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在張子承的書架上掃視了一番后,不得不承認這是她有史以來見過的最干凈的書架。
其上不是各式各樣的劍譜,就是內(nèi)功法訣以及修行心得,在這些書里,王婉認為勉強能用來消遣時間的,最多也就只有一本青崖山歷屆祖師的人物傳記,以及一本上古秘聞錄。
如果非說有什么有趣的話,那就是她在書架的一個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一張橫七豎八寫滿了她的名字的宣紙。
“那個,師兄,你平時真的一點也沒看過那方面的書?”
“哪方面?”張子承微微抬眸,覺得她這個問題有些突兀。
王婉也不知該如何跟他解釋:“就是,你和我做那種事的技巧,都是從哪學的?”
無師自通,她不信。
張子承反應(yīng)過來她說的是什么,思索片刻后覺得沒必要瞞她:“那種東西,你云師兄有很多!
王婉如同抓住了他的小尾巴,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所以你也會看,對吧?”
“……”張子承見她滿臉期待的樣子,忍住了想用實際行動向她證明一番的沖動,半天后擠出一句,“七情六欲,人之常情!
王婉得到答案后心滿意足,絲毫不知道張子承心中正盤算著日后若有機會一定要和她把春宮圖上那些姿勢都試上一遍。
……
張子承把十遍《道德經(jīng)》都抄完后,天色已將近泛白。睡覺之前王婉又被他拉著在床上做了一次,這樣一來便更加沒多少休息的時間了。
王婉迷迷糊糊間感覺到張子承在自己額邊落下一吻,隨后說他要去凌霄殿處理些門派事務(wù),讓王婉睡醒后記得自己吃早膳。
王婉從床上爬起來后果然看見桌上留著張子承走之前做好的食物,雖然因做得匆忙而略顯簡陋,但也足以飽腹。
吃完后她走出房間,在張子承的住處四處看了看,發(fā)現(xiàn)此處坐落在后山上的一片幽靜之處,與弟子居還相隔了一段距離。約莫是因為身為首徒事務(wù)繁忙一些,所以平時也沒有弟子居的那些條條框框。
此處除了日常起居的臥房外,居然還有一方獨立的院落,甚至在隔壁還有一間小型的煉丹房,平日里練劍修行只需在此院落中便能完成。
王婉嘖嘖感嘆,當真是地位不同待遇不同,也不知自己什么時候才能住上這樣的“豪宅”。
不過這里雖然幽靜,卻也并非無人路過,若是叫人發(fā)現(xiàn)她昨夜宿在張子承房中,畢竟不好解釋,于是也只是略加停留,便抱著拿一大摞抄寫的《道德經(jīng)》,往自己住處走去。
誰知剛一到門口,便遇上了兩眼紅腫一臉委屈的傅憐。
“小師妹你可總算是回來了,你昨夜到底去哪了?”
王婉印象中傅憐一直是笑得兩眼彎彎的形象,如今這副樣子一定是受了大委屈了:“怎么了三師姐,誰欺負你了?是不是云宸那家伙?”
“沒有!备祽z一邊說著一邊擦了一把眼淚,“是昨天宗門大課上議論你的那兩個師兄師姐,他們說是你害他們受罰,非要來找你討個說法!
“我道是什么大事呢,原來就是這個!蓖跬裉统雠磷觼斫o她把眼淚擦干凈。
“還不止這些。昨夜他們找了一群人來我們這兒圍著,說是要你出來親自教教他們要如何三個月從金丹到元嬰,他們是認定了你是學了什么歪門邪道了!
王婉挑眉:“然后呢?”
“然后就發(fā)現(xiàn)了你夜不歸宿。”傅憐越說越小聲,“他們現(xiàn)在得出結(jié)論,說你是在外面四處和野男人睡覺,學合歡宗的那一套……”
“……”
雖然傅憐說得委婉,但王婉心里卻清楚,當時那些人嘴里的話,一定比傅憐說出來的要難聽百倍。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更何況她確實是走了捷徑,這些流言蜚語,亦是她所必要承擔的后果。
可是她也只不過是單純地喜歡一個人,這也有錯么?
兩個念頭在心中此消彼長,她的手在身下攥緊,卻又松開:“不論怎么說,他們議論的是我,三師姐不必如此難過。”
“我擔心你啊。”傅憐心里埋怨王婉未免也太淡定了些,猶豫許久,她終于忍不住想要問一個真相,“所以師妹,你昨夜到底在干什么,修為又是為何精進得如此之快?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想以后若是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王婉心中一沉,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傅憐沒有得到她的回答,卻對自己心里的答案更堅定了一分:“你昨夜是和張子承在一起,我猜的沒錯吧?”
“這件事情,還請師姐……”
“我知道,我不會跟別人說的。”傅憐深深吸了一口氣,“男人多不可信,你……自己多多小心。”
……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王婉算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何謂人言可畏。
現(xiàn)在的青崖山,人人都知道第四個突破元嬰期的弟子王婉,是學了合歡宗的男女雙修之術(shù)才使得修為精進飛快,是個人盡可夫的騷貨。
至于王婉到底是如何與不同的男人尋歡作樂的,更是成為了茶余飯后的一大談資,光是時常流傳的便有三四個不同的版本。
偏巧柳輕寒、云宸這兩個修為高的弟子,也時常在眾人面前拋頭露面,為王婉說話,更是堅定了眾人眼中王婉“狐媚人心”的形象,說是就連青崖山弟子中的翹楚都已經(jīng)淪陷了,眾人不禁對青崖山的未來感到十分擔憂。
“我之前聽人說宗門大課后,張師兄專程來找過她,該不會張師兄也……”
“別瞎說,張師兄道心堅定,是不會對女子動情的。”
“倒是那個柳輕寒師弟,好像向來和她走得很近!
……
另一桌上,柳輕寒和云宸正坐在一群弟子之間,聽他們聊著故事的最新版本。
柳輕寒全程眉眼帶笑,未了將手中折扇一收:“沒錯,我就是想與婉兒師妹雙修的男弟子之一,要不你們這便去告訴掌門,讓掌門把我關(guān)進去?”
云宸則是滿臉不屑:“怎么和男人雙修就成了不知廉恥了?這么喜歡斷情絕愛,怎么不見你們當青崖山掌門?”
此刻,真正處在漩渦中心的兩個人,自然也無法獨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