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連慎看了紙上所述,微微皺眉:“這種事,你怎么可能查得到?”
“這是安家老爺子手里藏著的底牌,”
“既是底牌,又怎么會給你?”
沈行舟垂眸一笑,“用了些手段,”
穆連慎眼中的鋒芒收回,神情淡淡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們這邊正聊著,房間內(nèi),易桉拉著易檸走了下來,站在傅曉面前,道明了要帶著易檸出去住的意思。
傅曉皺眉:“那你準(zhǔn)備去哪?”
易桉笑著解釋:“小姐,沒離開你們的意思,就是出去住罷了,但是離你們都不遠(yuǎn),”
穆老爺子看向他,“你要住外面就住,小檸這孩子留在這兒,”
就在這時,穆連慎帶著沈行舟走了進(jìn)來,聽到這話,看了一眼易桉,“你要走?”
易桉:“先生,我們兄妹總不能一直打擾穆家,不過離的不遠(yuǎn),您以后有什么事,說一聲就行,”
穆連慎眼神怪異的看了一眼沈行舟,注意到他的視線,沈行舟目光從傅曉身上收回,端起茶盞,抿唇喝了一口。
雖然他一臉無辜,可穆連慎不是傻子,想到易桉身上的血腥味,頓時已經(jīng)心中有數(shù)。
他問:“去過蘭家了?”
沈行舟放下茶杯,恭敬回應(yīng):“是的,去過了,”
穆老爺子暗自思忖兩秒,遲疑道:“去蘭家?”
面對穆老爺子,沈行舟語氣更加恭謙,“是,小子無意間救了蘭家的小少爺,應(yīng)邀去了一趟,”
穆老爺子笑了,“原來如此,好小子,”
他也是蘭老爺子的戰(zhàn)友,蘭國雄雖然沒有找他幫忙,但是過年聚會時,跟幾個老戰(zhàn)友見面時,也聽說了這事。
穆連慎此刻也不想藏著掖著,直言道:“你們兄妹的事,穆家會插手,”
易桉臉上的表情頓住,正想開口婉拒,穆連慎抬起手,“也并不只是為你們,”
他看了眼穆老爺子。
穆老爺子笑著接上話茬,“我跟蘭家那個老貨,是老戰(zhàn)友,遇到這事當(dāng)沒看見,說不過去,”
易桉還想說些什么,不過穆連慎沒再看他,直接問沈行舟,“被人盯上了?”
沈行舟抬眸看傅曉,見她也一副好奇的模樣,輕笑一聲:“從海市招待所,就隱約察覺到不對,對方應(yīng)該是不敢在海市鬧出太大動靜,結(jié)果剛出海市的山路上,遇到了伏擊,”
穆老爺子皺眉:“這么明目張膽?是什么人?”
“還沒查出來,”
穆連慎抿唇,看向易桉,“你在海市露臉了?”
易桉苦澀一笑:“應(yīng)該吧,”
他那時心神恍惚不定,或許什么時候摘了口罩?
穆連慎見穆老爺子沉默不語,有些好奇,“爹,您那個戰(zhàn)友,是個什么樣的人?”
穆老爺子感慨道:“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粗人,我們曾在一起打過仗,他靠著力氣大,立過不少功,但是腦子不太行,大字不識幾個,”
“可那個時候,正是拼武力值的時候,不認(rèn)字有什么關(guān)系,給他配個有學(xué)問的指導(dǎo)員不就行了,慢慢的,升了職,換了營,我們就沒怎么見過面了,不過....”
他看向易家兩兄妹,“我見過他媳婦,他媳婦是個有學(xué)問的大家小姐,規(guī)矩多,管他管的也嚴(yán),我們當(dāng)時還調(diào)侃他來怕老婆來著,哈哈哈哈。”
“小檸這孩子,長得像他媳婦,易桉這張臉,也像蘭大雄年輕的時候,”
穆老爺子自然看的出來,易桉眼中有怨氣,笑呵呵的繼續(xù)開口:“雖然這么多年我們沒怎么見過面,但我覺得他長進(jìn)不了多少,一個粗鄙不堪的草莽粗人,他可以當(dāng)亂世英雄,可他不懂陰謀詭斗,”
雖然娶的媳婦看向像是個通透的,可她那個年代,學(xué)的都是繡花裁衣,相夫教子,所以啊....
“你們倆的事,他怕是被人算計(jì)了....你要等他自己發(fā)現(xiàn),怕是難哦,”
易桉和易檸兩人思緒繁雜,易桉眼神幽深,易檸則是茫然和恐懼。
穆老爺子道:“不管你們倆咋想的,可這事得弄清楚,若是這背后之人所圖甚大,那蘭家其他人也會有危險(xiǎn),蘭家人都在為國家做貢獻(xiàn),如果因?yàn)檫@事,危害了國家事業(yè),那就不是一家之事了,”
傅曉挽上他的胳膊,“爺爺,那您準(zhǔn)備怎么聯(lián)系蘭家爺爺啊,”
穆老爺子拍了拍她的手,看向穆連慎,“有電話嗎?”
穆連慎點(diǎn)頭,“有,”
“我直接打給他,”
穆連慎和穆老爺子走進(jìn)書房。
沈行舟看向傅曉,轉(zhuǎn)眼間眉眼溫柔了幾分,連聲音都變得輕柔,“曉曉,連叔他們給你帶了信...”
說著把信拿了出來,站起身,來到她面前,傅曉淡笑,“多謝,”
伸手接過幾封信。
看出她眼神中的冷漠疏離、沈行舟皺眉。
沈行舟沉吟了兩秒,謹(jǐn)慎道,“我有哪里讓你不開心了嗎?”
傅曉挑眉:“沒有,”
接著沒再看他,打開關(guān)青的信看了起來....
沈行舟眉頭皺的更緊了。
樓上,穆老爺子撥通了蘭家的電話,很久之后才被接通,他輕咳一聲道:“我找蘭大雄,”
“老子就是....你誰啊....”
穆老爺子蹙眉,“你聲音那么大干嘛?”
對面的蘭國雄都快氣死了,聲音能不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