她帶人一路疾行,三天后終于追上了押送的隊伍。
巫錦出來和他們接頭,她扮成了客棧的燒火婆子。
“因?yàn)槭敲孛苎核停蟾挪幌牍?jié)外生枝。所以押送的人直接扮成了商隊,并未對外顯露真實(shí)的身份。
他們要在這里住一晚,明日繼續(xù)上路。 ”
江雪凝道,“今晚是最好的下手機(jī)會。”
她將帶來的迷藥遞給巫錦,“無色無味,混合酒服用效果更佳!
約定了子時行動以后,他們蟄伏了起來。
白羽看著自己有些臟了的白衣,忍不住抱怨道,“蕭舒錦還挺能折騰到,都成彘豬了還不安分!
“她這種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在,都不會安分的!
白羽,“你當(dāng)初就該一刀嘎了她!
江雪凝無語的道,“赫連煊放任我對她下手折磨她,可不代表會默認(rèn)我搞死她!
在宮里出手殺了她,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他們安靜的等著,白羽等的都快睡著了,鳳兒終于飛了回來,撒嬌的沖他叫了兩聲。
這是“行動”的信號。
一群人向著客棧潛伏了過去,其他人等在外面隨機(jī)應(yīng)變。
客棧的后門被打開,巫錦在黑暗里沖他們招手。
他們無聲的溜了進(jìn)去,巫錦指了指三樓還亮著燈的房間。
白羽施展他的獨(dú)門輕功,借助旁邊的大樹飛了上去,推窗而入。很快探出頭來,向他們招手。
巫錦帶著她很快上了三樓,無人發(fā)現(xiàn)。吃了加料的酒,大家都睡的很熟。
“郡主你進(jìn)去吧,我在外面守著!
江雪凝推門進(jìn)去,蕭舒錦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嘴巴已經(jīng)被白羽第一時間用帕子堵上了。
她走過去坐在床邊,將泛著寒光的劍架在的脖子上,“噓!要是你大喊大叫的話,我立馬送你下去見閻王,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