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李秀芬聞言又瞪了他一眼,轉(zhuǎn)頭看向武輕漪時,語氣又柔和的不行:“漪漪,你餓不餓?媽給你下碗面條?”
“好,謝謝媽,我有點饞您做的肉絲面了...”
樓上的傅曉也跟著喊:“舅媽,我也要吃...”
“好好,給你們倆做,”李秀芬拍了拍武輕漪的手,“漪漪,你回房間躺一會兒,飯好了我讓老大給你端進(jìn)去,”
武輕漪笑著說:“媽,我這才一個多月,您別這么緊張,而且我一點都不覺得有什么不舒服的,”
“那就好,證明這個孩子是個乖的,”
傅曉看向傅昱,“大哥,我這一轉(zhuǎn)身怎么沒見我爸和沈行舟?”
“姑父帶著沈行舟去后山了,”
“哦,”傅曉納悶,怎么不讓她跟著呢。
后山墓地。
穆連慎和沈行舟先是整理一下墳?zāi)股系碾s草。
整理好后,沈行舟后退一步,站在穆連慎身后。
穆連慎嘆息:“姝姝,安安要結(jié)婚了...”
他往身后看了一眼,沈行舟懂事的上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一眨眼功夫,安安也長大了,”穆連慎盯著傅靜姝的墳?zāi)梗壑杏兄鴿鉂獾乃寄睢?br />
他抬了下手,“你先回去...”
沈行舟后退一步,慢慢的退了出去,在要走出后山時,他回頭看了一眼。
看著那個一動不動的人影。
他總覺得,穆連慎的整個人,乃至他的背影,都透著一種無聲的孤寂與死氣。
愛到了極致,留在人間的那個人,才是最痛苦的。
沈行舟有了深愛的人,所以他知道失去摯愛,對有些人來說,比死了還要痛苦。
若不是還有牽掛,眼前的這個人,怕是早已隨著愛人去了吧。
他忽然有些害怕,等傅曉的生活越來越圓滿,穆連慎再無牽掛。
他....會如何?
忽聞腳步聲,他回頭。
看到來人,連忙上前牽過她的手,“手有點涼,怎么不穿羽絨服?”
傅曉拉著他的手晃了晃,“我不冷...”
她的目光落在站在墓前的那個男人身上。
枯樹,荒蕪的墓地,孤寂的背影,飛揚(yáng)的枯葉,行成了一個孤獨而凄涼的畫面。
看著這一幕,她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涼和恐懼。
她的父親,還能陪她多久?
傅曉抬腳欲往前走,剛抬起的腳,又放下。
最后,扭轉(zhuǎn)身去,長嘆一聲:“給他留點空間吧,”
...
臘月二十二,大山村重新擺了幾桌,請的都是村里的鄰居和長輩們。
這事之后,穆連慎和傅曉沈行舟三人,就準(zhǔn)備返京。
回到京市,已經(jīng)是臘月二十五。
臨近過年,也開始準(zhǔn)備年貨了。
臘月二十七,傅曉和沈行舟在廚房里忙的不亦樂乎。
炸肉丸,炸魚塊,炸紅薯丸子。
穆家滿院子飄的都是香味。
臘月二十八,蒸了一鍋蓬松暄軟的白面饅頭,還有湯包。
臘月二十九,79年的除夕到了。
又是一年除夕夜。
吃過年夜飯,陸袁來穆家喊人,“小小,出去玩...”
“去哪?”
身后的陳景初探出頭,“去京郊,宇墨說那邊挺熱鬧,”
正跟穆老爺子說話的穆連慎抬頭,“去吧,讓沈行舟跟著一起...”
傅曉從沙發(fā)上將棉襖拿起來,邊套衣服邊往外走,“陸大哥,你相親相的怎么樣了?”
平日她這么問,他總是顧左右而言他,這次竟然垂下頭不說話了。
她眨眨眼,看向陳景初,“他不會是....害羞了吧,”
陳景初輕笑:“看來是有情況啊,”
走到大院門口,傅曉來到吳耀峰跟前,“陸大哥啥情況?相親成功了?”
吳耀峰抬頭,“呵呵...”
這笑,還不如不笑,“你笑的好難看,”
吳耀峰的目光觸及到陸袁,冷哼一聲扭頭。
“你們倆鬧別扭了?”
怎么問兩人就是不說話,傅曉看向陳景初,他聳了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那你問問,我去喊一下沈行舟...”
傅曉往街對面沈行舟家走去。
推門進(jìn)入,直接進(jìn)了唯一亮燈的書房。
正在執(zhí)筆寫些什么的沈行舟,看到她,眉眼含笑的放下筆,“正準(zhǔn)備找你呢,出去玩?”
傅曉點頭,“嗯嗯,他們幾個在大院門口等著呢,”
沈行舟放下筆,輕挑眉:“非得跟他們一起,不能咱倆二人世界嗎?”
“你別鬧,快走了...人多熱鬧,”
傅曉壓低聲音道:“大不了我們逛著逛著把他們甩開,”
沈行舟曬笑,環(huán)住她的腰一起往外走。
他們來到大院門口的時候陸袁和吳耀峰兩人正在拌嘴,但就是無傷大雅的挑刺,不算吵架,他們也都在旁邊看熱鬧,沒上前勸。
在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話里,傅曉也明白了他們?yōu)槭裁呆[矛盾,原來是吳耀峰的相親對象,沒看上他,看上陸袁了。
陳景初覺得這事稀罕,“咋,老吳你現(xiàn)在這么生氣,是也看上那個女孩了?”
吳耀峰擺手:“那倒不是....那女孩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去相親也只是為了應(yīng)付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