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被伊澤爾抱了起來。
“……叫侍從來就好。”寧昭猶豫了一下說。
伊澤爾卻沒接話,只是問:“又是什么原因?”
寧昭沒說話。
伊澤爾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冷:“你是他的兒子,哪怕看在你是皇室如今唯一的alpha繼承人的份上,他也不該這樣對你!
這句話,卻不知哪里刺痛了寧昭。
他突然覺得好累。
但他什么也沒說,反而是問:“你沒有送你大嫂離開嗎?他看起來不太好!
伊澤爾微微皺眉:“出來時見他還算正常,我聽見這邊有動靜,擔(dān)心你出事!
寧昭一愣,還想說什么,卻再也沒有開口。
長久的沉默之后,他忽然意味不明地對伊澤爾說:
“對不起。”
*
鎮(zhèn)痛劑打下去不到半個小時,時聲忽然又劇烈地抽搐了一下。
隨后似乎連伊萊恩的懷抱都再也無法安撫他,向來柔弱的omega忽然爆發(fā)出了無比大的力氣,指甲劃過伊萊恩的眼角,霎時便是一片血痕。
但伊萊恩沒有一點反應(yīng),只是用顫抖的手專注地抱住時聲,想將他安撫下來。
醫(yī)生也過來用力按住時聲亂踢的腿:“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了,元帥,這樣他會虛脫的!”
伊萊恩臉色沉得可怕,冷聲道:“出去。”
醫(yī)生明白他的意思,連忙讓出了空間。
時聲還在翻滾著掙扎,因為疼痛,手指無意識地抓著伊萊恩,在皮膚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怕他咬到自己的舌頭,伊萊恩伸出手,被時聲一口咬住了虎口。
但alpha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他伸出顫抖的手摸了摸時聲因疼痛而變得滾燙紅腫的腺體。
卡洛斯的私人醫(yī)生,已經(jīng)是首都最好的水平。
即使現(xiàn)在送時聲去醫(yī)療中心,也不一定能更有用,甚至?xí)r聲可能在路上就會驚厥,甚至出現(xiàn)生命危險。
選擇擺在伊萊恩面前,又好像沒有選擇。
他用力抓住時聲的手,飛快地給林賽發(fā)去一條訊息,隨后關(guān)閉了自己的手環(huán)。
“別怕!
他低頭吻時聲發(fā)出嘶啞哭泣的喉頸。
“我是伊萊恩!
*
醫(yī)生出來后,聽對方解釋了時聲的現(xiàn)況,尤彌安再也忍耐不住,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時聲的這對父母什么也不說,簡直不可理喻!
但在某一瞬間,他想起了今天看到的某個貼子。
有人拍了季隨在街上發(fā)瘋的視頻。
他聽見過,視頻里時聲那個表哥提到過什么“發(fā)病”、“瘋子”!
對方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尤彌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誘發(fā)了時聲發(fā)病,但他一定要搞清楚。
無論如何,他卡洛斯的人可不是好欺負的!
等他感到警視廳,正好是新一輪的換班時間。
匆匆吃完飯來值班的又是那個小警員,他看見尤彌安時愣了一下,縮了縮脖子。
“您又來做什么?”
尤彌安開門見山地提出要探視季隨。
小警員卻說,對方現(xiàn)在不在探視階段,誰也不能見。
尤彌安說:“我有人命關(guān)天的事要問他!”
“我……”小警員嚇得連連后退,“這個真的不行,我說了也不算!
“到底是你說了不算還是你想找我麻煩?”尤彌安看對方怎么都不順眼。
小警員嚇得兩只眼里包起淚:“真的是我說了不算啊!
“那你去找個說了算的人來!庇葟洶舶櫭,“這個也不行嗎?”
“我不想去。”小警員小聲說,“會挨罵的!
尤彌安一滯,懶得再和他費口舌,越過人想去找別的警員問問。
誰知小警員卻忽然大喊:“卡洛斯少爺,您真的不能這樣為難我!”
“尤彌安,你又來做什么?”
霍維斯從審訊室里出來,皺著眉看過來。
尤彌安管不了那么多,走到他面前抬起頭:“今天你手下抓的那個季隨,我能探視嗎?”
其實有些反常,這樣著急的情況下,他還能保持理智和禮貌。
霍維斯垂眸看了他一會兒,又瞥一眼躲回角落的小警員。
“可是!彼⑽㈩h首,“跟我來。”
尤彌安一愣,沒想到這么容易。
霍維斯把他帶到暫時收押季隨的房間。
季隨鬧著要請律師,這是符合帝國法律規(guī)定的,在給他找到律師之前,一切都要等。
“他情緒很激動!被艟S斯對尤彌安說,“我不能放你單獨進去!
尤彌安點點頭,由霍維斯陪他進去見季隨。
“你是時聲的表哥!彼豢蜌獾厥×怂胁襟E,“為什么罵他是瘋子?”
季隨抬起頭看他:“你聽見我說的了?”
他有些激動地想越過桌子靠近尤彌安,被霍維斯用警棍按了回去。
“因為他就是瘋子啊!那年他被嚇破了膽,話都不敢說了,還動不動就發(fā)瘋!”
尤彌安眉頭一皺,下意識看了看霍維斯。
霍維斯對他點點頭,意思是接下來的話他都會當沒聽見。
“那年?”尤彌安問季隨,“是哪一年,發(fā)生了什么?”
季隨桀桀笑起來,卻就是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