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竇云儀真的不喜歡他了?
他面色冷凝道:“竇云儀,你要的嫁妝錢都在樓下了,有銀票也有現(xiàn)銀,你盡管可以過去清點!今日我就要帶清瑤回家!”
竇云儀抱起手臂,似笑非笑道:“清點就不必了,想來葉世子為了救自己的表妹于水火之中,也不會在這上面哄騙我!”
葉平川冷哼一聲,“算你識相!”
他轉身就要扶著陸清瑤離開,然而竇云儀卻道:“且慢!”
葉平川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他就知道竇云儀怎么可能會這么輕易放下自己?
不過她給了自己這么大的難堪,他絕對不會輕易饒恕她!
他回過頭,冷道:“還有什么事?”
“——接下來還請世子陪我去一趟京兆府!”竇云儀目光越過葉平川呆愣的臉色,直接看向了外面的春瑤,道:“當然了,若是葉世子不愿意也無妨,春瑤,你去幫我報官!”
看著春瑤毫不猶豫的跑了出去,葉平川皺眉不解道:“竇云儀,銀子我已經(jīng)還給了你,你又要弄什么幺蛾子?”
陸清瑤楚楚可憐道:“竇云儀,你還要把我們逼到什么程度?難不成你要我們跪下求你嗎?”
竇云儀對于二人的話置若罔聞,她率先走在前面,“二位,若是不想等著一會官兵親自過來傳喚,不如現(xiàn)在跟著我去京兆府吧!”
她率先走在了前面,目光在落到樓下裝著銀子的箱子的時候,她拿出一錠銀子現(xiàn)場雇傭了兩名男子幫她一起抬去了京兆府。
葉平川臉色陰晴不定,可是他也清楚,若是竇云儀真的報了官,就算是現(xiàn)在不去,一會兒也會有人官兵傳喚,倒不如現(xiàn)在主動前去。
而隨著正處于風口浪尖的三人出現(xiàn)在街上時,好事者們?nèi)滩蛔【o緊的跟在身后,尤其在看到他們進了京兆府的大門后更是忍不住在外面看起了熱鬧。
竇云儀跪在大堂,背脊挺直,侃侃道:“回稟大人,在下狀告安遠侯府世子,偷盜我鋪子珍寶,私自變賣自黑市,以此償還我的嫁妝錢,還請大人為民女做主!”
此話一出,無論是京兆府尹,還是外面看熱鬧的人群盡數(shù)嘩然!
葉平川更是立刻反駁道:“不可能!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
母親分明是他說這些錢是變賣了侯府一些祖產(chǎn)得來的,怎么可能和竇云儀的鋪子有關?
竇云儀昨夜一夜未眠,在醉云樓的三樓上清清楚楚的看到后門有人進進出出,再聯(lián)想到今日侯府就突然拿出來的銀子,不難想象從何而來。
她是真沒有想到安遠侯府竟然膽大包天到了這種地步,仗著從前掌控過她的鋪子,竟然敢從她的鋪子里變賣她的東西還她的嫁妝錢!
而深夜能夠完成這么一大筆交易,除了黑市不做他想!
第10章 入真寶齋
想到這,竇云儀冷冷看著葉平川,語帶嘲諷:“你何必這么激動?這些錢到底是怎么來的,自有大人定奪!
葉平川的面色一片鐵青,到后邊更是越發(fā)難看,想來,他也察覺到這筆錢來路不正了吧?
不過,這才哪到哪?
真正的好戲還在后頭呢!
看著葉平川額頭上不斷有冷汗滑下,竇云儀心中暢快不少。
京兆府尹眼神凌厲,先將堂下跪著的三人一一掃過,然后才沉吟道:“你說世子是偷盜了你鋪子里的珍寶變賣抵債,你可有憑據(jù)?”
葉平川剛要開口,只聽堂上又傳來了竇云儀清脆又堅定的聲音:“大人明鑒,請大人移步民女的真寶齋,便可明白,民女所言不虛。”
“你也該鬧夠了吧?”葉平川枕著臉,眼中滿是厭惡:“你為了栽贓侯府,竟然不惜與我對薄公堂!
“這也罷了,可你竟然還妄想憑著自己的猜測就讓府尹陪你走這一遭嗎。俊
“府尹大人,安遠侯府雖然不似從前光景,可我葉平川好歹是上過戰(zhàn)場的錚錚男兒,她膽敢如此誣蔑,還望大人為我正名!”
如今這事已然成了眾人的笑料談資,為了安遠侯府還能在京中立足,無論如何,他絕不會任由他們輕易把這頂帽子扣在侯府上!
葉平川這番話不僅僅是在為自己辯駁,更多的是在提醒京兆府尹自己的身份。
這種事可大可小,若是鬧不好被他反告一通,只怕自己這個位置再也不能坐穩(wěn)……
想到這,京兆府尹的眸色暗了暗,眼底閃過一絲猶豫。
一旁的陸清瑤全程閉口不言,但是眼底卻染上幾分怨恨。
經(jīng)過昨天,如今的她已經(jīng)是百姓口中的笑料,沒想到,今日本該一雪前恥的時候,卻又被牽連進了京兆府。
還沒入侯府,她的名聲便遭到如此損毀,難以想象,將來她要如何在侯府利足,如何在京中利足……
竇云儀見狀挑挑眉,笑的那叫一個嘲諷。
就在京兆府尹打算含混著打發(fā)三人離開時,她卻不僅不慢的再次開口:“并非民女想將這件事鬧大,而是我與葉世子的事已經(jīng)驚動了安王,甚至是當今陛下!
“如今民女對這筆錢的來源有疑慮,自然是弄清楚的好,免得將來鬧到安王面前,連累大人有口說不清。”
拿權壓人?誰不會是的!
京兆府尹也是吃了一驚,看向葉平川和竇云儀的眼神里也多了幾分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