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拉過伊澤爾的手,寧昭垂眸仔細(xì)檢查過他的傷口,一言不發(fā)。
許久之后,伊澤爾剛要開頭,就聽見面前人輕輕地?fù)屃讼取?br />
“對不起。”
伊澤爾問:“為什么道歉?”
寧昭沒有抬頭,“那時候,用槍指著你!
喉頭滾動了一下,只是徒勞重復(fù),“對不起。”
“朝朝!币翝蔂柕穆曇袈牪怀鍪裁辞榫w,“抬頭看我。”
寧昭猶豫了一下,望進(jìn)伊澤爾溫柔的目光里。
臉被alpha輕輕捧住。
“都過去了。”伊澤爾唇角勾起笑,有許多的安撫意味,“什么都不重要,你在我身邊,平安、健康,就很好了!
寧昭張了張口。
伊澤爾又說,“我的意思是,信息素,匹配度,alpha還是omega,都不重要了。”
寧昭渾身一顫。
“可是我……”伊澤爾太溫柔了,反而令他茫然無措,“萬一還有下次……”
別說高匹配度了,這世上但凡是一個正常的omega,都比寧昭更能安撫易感期的伊澤爾,都比現(xiàn)在的寧昭更適合伊澤爾。
他已經(jīng)什么都不是了。
“沒有下次了!币翝蔂枀s說,神情一如往常的漫不經(jīng)心,聲音卻始終耐心溫柔,“這種當(dāng)要是連續(xù)上兩次,卡洛斯的臉往哪里放?”
他輕輕寧昭微微泛紅的眼眶,“易感期而已,又不是絕癥——或者說,難道我得了絕癥,朝朝就會離開我嗎?”
“我不會……”明知道他在偷換概念,寧昭卻還是上當(dāng)。
伊澤爾道:“那不就行了嗎?”
見寧昭還是呆呆地看著他,伊澤爾俯身將人抱進(jìn)懷里,語氣變得可憐兮兮。
“別離開我,朝朝!
“我是脆弱的alpha,失去老婆兩次會死的!
突如其來的稱呼讓寧昭臉一紅,“我、你……”
低低的笑聲在耳邊響起,寧昭感到自己的耳垂被輕輕含了一下。
愛戀地、憐惜地、珍視地。
伊澤爾很快放開他,指腹滑過寧昭的眼瞼,“哭什么!
“你和以前不一樣!睂幷淹耆珱]有察覺到自己在流水,只是有些感慨,“那時總陰陽怪氣我!
“殿下也不遑多讓吧!币翝蔂栒f著,唇角還帶著笑,“害得我每次去完皇室的活動,回來都忍不住照鏡子,我這張臉有這么討厭嗎?”
寧昭說,“不討厭的,很帥!
沒想到他這么直白,伊澤爾難得微怔了一下,隨后笑起來。
其實寧昭沒有變,還是少年時那個可愛的有一點(diǎn)天真的朝朝。
“你笑什么?”寧昭微微抬頭看他。
伊澤爾笑而不語,又低下頭去親他。
這一次用了一些力,親得寧昭忍不住去抱他的腰,才能勉強(qiáng)站住。
“伊澤爾,我……”趁著換氣的間隙,寧昭下意識求助,卻立刻被alpha按著后頸又繼續(xù)吻了下去。
寧昭的腰和腿都是軟的,感覺像踩在棉花上。
下一秒,人就被伊澤爾箍著腰抱了起來,放在窗臺上。
窗外有玫瑰花的香氣。
還有隱隱的屬于alpha的信息素的味道。
但那點(diǎn)味道消散得很快,在寧昭感到不適應(yīng)之前就收了回去。
正常情況下的alpha,尤其是伊澤爾這樣的高階alpha,是能控制信息素的。
寧昭被吻得快缺氧了,但最初的羞澀很快被這個吻里濃烈的愛意和占有欲抹去。
他笨拙地學(xué)著回應(yīng)。
伊澤爾的手撫過他的后腰,在寧昭快要窒息前放開了他。
寧昭輕輕喘氣,病中有些蒼白的臉已經(jīng)變得通紅,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伊澤爾。
壓抑住心底更想親了的沖動,伊澤爾替寧昭理了理凌亂的頭發(fā)。
“去吃早餐吧!
寧昭還沒回過神來,好一會兒才有反應(yīng),“去哪兒?我可以出去嗎?”
“怎么不可以!币翝蔂栒f,“你可以去卡洛斯的任何地方,沒有人會說出去!
寧昭猶豫了一下,“你大哥,元帥他……”
伊澤爾將他抱下窗臺,“大哥不會管的,他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忠于皇帝。”
寧昭沉默了一下,“其實我知道,要不是為了子民,元帥他不會……”
“好了,不說這些。”伊澤爾卻沒有立刻把寧昭放下來,“你剛才說暫時不想回去,那之后呢?”
為了維持平衡,寧昭用手去撐住伊澤爾的肩,沒有立刻回答。
伊澤爾又說:“朝朝,你是有什么計劃嗎?”
寧昭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還是抱住伊澤爾的脖頸更舒服一些,于是也這么做了。
“我不可能真的不回去的。”他低聲說,“母親自殺的真相,我想知道!
最初的驚怒之后,寧昭回歸了理智。
他的父親陰毒狡猾,用過的手段不少。
他不相信皇帝的說辭。
重要的是,他不愿去質(zhì)疑親生母親的品行。
“以前,我甘心做父親打造的傀儡!
寧昭靠著伊澤爾的脖頸,輕聲說,“我以為只要聽話,就總有一天能知道母親去世的真相!
“可現(xiàn)在我知道了,父親他是不會憐憫我,不會因為我想做個好孩子,就滿足我唯一的心愿的!
“我要自己去查,包括過去幾年我沒有辦法到手的權(quán)限,我也要想辦法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