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抹了一把車上的塵土,直接在他身上的白襯衣上蹭了蹭。
宋如淵眉頭緊皺,眼底有深深的無奈,但卻沒有躲開。
穆連慎眼底惡劣的笑了笑,“我第一次見你就是這么做的,那時候就覺得你這個人真的很讓人看不慣!
可在了解了他的家庭之后,還有家人對他的嚴苛,所以心中不免得有些可憐這個男人。
慢慢的接觸下來,又覺得這個人還行。
年輕人的友誼來的總是那么莫名其妙,總之,他們成了朋友。
對于朋友的一些奇怪習慣,他表示理解。
宋如淵唇角抿緊,怔了片刻,才低眸說道:“那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
現(xiàn)在有些看不懂了,眼前這個人這么討厭臟污,為什么要讓自己深陷泥潭。
他沒有再針對他是什么樣的人發(fā)表言論。
“咱倆打一架吧,”穆連慎聲音淡漠:“把年少時相識我想做的事做了。”
第一次見面他就想跟他打一架,想了各種方法都沒能如愿。
說完他松開手,轉為拎著他的衣領,把人甩到一邊。
宋如淵底盤很穩(wěn),直接站直了身體立在原地。
穆連慎眼神微瞇,快速的出手,見他只是躲避并不出手,可他還是沒有停手,只是手法更加凌厲。
面對他的攻擊,宋如淵剛開始只是側身躲過并不想反擊,可接下來他的動作愈發(fā)狠厲。
光靠躲肯定是不行的。
沒辦法只能反擊。
兩人你來我往...
打的很是痛快,穆連慎嗤笑一聲,“還以為你是個文人,功夫一般呢,原來...”
“看來我真的沒看懂過你。”
宋如淵眼神復雜:“你好像對我有很深的敵意...”
就算是近幾年兩家政見不同,他宋家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
可從沒有針對過穆家。
他也知道,那些事他并沒有牽扯其中....
他們兩人之間一向是見了面還會打招呼的關系。
“敵意?”穆連慎又一次上前,這次絲毫沒有相讓的意思。
一記記沉悶的拳響落在他身上,“你離我女兒遠一點,別靠近她。”
“我作為長輩給她送點禮物怎么了?”宋如淵苦笑反駁道。
穆連慎眉宇冷冽,眼中煞氣彌漫,手上動作越發(fā)用力,“怎么了?你利用她...”
宋如淵眼眸微變,嘴上卻說:“我沒有,你肯定是誤會了...”
穆連慎淡淡一曬送開他的衣領,居高臨下的看著半躺在地上的男人。
眉梢一挑,面上浮現(xiàn)嘲弄之色,“顧其琛,是你的人。”
“那又如何?”宋如淵從地上站起來,并沒有第一時間拍打身上的灰塵,面色平靜的看著他,語氣淡淡:“我只是推了她一把,”
他查到那孩子早就知道穆連慎的存在,可沒有一點要認親的意思。
“要不然,你們父女什么時候才能相見?”
宋如淵眼神詭異的亮了一瞬,“穆婉蘭做了那么多錯事,總算是有了結果,連慎,你現(xiàn)在不是應該感謝我才對嘛?”
一陣冷冽的山風吹來,穿過山林,吹至兩人身上。
感受到刺骨的寒風,穆連慎抿唇冷笑道:“你說的對,我確實應該感謝你,”
“可...”穆連慎目光沉冷,“你就沒有一點私心嗎?”
“穆婉蘭行賄的那個賬本,我看了,宋如淵,我不是傻子!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以后不要再靠近我女兒!
他的聲音平靜,像寒冬深夜下的一片海面,幽深之下,絕對的駭浪驚濤。
宋如淵沉思了很久才抬眸望過來,語氣中帶了絲無奈:“連慎,穆婉蘭對你做下的事,我先前并不知情,如果知道,我不會瞞著你!
“顧其琛得到任務后查了那孩子,我才覺得不對勁,”
“我讓他去也只是做樣子,不會真的傷害那孩子和她家人!
他笑了笑,“我本來想著讓顧其琛引著那孩子當官的舅舅來京,到時候我自然會幫著給出真相,到時候你也能跟那孩子相認!
傅煒倫這個人物,雖然離的較遠,沒什么交集,可既然是為政者。
而且還做的這么好,那肯定不是簡單地人物,到時候顧其琛稍加引導,肯定能知道真相。
來了京市之后他再把這些消息,透漏給陳燁幾人,那么自然會有人通知穆連慎。
“誰知道,你的女兒不是一般人,自己去西北找你去了,”
他語氣中帶著夸贊:“現(xiàn)在連顧其琛都在她的掌控下,不虧是你的女兒,有你年輕時的勇勁。”
“而且一手毒術,連我手下的中醫(yī)都沒辦法。”
那孩子打破了他原有的計劃,但還好,結局殊途同歸。
這孩子身上有他爹沒有的狠毒,很對他的胃口。
穆連慎眼神幽深,冷聲道:“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你以為姓顧的能留到現(xiàn)在?”
“宋如淵,以后我會一直盯著你,你的手如果再伸向我女兒,我會親手給你砍下來!
說完這句話,穆連慎轉身坐上車,啟動汽車離開了這里。
看著車子走遠,宋如淵嘴角勾起一抹笑,抬手拍了拍身上因為打架蹭上的臟污。
拍了幾下還是很臟,有些煩躁的擰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