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獸?”王婉的震驚溢于言表,“傳說中的青崖山鎮(zhèn)派神獸——赑屃?”
可是赑屃常年在后山禁地鎮(zhèn)守結(jié)界,為何會突然跑出來,還變得如此暴虐?
柳輕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一邊嘗試著用神識與赑屃溝通,一邊還要盡力忍著身下的酸脹,早已是到了極致。
不管是神獸還是兇獸,皆與妖族一脈相承,此刻他能夠察覺到眼前的神獸本身當(dāng)是性情溫順,卻不知為何突然失控,竟和那些山下作亂的兇獸一樣開始傷人。
如果任由它這樣下去,不光王婉逃不過,甚至整個青崖山都會陷入恐慌之中。
片刻之后柳輕寒心知一直躲避下去并非良策,于是將王婉放在地上:“師姐先一個人待一會兒!
王婉心里打鼓,她不明白柳輕寒為何寧肯孤身犯險,也不愿讓她睜眼見上一見:“你一個人太危險了。你松開我,我和你一道面對。”
“相信我就好!
柳輕寒留下這一句話,從她身側(cè)起身,橫劍擋在她身前。
濯春劍青光大盛,赑屃受到刺激,奮力暴起,朝著劍光的方向便沖了過來。
柳輕寒一個傾身閃至樹林之后。他的劍法飄逸靈動,遠(yuǎn)遠(yuǎn)看去,濯春玄青色的劍光如同回風(fēng)中的一枚松針一般,在密林之間來回穿梭。
赑屃也同樣受其指引,追逐的過程中不少樹木都齊根折斷,可以想象若是人受其一擊該是什么樣的后果。
柳輕寒在確認(rèn)不會傷到王婉之后,方才停了下來。
此刻的他馭劍凌空,素衣白發(fā)皆如雪。
并指胸前,雙眼緊閉后再度睜開,竟也是鮮血一般的紅。
隨后,濯春劍自他身下飛出,高懸在赑屃頭頂之上。
縱然赑屃再過狂躁,在濯春青色劍光籠罩之下,竟也是如沐春風(fēng),身體也緊接著僵直在了原地。
柳輕寒口中法訣越念越快,那青光之上,突然泛起了一排排字形古樸的紅色小字。
這一招是妖族上古以來與萬物生靈溝通的方式,只是在妖王一族使用的時候,卻是帶著號令天下的威壓。
這一招,曾經(jīng)在獬豸面前,他也險些使用過。不過此刻使出的妖力,卻要比那時更甚許多。
赑屃抬起的腳突然頓在了半空中,眼中猩紅褪去,眼神懵懵懂懂地看著眼前白衣的男子。
“回去。”柳輕寒低聲對它說了一句。赑屃遲疑片刻后掉轉(zhuǎn)身體,行動緩慢地朝著禁地的方向走了。
柳輕寒松了一口氣,回頭看向倚在樹邊坐著的王婉。她并沒有扯掉眼睛上的白綾,聽話的樣子讓他心里沒來由地動了一動。
方才妖力耗費(fèi)得太多,他已經(jīng)有些沒辦法控制自己了。
他抬手擦掉唇角滲出的鮮血,眼前的視野變得越來越紅。一片模糊里他只能看到自己緩慢地接近王婉,在她身前蹲了下來。
“它走了?你怎么打過它的?”王婉的聲音依舊單純。
“給它喂了藥!绷p寒胡亂編了一個理由,說話的聲音沙啞得連他自己也覺得嚇人。
王婉再怎么遲鈍,此刻也反應(yīng)過來了:“你是不是受傷了?”
說著便去扯眼睛上的白綾。
“這么想看我?”
她有些慌亂的樣子反而讓柳輕寒覺得有些高興,主仆契約的作用下輕微的興奮便讓他心中狂跳,身下之物又硬了一分。
不過他還是用最后的理智捂住了王婉的眼睛,不讓她將白綾扯下來。
“所以你確實是受傷了對吧?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王婉有些惱了,去掰他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那只手指節(jié)光滑而修長,她摸到了掌心里因為隱忍而滲出的薄汗。
骨節(jié)分明的手微微一翻,將她的手握在掌心里。
“我沒事!甭曇舻统恋赜譁惤藥追,“倒是你身上傷口很多,我?guī)湍闾幚硪幌。?br />
手臂上一涼,是自己的衣袖被他不由分說掀了起來。
王婉手臂上是方才被赑屃掃出去時的擦傷,雖然不嚴(yán)重但是傷口很多,血紅色的傷痕橫七豎八地遍布在白皙的手腕之上,柳輕寒看在眼里,只覺得心底一陣生疼。
食指蘸了藥膏涂抹在那些傷口之上,偶然沾上的鮮血卻讓柳輕寒妖力更甚。想看更多好書就到:w oo1 7 .c om
王婉聽見他近在咫尺的喘息之聲,還沒來得及開口問他怎么了,手腕上便迎來了一陣濕潤溫?zé)岬挠|感。
柳輕寒意識越來越模糊,王婉聽話的樣子,讓他恍然間如同回到化形之前。
——他盤桓在草木之間,緊緊盯著眼前對危險渾然不覺的獵物。
舌尖蘸著藥膏舔舐著那些血液,一陣陣的腥氣讓他覺得滿足,更加想要渴求些更能取悅自己的東西。
他順著王婉的手臂一路舔舐著向上,濕潤酥麻的感覺讓王婉渾身一顫,遲鈍地意識到男人是在做什么。
“柳輕寒你這是干嘛?”王婉微惱地去推他,卻迎上了一個不容拒絕的吻。
濃郁的血腥味包裹了整個唇齒,柳輕寒一邊吮吸著,一邊與她交換著夾雜著鮮血的唾液。
舌頭很快便被他卷在一起,王婉的聲音被他堵了個干凈,只好蹬著雙腿表達(dá)著拒絕。
“別這么急著推開我。”柳輕寒松開她的唇,一路吻到了她的耳畔,帶出的銀絲沾在王婉被他咬得通紅的唇角,在月色下泛著誘人的光。
“可是我有說過允許你親我嗎?你怎么每次都不顧我感受?”
柳輕寒早已被情欲席卷,腹下又硬又燙,但聽到這句話時還是動作一滯,眼神里是遮不住的難過。
不過王婉此刻被蒙著眼睛,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聽見低沉的聲音帶著喘息,有些虛弱地在耳畔響起:“師姐,如果有一天我病了,需要你犧牲一些東西來救,你會救我嗎?”
“……你這是什么話?”
柳輕寒是在說遺言嗎?
王婉遲疑了幾秒,然后如實回答:“你救過我,我自然也會救你!
許多年的畫面,都在這幾秒內(nèi)從王婉腦子里一閃而過。
是柳輕寒在她受傷生病時陪在她床前的樣子;是他熬夜給她做出天下最好吃的藥膳的樣子;是他習(xí)慣性承擔(dān)她一切家務(wù)雜活的樣子;也是他在她遇見危險時,毫不猶豫擋在她身前的樣子。
她最愛的人可以是張子承,但最懂她的人,只能是柳輕寒。
王婉似乎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會有一個柳輕寒跟在她身側(cè),盡心盡力地幫她善后。
但是,她忽略了一件事——任何得到的東西,都是需要報酬的。
師弟馬上要吃到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