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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里只剩下父子叁人。

  江遠雙眼緊閉,右手揉著太陽穴。

  江珩抹掉唇角的血,眼神里滿是譏諷,同為男人,在祁崢拳頭砸過來的一瞬間,他就知道了祁崢抱著什么樣的心思。

  傷筋動骨一百天,江珩的胳膊還沒好透,只有被祁崢按地上揍的份,不過就算兩人完好無損的面對面打架,江珩也打不過祁崢,說起來祁崢這么能打還是拜他所賜,從小到大在挨打中成長,在李唯找的小混混中歷練。

  江珩躺在地上看著他,嗤笑一聲,“你喜歡她!

  見祁崢不說話,江珩繼續(xù)說著,“你喜歡她,對吧,什么時候的事情,你他媽不是九月中旬才去上學嗎,就認識那么幾天能愛成那樣?”

  祁崢冷冷地看著江珩,剛才的確是自己沖動了,可是他控制不了揍向江珩的拳頭。

  “只是因為我是個正常人。”

  江遠敲了敲桌子,“你倆鬧夠了?鬧夠了就在這坐好!

  “你先講!苯h看向坐在右手邊的江珩。

  江珩吊兒郎當?shù)刈,“就跟我剛才說的一樣!

  “你非要我發(fā)火是嗎?為什么在周末把其他傭人趕走?”

  “因為她把我手表撞碎了賠不起,所以我就讓她在我們家當傭人打工還錢,迷奸她是一時興起,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關系了!

  江遠的頭隱隱作痛,手指無意識地揉著太陽穴。

  “迷藥哪來的?”

  “徐洛那邊拿的。”

  “徐洛,徐金兒子?你就跟這些人鬼混在一起?”

  江珩看著茶幾,語氣不耐煩道,“只是有點聯(lián)系!

  江遠煩躁地點了根煙,江珩把頭偏開,滿臉嫌惡。

  “她家里不知道這個事情?”

  “不知道!

  江遠眼神中閃過一絲輕蔑,李唯曾經(jīng)也明里暗里旁敲側擊他說林中曄潔身自好,是上流圈子里難得守男德的人,果然,只有裝得好的男人,沒有不亂搞的男人,現(xiàn)在他女兒被自己兒子上了都不知道,想必也不怎么重視這個種,還不如他呢,好歹他偶爾還會關心關心祁崢。

  “那等她家找來了再說,以后別再搞這種事情,還他媽玩下藥這一套,你自己不嫌丟人?”

  江珩沒說話,看著地面發(fā)呆。

  江遠轉頭看向那個祁崢,“你跟那女孩又是怎么回事?”

  “我和她是一個班的,僅此而已!

  聽到僅此而已,江珩把視線重新轉到祁崢身上,他原本也以為是“僅此而已”,沒想到祁崢居然敢喜歡祝雪漫,這賤種也配?

  祝雪漫連他都看不上,還能看得上他?祁崢果然和自己媽一樣,天生愛做叁。

  哪怕祝雪漫對他毫無興趣只有厭惡,江珩還是在內心最深處把自己擺在了正宮的位置,畢竟第一個“發(fā)現(xiàn)”這塊美玉的人是他,不是別人。

  江珩倒是不擔心祝雪漫會不會喜歡上祁崢,就憑他嘴角那兩道丑陋的疤,祝雪漫就不可能喜歡上他。

  煙圈在空中擴散,江遠眉頭緊鎖,吞云吐霧,倆人的小動作和空氣中劍拔弩張的氛圍被他盡收眼底,他也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人,一看就知道倆兒子心里在想什么。

  江家是做房地產(chǎn)起家的,林家那邊則是更側重于人工智能,科技發(fā)展,日新月異,房地產(chǎn)早已經(jīng)不如以前好做,要是能夠搭上林家強強聯(lián)手似乎也不錯。

  那女孩也挺能干的,什么都會做,長相雖然看不清楚,但隱約也能看出來是個漂亮的。

  “她成績怎么樣,準備去哪個國家?”江遠問祁崢。

  “她應該不出國,參加高考,成績挺好的!

  江遠點點頭,要是以后沒有合適的聯(lián)姻對象,祝雪漫也是一個選擇。

  祁崢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開口,“爸,你準備怎么…”

  “她家要是來找我們再說,這事就過去了,警局那邊有你叔叔盯著,不會在那邊出問題。你倆馬上都是要上大學的人了,多把心思放在學業(yè)上面,別再弄出這種蠢事來了。還有,不許再搞小動作,最近家里事很多,我一會還要回去開會!

  江遠將未抽完的煙懟在煙灰缸里轉身就走,門突然被打開,小秘書飛奔進來,跌撞在江遠身上。

  “二太太她…”

  江遠扶起小秘書,眉頭緊皺,“著急忙慌的做什么,怎么了?”

  “二太太突然就…”

  江遠下意識地推開她,快步走到隔壁,醫(yī)生見江遠進來,上前說道,“情況不太樂觀,患者求生意識太弱。”

  祁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進房間的,他的心臟似乎在胸口沉重地墜落,無法承受撲面而來的無助與恐懼。

  祁書允從半個月前就開始意識不清了,可意識再不清晰,呼吸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混亂過,她現(xiàn)在的呼吸極其不規(guī)律,非常微弱,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祁崢感覺她的皮膚也變得蒼白青紫,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枯萎。

  病號服沒有遮蓋住的地方還露著以前的疤痕,有他絕食抗議導致的,也有他曾經(jīng)報復江珩導致的,還有的是祁書允自己自殘的時候留下的。

  周身的一切都變得模糊沉重,祁崢整個人仿佛置身于海底,他已經(jīng)聽不清楚旁邊的聲音。

  祁崢的呼吸幾近停止,他握著母親的手,手心冰涼,仿佛透著無盡的寒意。

  媽媽,活著才有機會報仇,我還沒能帶你逃出江家,求求你,一定要度過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