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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曉不置可否的聳肩。

  她抬手看了下時間,一點了,為什么人還這么少。

  翟宇墨輕聲開口:“時間還早,”

  她抬眸疑惑的看向他,“上午說的是一點半開始,”

  “嗯,”翟宇墨點點頭沒有否認,“但他說的是一點半開始準備,”

  “上午的準備時間有多長你也看到了...”他話中意有所指。

  傅曉有些懶散的靠在椅背上。

  那確實還早。

  她聞著藥香味,把視線挪到旁邊的男人身上,輕笑道:“既然是朋友,那不介意我問一個有些冒昧的問題吧,”

  “問...”他身子前傾,聲音輕柔。

  傅曉身子也向前傾斜了些許,聲音低不可聞:“你為什么要換藥...”

  翟宇墨臉上的溫柔頓住,身子往后躺,靠在椅背上。

  深深看著她,眼底帶了別樣情緒,“你的醫(yī)術(shù)竟然這樣好...,”

  不把脈,不問診,只靠聞便知道他喝了不一樣的藥。

  她語氣淡淡:“給你開藥的醫(yī)生,沒告訴你這藥有后遺癥?”

  “我知道,”

  知道?

  傅曉忍不住開口問道:“那,你要這一時的健康有何用?”

  翟宇墨注視她幾秒,緩緩開口:“久病之人,有藥能讓自己健康,為什么不用!

  健康,是他一直渴求的,翟家在外的醫(yī)生終于找到了這種藥。

  即使有后遺癥,他不知為何還是用了。

  他那時候在想,再嚴重的后遺癥,也不會比他之前更好了。

  于是他瞞著家里人用了藥。

  他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傅曉大概知道他是什么心理。

  就是那種長時間趟在病床上的人,有這樣一種藥可以讓他健康的活一年,或者一個月,甚至更短時間。

  不用這藥,可以活的很久,但是只能在病床上躺著。

  有的人覺得好死不如賴活著,但有的人不這么想...

  很多心里壓抑久的人,都想要另一種生活方式。

  傅曉抬眸,對上翟宇墨的雙眸。

  他眼中好像閃過什么,再看,又恢復(fù)如常。

  翟宇墨長腿交疊,溫聲道:“我時間還有很多吧?”

  即使他表現(xiàn)的若無其事,可傅曉還是從他眼神中看出晦暗之色。

  她剛想開口說些什么。

  “阿墨,”

  兩人抬頭看過去,翟正榮走了進來,沖著他招手。

  翟宇墨看著傅曉微點了下頷,輕笑:“有機會再聊...”

  他抬腳走向翟正榮,看著兩人開始低語。

  傅曉抬眼往四周看了看,落座的人明顯多了起來,抬手看了下時間,一點四十。

  傅煒倫在這時候跟王志峰兩人走了進來。

  走過來,坐在位置上,傅煒倫扭頭看向她,笑道:“怎么來這么早,我還在餐廳找了你一圈,”

  傅曉撇嘴,抬了抬手表,“我是看著時間的,”

  誰知道,這還有隱藏規(guī)則。

  傅煒倫笑了笑,跟她閑聊了幾句,看著人慢慢的到齊。

  他側(cè)過頭小聲道:“小小,上午介紹的那些人,你都記全了嗎?”

  聽他這么問,傅曉正色的點頭,“記全了...”

  “好,”傅煒倫接著開口:“那你下午記一下他們每個人說的重要觀點,要區(qū)分到人,別弄混了!

  “明白,”

  兩點半左右,會場人已全部到齊,話筒中又介紹了一位高層領(lǐng)導(dǎo)。

  話落,掌聲起。

  從會議室側(cè)門走進來一人,來人五十多歲,他身材高大,頭發(fā)梳的很整齊,身后跟著秘書,拿著本子。

  他一出場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針落可聞,所有人站起來致意。

  他沖著眾人擺手,“大家坐...”

  上位坐的人,穿著簡單的淺灰色中山裝,臉上雖然帶著笑,但也給人一種異常的壓迫力。

  凝而不發(fā),含而不放,身形不動如山,顯得非常厚重。

  側(cè)頭跟旁邊人說了幾句話,隨后開始講話。

  “各位同志,今天我們在這里聚在一起,是聊一下,近幾年.......”

  傅曉認真的聽著,說的大概就是一些做的比較好的縣市,做的好的夸獎,做的不好的點了幾下。

  “下面有請....”

  換人講的時候,傅曉把那人的名字記下來,之后在他之后再進行記錄。

  “華中地區(qū)的情況....”

  連著幾個人講解,最后話筒又落在首位之人嘴邊。

  他做了一番總結(jié),語氣嚴肅,句句發(fā)言都簡潔明了,很有針對性。

  只把座下幾人說的臉羞愧的發(fā)紅,這才軟了語調(diào)。

  最后又說了一番大家的不容易,但既然身擔重任就該不負使命。

  傅曉暗自思忖:能當領(lǐng)導(dǎo)的都不容易,這話聽著她都有些愧疚了。

  這種口才,很適合大軍開拔前鼓舞士氣。

  聽的人熱血沸騰的。

  她看到上首的人放下手中的稿子,笑著開口:“新華社報紙刊登了一篇文章,我相信大家都看了,”

  “文中所寫,我相信都能實現(xiàn),都是在不遠的將來我們的實況!

  他微嘆了口氣,“可我們現(xiàn)在比之那時候還差多少?大家能不能做到問心無愧,望自省,自查啊。”

  “我本以為,”他語氣鄭重的開口:“寫這篇文章的應(yīng)該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可同志們,這竟然是個十六歲的少女所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