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輕飄飄的說了句,“不過是斷七寸罷了,不用擔心,這毒藥,絕不會致死,至于你們能不能扛得住這毒,本王就不知道了!”
他控制輪椅,轉了個身,到了牢房外,他又停了下來,補充了一句。
“你們什么時候想清楚了,本王什么時候再給你們解藥!”
話音落下,顧長生便離開了。
黑衣人紛紛倒在了地上,腹部不斷傳來劇烈的疼痛,仿佛有無數(shù)根細長的針,正在一點點的刺穿他們的內臟,速度極其緩慢,卻讓他們痛不欲生。
顧長生剛一上去,正好碰到了進入王府的竇云儀。
以為竇云儀是替歐陽峰興師問罪來的,他的臉色立刻冷了下來,語氣中也帶著些不悅。
“你怎么來了?”
竇云儀被他突如其來的態(tài)度,整的是莫名其妙。
她依舊保持著必恭必敬的態(tài)度,對著顧長生行禮,“安王殿下,那些黑衣人審問的怎么樣了?幕后之人審出來了嗎?”
顧長生聞聲,神色立刻緩和了許多,“暫時還沒有審出來!
竇云儀眉頭微蹙,眸子暗了暗。
“不如,讓草民去審問一下?”
說話間,她小心翼翼的注視著顧長生的神情,生怕一句話沒說對,惹得他生氣。
見她如此迫切,顧長生不緊不慢的說著。
“不著急,等會兒他們會說的!”
竇云儀遲疑了片刻,尋思著顧長生之前可是戰(zhàn)神,肯定在審問這方面,有著非同尋常的手段,還是靜靜等待消息即可。
“即使如此,安王殿下,那草民便先退下了!”
顧長生咳嗽了一聲,控制著輪椅,來到竇云儀面前,抬起頭,靜靜地看著她。
“來都來了,要不同本王一起,下盤棋再走?”
正當竇云儀準備找借口的時候,顧長生瞥了一眼冷寐。
“你去將本王最好的棋子拿到觀花亭,順便再讓人準備一下點心和茶水送來!”
“是,王爺!”
冷寐轉身便離開了。
顧長生斜眼看了一下竇云儀,輕聲咳嗽了一下。
“就麻煩竇大小姐推本王去觀花亭了!”
竇云儀剛想找婢女推顧長生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無奈之下,她只好走過去,推顧長生去觀花亭。
“之前竇大小姐曾提起過,歐陽公子是藥王宗宗主的徒弟,不知竇大小姐可知道藥王宗當年發(fā)生的事情?”
竇云儀愣了一下,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顧長生又問了一句。
“難道竇大小姐不好奇,為什么藥王宗會在死亡之林?”
緊接著他便講了一個故事。
當年藥王宗可謂是非常有名的宗門,他們時不時就會下山幫助百姓們免費診病,在百姓們的心里,他們被稱之為圣人!
然而樹大招風,藥王宗引起了太醫(yī)院的忌憚,因此使用了一些下作的手段,這才將藥王宗逼到了如今的地步。
不知不覺,竇云儀便推著顧長生走到了觀花亭。
竇云儀坐在顧長生對面,摩挲著下巴,心中有些疑惑。
“以皇上的聰明才智,應該知道這是太醫(yī)院的手筆才對,為什么皇上沒有阻止?”
顧長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長而濃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陰鷙。
“父皇當然知道,但他卻并不想阻止,只因藥王宗的后山,有一大片的藥草,那里亦是一片種藥草的好地方!
竇云儀轉頭看了一眼四周,生怕隔墻有耳,被人聽了去。
冷寐這時將琉璃棋拿來,分別放在了顧長生和竇云儀身邊,然后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在下棋的時候,竇云儀一直在思索著,當今皇上為何會這么做。
就在這時,她的心中突然有了大膽的猜測。
藥王宗一切都是為了百姓,所以在百姓的心里,藥王宗的呼聲肯定要大過皇室。
若是長時間這樣下去,肯定會有人出現(xiàn)謀逆之心。
這樣一來,當今皇上的皇位不保,他自然會對藥王宗痛下殺手。
就算太醫(yī)院的膽子再怎么大,也不可能私自對付一個宗門。
除非是皇上在背后授意的。
顧長生將手中的黑棋放下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竇云儀。
“不要再想剛剛本王說的事了,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藥王宗已經(jīng)失去了很多的弟子,就算有人尚且還活著,也不可能不自量力的和朝廷對著干!”
竇云儀放下手中的白棋,久久不語。
倘若皇室和藥王宗本就結仇。
那歐陽峰是否知道此事,他又是否愿意為顧長生治病。
如今顧長生的腿腳多有不便,若是歐陽峰和他共處一室,找到機會,直接殺了顧長生為藥王宗報仇,也不是不可能的。
看來讓歐陽峰給顧長生治病這件事,她還得再繼續(xù)思量思量,顧長生絕不能出任何意外。
顧長生低頭看了一下棋局,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他抬起頭,看了一眼竇云儀。
“本王之前果然沒看錯,竇大小姐的棋藝果真高超!”
竇云儀低頭看了一眼,瞳孔猛縮,神色大驚,急忙從石凳上起來。
“草民只是僥幸罷了!”
看她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顧長生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