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買了鹽,”方舟坐在火堆旁,將剖好的魚放上烤架,轉頭對瞿清笑笑。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河谷氣溫下降得厲害,瞿清伸手放在火堆旁取暖,身上裹著白色沖鋒衣。
方舟張開手臂,將瞿清攬在懷里,“還冷嗎?”
女人搖搖頭,手指被他火熱的手掌攥住,熱度從他身上源源不斷地遞了過來。
“下次該給你帶一條小毯子!
瞿清聽著他自言自語的低吟,眼神凝滯了一下。
下次。
手機就在衣服夾層的口袋里振動著,她知道是誰的電話。那個人,從今天下午開始,就斷斷續(xù)續(xù)地在打了。
只是那時,方舟牽著她的手,帶她認沿路的野花野草,她無心去接。
她看著自己被男人牢牢攥緊的手指,賭氣般猛地抽了出來,從他懷里站起。
方舟有些愣住,抬頭去看她冷淡的背影,看著她從懷里拿出充滿電的手機。屏幕的冷光照在她的臉上,方舟的臉也冷了下來。
他扶著烤架的手漸漸攥緊,郁悶的情緒在胸腔蔓延。
是她丈夫吧。
那個表面文質彬彬的男人。
瞿清沒有立刻接起,手指劃了劃屏幕。付云澤發(fā)了很多條消息過來,一大半都是在向她道歉,詢問她在哪。
大哥瞿深也發(fā)來消息,詢問她和付云澤的事,約她見面談話。
男人們虛偽的嘴臉仿佛就在眼前,瞿清諷刺地勾起嘴角,轉身背對著方舟,接起了那個電話。
“清清,你在哪?”
河谷的信號并不好,但付云澤焦急的語氣依舊順著聽筒鉆了過來。
“我問瞿溪,瞿溪說你跟著露營隊一起去露營了。但我打你電話,一直都沒人接。”
“我沒事!
“清清,你什么時候回家?”
“下周吧!
“等你回來,我們好好談談吧!
瞿清忽然笑了幾聲,“談什么呢?”
付云澤坐在他和瞿清的婚房里,摘下金絲邊眼鏡,捏了捏眉心,“清清,你知道,從一開始,我就不想要開放式關系的!
“我從頭到尾,都只要你,簽婚前協(xié)議前,我就說過!
瞿清眼神嘲諷,出口的回應卻曖昧:“我知道!
“我們不玩了,好好過日子,好嗎?”
“等我回去再說吧。在w市出差,多注意身體!
付云澤聽著她溫柔的關懷,忽略了她回避的態(tài)度,心頭柔軟,笑著叮囑她,露營注意安全。
“我在家等你!
“好!
瞿清先掛斷了電話,眉心微微下壓,負面情緒又開始作祟,連帶著胃也陣陣抽痛。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手機就被方舟一把抽走,整個人被他單手從膝彎抱起,橫著依偎在男人胸前。
“吃飯了!
瞿清抬頭去看他,看著他緊繃的唇角,接過男人遞來的一只烤魚。
“不知道你愛吃焦一點的,還是嫩一點的,先給你這個,試試味道?”
他的語氣有些冷,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可手上動作卻不停,替她試了試溫度,撕下微微焦黃的魚皮,送到瞿清嘴邊。
瞿清胃口懨懨,但依舊含住了那一小塊散發(fā)著油脂香的魚皮,咀嚼了兩口,勉強咽下。
“好吃嗎?”
“挺好的。”
確實是不錯的烤魚,魚肉很新鮮,沒有奇怪的腥氣,方舟還從附近找了野生的香草,增添了獨特的風味。
“可我覺得你一點也不喜歡。”
方舟把那只烤魚又丟回烤架,大手捏住瞿清的下巴,強迫她和自己對視。
“姐姐,你當著我的面,接他的電話?”
年輕男人咬了咬后槽牙,“你還那么關心他,他分明,不值得!
瞿清冷靜地看他,語氣里沒什么起伏,“他是我丈夫。”
“那你為什么任由我摘下你的婚戒,跟著我過來了?”
“因為你年輕有趣,”瞿清拽下他緊扣自己下巴的手,反手掐住方舟的脖子,輕輕將他帶到眼前,“方舟,我有家庭,你知道的。”
“出軌的不止是他,還有我!
方舟緊緊盯著她的眼睛,火焰在瞳仁里燃燒,胸膛劇烈起伏著。
“瞿清,你當我是什么?玩物?”
瞿清勾唇,嫵媚地笑,看向他的眼神卻疏離,“我問過你,你想要什么。你說,你想要我的時間。我已經(jīng)給了你兩天,履行了約定,不是嗎?”
他的喉結在自己手里上下滑動,年輕人的脈搏鮮明地跳動著。
方舟冷臉起身,將她丟進帳篷里,欺身而上,拽掉了瞿清身上的外套。
女人頭發(fā)散亂地躺在他身下,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上翹的眼角掛著成熟的風情。
方舟俯身去吻她的唇,腥甜的氣息在口腔中不斷傳遞,男人仿佛泄憤一般,重重啃咬她的下唇,大手一路向下?lián)崦眢w的曲線。
瞿清有很多面具,他知道的。
只是接了一通付云澤的電話,她就又回到了那個疏離的狀態(tài)。
他是喜歡她的每一面,但除開在意付云澤這一面。
嫉妒在胸口爆炸開,可他卻無能為力。那枚婚戒還在他的口袋里,仿佛在發(fā)燙,灼燒著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膚。
瞿清的冷淡沒有堅持太久,就被他吻軟了身體。他在自己身上探索出了太多,此刻又在一一重現(xiàn)。
她的心口又開始結起冰霜。
終究是露水一場,她也總是要回h市,繼續(xù)帶上小瞿總的面具,和厭惡的人做戲。
這里的星空很美,美到她差點以為生活在此處可以重啟。
她看著方舟怒氣騰騰的雙眼,摟住他的脖子,深深地回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