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為什么柔妃如此淡定,是因為她篤定顧長平不敢動手。
更何況顧長平體內(nèi)有她下的蠱,只要她催動蠱,顧長平就會痛的生不如死。
想到這兒,她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笑,只覺得顧長平自不量力。
顧長平只覺得自己被人嘲笑了,緊緊握著劍柄的手就像不斷發(fā)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咬牙切齒道:“將人交出來!
柔妃晃了晃手中的鈴鐺,手中默念著什么,很快顧長平就感覺深入骨髓的痛,這次他體內(nèi)的蠱蟲已鉆進了骨頭里,它鉆行的速度很慢,可疼痛的感覺卻越發(fā)劇烈。
盡管如此,顧長平也沒有倒下,他咬緊牙關(guān),臉上的青筋暴起。
縱使已經(jīng)習慣了疼痛,可每次柔妃都會用新的方法折磨他。
若不是曾滴血驗親,他都以為他不是柔妃親生的。
他忍著疼痛,再次開口:“不要逼我!
“想要殺本宮,你得先走過來才是。”柔妃慵懶的伸了個懶腰,重新拿起糕點細細品嘗,看著顧長平痛苦的神色。
顧長平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緩緩滴落,鼻尖冒著密密麻麻的小汗珠,他艱難的向前邁出一步。
柔妃打了個響指,下一刻,疼痛再次加劇。
不,不對勁,這一次比之前都疼。
看來柔妃有尋找了新的法子,他根本無暇顧及其他,腦海中滿是竇云儀的身影。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竇齊峰出事,絕不能讓竇云儀因此恨上他,絕對不能。
他雙眼猩紅,身上的殺氣和戾氣越發(fā)濃烈,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越是看到他反抗的模樣,柔妃笑的就越開心。
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柳青雪耳中。
她側(cè)躺在軟榻之上,眼皮垂下,嘴角揚起若有若無的笑,“你是說顧長平拿著劍指向了柔妃?”
跪在屏風前的暗衛(wèi),低垂著腦袋恭敬道:“是的,主子!
柳青雪緩慢地睜開雙眼,“真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魄力!
傳聞中顧長平幾乎對柳青雪的吩咐,從不違背,倒是有些稀奇。
好端端突然做出這樣的事,莫不是發(fā)生了什么,她有些疑惑的看向暗衛(wèi),“可知是為了何事?”
“燕王殿下似乎在向柔妃娘娘討要什么人!
說起來今日暗衛(wèi)似乎說過竇齊峰等人被帶走了。
顧長平之所以能將竇云儀強行留在燕王府,也是因為竇齊峰,難道救人的是顧長生?
想到這兒,柳青雪猛地從軟榻上坐起,她眉頭擰緊,臉色陰沉至極,倘若真是這樣,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竇齊峰等人活著離開。
她突然有了主意,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她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暗衛(wèi)愣神片刻,起身走了過去。
柳青雪附身在他耳邊,低聲喃喃了幾句。
“是,屬下這就去!
得到命令后,暗衛(wèi)即刻轉(zhuǎn)身離開了。
柳青雪從軟塌下去,輕聲喊道:“過來,伺候我穿衣!
旁邊的顧燁華頓了頓,立刻便走了過來,模樣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劉公公看到這樣的場景低垂著腦袋,神色難看極了,如今皇上被控制就不說什么了,朝堂之上已經(jīng)變天,有不少大臣都被柳青雪殺死,顧長生被貶,剩下的兩位皇子不斷向?qū)Ψ绞菇O子,再這樣下去,北疆之人打到中原不過是遲早的事罷了。
穿上衣袍,她淡漠的掃視了一眼劉公公,帶人去了柔妃的寢宮。
殿中央,好不容易走了五步,快要到達柔妃面前的顧長平,因為無法承受身體帶來的痛楚,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生不如死的痛楚使得他整個人不斷地發(fā)顫,他的內(nèi)心備受煎熬。
看著盤子里的糕點差不多快吃完了,她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碎漬,轉(zhuǎn)身看向跪在地上的顧長平,淡漠的開口:“你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喊著讓本宮將人交出來,你問的是誰啊?”
可能是因為身上實在是太疼了,顧長平壓根無法開口說話,只能惡狠狠的盯著柔妃。
柔妃眉眼微皺,洋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難道是因為竇云儀?”
剛準備再說什么的時候,外面?zhèn)鱽硖O(jiān)陰柔的聲音。
“皇上駕到!”
如今顧燁華已經(jīng)成為柳青雪傀儡的事,可謂是人盡皆知,柔妃掀起眼皮,看了過去。
皇宮中知道她厭惡顧長平的妃子不在少數(shù),但眼下的情況和平時不同,否則,她就無法報復(fù)顧燁華了。
再次打了個響指,顧長平體內(nèi)不斷作祟的蠱蟲瞬間安靜下來,再也忍受不住疼痛的顧長平,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整個人就像是虛脫了一樣。
柳青雪進來后,看到眼前的場面,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她饒有興趣的說道:“真是沒想到柔妃這里今日竟如此熱鬧!
要知道當年柳青雪之所以成為太后,可是用了不少非常手段,她的心思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柔妃起身后,一臉抱歉的開口:“今日這逆子也不知好端端發(fā)什么瘋,突然搞了這么一出,讓你見笑了。”
“無事,你們繼續(xù)你們的,我坐在旁邊看看就行!
聲音落下,柳青雪擺了擺手,顧燁華立刻搬了一張椅子,放在了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