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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祝雪漫回自己房間后周景坤都沒有回來,也不知道網協那邊有沒有為難他,祝雪漫懷著惴惴不安的心睡了極淺的一覺。

  在祝雪漫睡著的時候,大洋彼岸的江家。

  江遠手上拿著的是狗仔發(fā)來的照片,照片上的祁崢和祝雪漫靠在一起,活像兩個抱團取暖的小獸,他看了一眼,不屑地把照片扔在桌上。

  幾個小蟲子也想拿這些不痛不癢的東西威脅他,簡直是異想天開。不過這些不自量力的小狗仔不是最讓他生氣的,最讓他火大的是兩個蠢貨兒子簡直是對照片上的女孩喜歡得快要瘋魔了。

  之前覺得小兒子為了喜歡的女孩和自己哥哥打架已經很不正常了,沒想到這段時間大兒子干的事比這個有病多了。

  本以為大兒子對祝雪漫僅僅是對待玩物的態(tài)度,沒想到在他沒留意的時候,大兒子跟不知道被下了什么降頭似的,一改以往的作風,和林家那小子打得有來有回,要不是兩人鬧得事情太過,他還不知道自家兒子“從良”了。

  在江遠的世界里,女人不過是調劑品,為個女人要死要活的簡直就是丟男人的臉,他完全無法理解兒子這種行為,也無法理解林嘉禾的行為。

  林中曄兒子的態(tài)度也是有夠奇怪,大部分“嫡長子”都不會對私生子女有多少好臉色的,沒想到他那么護祝雪漫。居然還試圖找農民工輪奸江珩,本來覺得他還挺有腦子的,誰知道他也是一點都拎不清,做事完全不考慮后果。

  還好這些事情李唯目前還不知道,不然又要弄得家里雞犬不寧。

  子不教,父之過也僅限于自己的兒子,教育林嘉禾不是他該操心的范疇,他把林嘉禾干的好事打包直接發(fā)到了林中曄那里。

  不過這段時間最讓他驚訝的還是原本想聯姻變成兒媳婦的祝雪漫,和面上的清秀不同,私底下竟然是如此不老實。不止和自己兩個兒子有染,居然跟周景坤也有不清不楚的一腿,周景坤這事情鬧得挺大,盡管周家已經盡力壓下除了他們自家通稿以外的新聞稿,但是這事還是在圈內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真是水性楊花的女人,江遠想,這種紅顏禍水,江家是娶不得的。兩個兒子的眼光簡直是不像話,江遠打了個電話,把兩個逆子叫回來挨家法。

  不知是誰給了江遠這樣的自信,且不說他自己就是水性楊花的男人,妻妾成群,嚴于律他人,寬于律己,玩得一手雙標,祝雪漫能不能看得上江珩才是他最應該操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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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子年年有,今年尤其多,梁家也出了一位“大孝子”。

  冬日的風輕輕掠過,帶著刺骨的寒意,卷起路邊枯黃的草葉,飄飄蕩蕩地落在田埂上。梁斯言弓著身子,雙手緊緊握住輪椅的扶手,推著坐在輪椅上的爺爺,緩緩沿著一條小路向前走。

  前方是一片空曠的荒野,地上零零散散地覆著一層薄雪,盡頭處的墓碑孤零零地佇立在風中,顯得格外清冷。墓碑前沒有高大的松柏,也沒有什么陪襯的擺件,顯得單調又荒涼。

  梁耀燁的眼睛早已經看不清遠處的東西,連墓碑有幾塊都看不清楚,只能遠遠看出墓碑的輪廓。

  “好久沒來看小蕓和糕糕了,這么多年了,她們在那邊過得一定很好吧!

  耳邊傳來爺爺那帶著滄桑的嗓音,語氣平靜得無懈可擊,仿佛這些謊言早已練到爐火純青。

  “是啊,媽媽和妹妹說不定已經轉世投胎了,現在和我們一樣,同在人間,只是我們還沒遇到而已!

  梁斯言語氣正常,還帶著一絲歡快,眼底卻沒有半分真正的笑意,反而藏著一種冷靜到幾乎無情的審視。

  老頭當真是官場待久了,十年前編織的謊言如今還能說得滴水不漏。

  梁斯言把輪椅推到墓碑旁邊,像以往那樣跪下來擦拭墓碑,雖說墓碑邊上十分荒涼,唯有幾株雜草,但是墓碑本身被保護得很干凈,一看就是被人用心打理著的。

  碑上的刻字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模糊,反而被擦拭得分外清晰,線條深邃得像剛刻上去一般。碑角沒有一點青苔和塵土的痕跡,甚至連細小的縫隙里也干凈得一塵不染,透著一種近乎執(zhí)著的細心。

  墓碑周圍的青草長了又枯,枯了又長,唯有這塊石碑,像是永恒的記憶,無聲地訴說著掃墓者十年如一日的想念。

  “爺爺,媽咪和糕糕走的時候,你安慰我說沒關系,真正的離別不是陰陽兩隔,只要我記得她們,她們就永遠活在我心里。

  你說未來遲早有一天我們三個人會在另一個世界相遇的,因為要以幸福的狀態(tài)和她們再次相聚,所以在我去找她們之前,我要替從小就想環(huán)游世界的糕糕去看企鵝、看北極熊、看瀑布、看藍洞、看雪山、大草原、戈壁沙漠…看這世界的一切。

  等我全部做完這些事情可能要花很長一段時間,但是我一天都不想等啊爺爺,我真的很想她們!

  “所以…”

  梁斯言把老花鏡給爺爺戴上。

  梁耀燁扶好老花鏡,眼前的景象逐漸變得清晰可見,他這會才發(fā)現原先的兩塊墓碑變成了三塊墓碑。

  梁耀燁看到新墓碑的一瞬間眉頭緊鎖,氣得臉色發(fā)青,他抬起手顫巍巍地指向梁斯言,語氣幾乎咬著牙,“你…你…你這個混賬東西!”

  他的手猛地一抖,嘴唇動了動,似乎想罵梁斯言,卻被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只剩下蒼白和憤怒交織的復雜表情。他想努力站起來,卻是腿腳發(fā)軟,身體晃了一下,整個人往后倒在輪椅上。

  剛出院的梁耀燁又被孫子氣進了醫(yī)院。

  只見那塊新立好的墓碑上有九個囂張的大字:

  「不肖子孫梁斯言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