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北洲偏頭,發(fā)現(xiàn)沈行舟的腳步頓住,手還放在自己的脖頸處。
“你怎么了?”
沈行舟臉色驚變:“我的吊墜....”
葉北洲知道這個吊墜,這小子睡覺的時候都要一直握在手心的,可見對他來說多重要,于是幫他回憶:“我記得你包扎傷口的時候還摸著呢,”
“你...”
看著急速往回跑的沈行舟,葉北淵嘆了口氣,也認命的轉頭。
還是幫他找找吧。
要不然這個癡情種未來的日子還不知道怎么辦。
沈行舟直接來到軍醫(yī)的營帳,找到負責人問了南半部分的軍醫(yī)是誰。
“南邊?”
戴著眼鏡的醫(yī)生想了想,“南邊軍醫(yī)可不少,你要問的是哪一個?”
沈行舟回頭看了一眼葉北洲,他上前對醫(yī)生說:“就是前鋒隊退下來后一直跟在我們后面的那個男醫(yī)生,”
醫(yī)生有些驚訝:“前鋒隊退下來后,我們軍醫(yī)都在營帳醫(yī)治傷員,沒有一直跟著你們的,”
葉北洲聲音加大:“怎么可能,我記得很清楚,那個醫(yī)生帶著黑色的面罩,個子很高,”
“哦,”他這么說醫(yī)生就知道是誰了,“那不是咱們的人,是m國那邊的醫(yī)生,他們不歸咱們管,更別說給他們劃片區(qū)了,”
沈行舟銳利的眼眸微瞇:“他們住在哪?”
“最后面的營帳,”
往后面走的路上,葉北洲冷呵道:“這些外國的醫(yī)生來這邊不都是做做樣子嗎,怎么還真的跟著咱們前鋒隊跑呢,”
“而且那個人說話明顯是華國人啊,沒聽出什么外國音!
沈行舟一直沒說話,一直來到最后面一排營帳處。
撩開一個營帳,不是他。
轉身準備開下一個營帳時,余光掃到那邊的樹下,看到了白日所見的那名醫(yī)生。
沈行舟抬腳走過去。
聽到聲音,那人回頭。
與他對視,眸色淡淡未發(fā)一語。
沈行舟認真觀察這人,面上依舊覆著黑色的面罩,身姿雖然卓立,卻也略顯羸弱。
“來找我?”
清冽平緩的聲量聽不出多少情緒,淡聲詢問身后的沈行舟。
“嗯,白天給我包扎后,可否看到一個吊墜,”
聞言,男人轉身看向他,眸中含波澹澹:“在這戰(zhàn)場之上,你就為了一個吊墜,這么興師動眾?”
他饒有興致的注視著面前的沈行舟,“這物件...很重要?”
沈行舟目光寒涼:“你到底見了沒有...”
語氣已經(jīng)逐漸不耐。
男人依靠在樹上,雙手環(huán)臂,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滿是斷壁殘垣的星月下,兩個身量都很高的男人對峙著,沈行舟眼中閃過冷意,看他這眼神....
他緩步上前,“東西還給我,”
男人上下打量著他,沒說話,只是眼神中滿是探究。
沈行舟一雙桃花眼中閃過一絲危險,上前一把將男人臉上罩著的口罩拽了下來。
待看清下面的臉后,有些驚訝,沒想到面罩下面,竟然是這樣一張臉。
但他只是驚訝一瞬,就恢復了面無表情。
男人從他手中奪過口罩重新戴上,“你想確認什么?”
他的語氣平和,沉緩,并沒有因為他看到自己的臉有什么情緒變化。
確認并不相識,沈行舟便沒了什么在這與他浪費時間的心思。
語氣淡漠:“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把我的東西還我,”
這時,男人才大發(fā)慈悲的點了點頭,漫不經(jīng)心:“你們走后,我收拾紗布時看到的。”
說著,把手伸進口袋,摸著那個小東西微微摩挲了一下,拿出來遞給他。
接過吊墜后,沈行舟肉眼可見的松了口氣。
“找到了嗎?”
身后葉北洲走過來,看到他手中的東西,也跟著吁了口氣,“既然找到了,那就早點回去歇吧,我快累死了,”
他沖男人笑了笑,“幸好你撿到了,”
男人低笑:“這吊墜看著幼稚了些,不像是男人會喜歡的,”
葉北洲嘖了聲,“他心愛之人所贈,就是....”
沈行舟輕咳一聲打斷他接下來的話,深深看了一眼男人,抬腳就往外走。
葉北洲追上他,“人家撿到你的東西,怎么連個謝謝都不說,”
身后,男人垂眸,從口袋里拿出一根紅繩,正是原本串著吊墜的那根。
紅色斷裂處,明顯的刀割痕跡。
他笑了聲,咬了下腮幫,“怎么凈喜歡些這玩意兒?”
小東西,眼光真差。
那吊墜丑死了。
找的男人也...
冷的像坨冰塊。
看著就讓人看不慣。
但不知想到什么,深暗的眼眸黯淡了瞬。
...
3月5日,預定作戰(zhàn)任務已經(jīng)完成的差不多了,隨即軍隊開始撤軍。
杜離找到了正在給傷員包扎的傅曉。
一直等她忙完,才開口:“軍長說讓我們跟著第一批人撤出去...”
傅曉淡淡回眸:“這么多傷員呢,先轉移他們,我們不急,”
他微微蹙眉:“不沖突啊,車輛充足,”
“哎呀,”她隨意的擺擺手,“我這就是還沒想回去的意思,別催我,”
說完她又接著去看下一個傷員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