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雪漫在廚房遇到了周景坤,除了左邊胳膊看上去不太利索之外,其他看上去一切正常,沒有什么異樣。
周景坤先開的口,“你現(xiàn)在好點了嗎?”
“我已經(jīng)完全好了。”怎么好的祝雪漫是不可能說的,她拿出一個碗,把湯盛出來,“你呢?”
“我沖了叁四個小時冷水澡好的!
“那就好!弊Q┞Z氣平平,沒有多少情緒,她把盛了湯的碗推到周景坤面前,“補點氣。”
碗里飄著一層淡淡的油花,幾顆枸杞點綴,泛著金黃色光澤,鮮香撲面而來。
周景坤看著湯色透亮的雞湯,怔愣了一下,“謝謝!
祝雪漫給自己也弄了一碗,“雖然聽上去有點小學(xué)生,但是我想去告訴老師!
“你要去的話我跟你一起去!敝芫袄じ谧Q┞竺娉隽藦N房。
祝雪漫聽到這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腳步,“話說這城堡里有監(jiān)控嗎?我好像沒看到!
周景坤跟著她一起站在原地,“好像沒有,我也沒注意到!
祝雪漫不知道該對沒有監(jiān)控作何評價,沒有監(jiān)控意味著作案過程沒有被拍進去,進城堡也不用搜身,本國人把不干凈的東西藏在身上搞點小動作簡直易如反掌。
但是沒有監(jiān)控也代表自己穿著單薄睡裙跑去男生房間的錄像沒有被拍到,嗯…不過這好像不是重點。
“是那個攔著你的男生給你下的藥嗎?”兩人面對面坐下,吃今天的第一頓飯。
“應(yīng)該就是他,他在吃飯前騷擾過我!
周景坤不知何時將自己理所當(dāng)然地當(dāng)成了祝雪漫“保鏢”一角,興許是從得知一夜情對象是自己好朋友妹妹開始,他滿含愧疚的心就時常想著要補償她點什么。
“反正這里沒監(jiān)控,要不要我去把他打一頓?”
祝雪漫抬頭,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她看著周景坤不像開玩笑的樣子,開口說,“這是人家的地盤,我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再說了,萬一他家里有背景咋辦,準備客死他鄉(xiāng)?”
周景坤看祝雪漫認真的神情,不禁輕笑一聲,“哪會有這么夸張,就算他家里是皇親國戚那又怎樣,我在回去前一晚把他揍一頓第二天就飛回國了,難道他還要跟著我們追回去?他到時候只能打碎了牙齒咽在肚子里!
見祝雪漫表情松動,他繼續(xù)說道,“我說真的,告訴老師他們也是和稀泥,什么說辭我都能想象得出來,無非就是開個玩笑、國情不同,做人大度些,互相多點理解什么的,而且對方是外國人,老師還會以不要惡化兩國關(guān)系來綁架你,要問我怎么知道的,之前有一次游學(xué)老師就是這么處理的,不過不是因為下藥。”
祝雪漫沉默良久,說實話她能想像得到,這學(xué)校也不過是多交了點錢,處理麻煩事的方法跟其他學(xué)校也沒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周景坤的提議她是心動的,她也想親自手刃仇人,親自報仇,只是她顧慮得太多,始終還是下不了狠手。
她攪了攪碗中的湯,思緒隨著波紋一起轉(zhuǎn)動,“那要怎么做?”
“我有辦法!
“…你一個人去?”
“他那么瘦,看上去就萎。”
祝雪漫回想了下那個kevin的體型,好像是挺瘦的,但也沒有到周景坤語氣里那種程度,不過的確,跟周景坤這個體格比,大部分人都是不行的細狗,不過重點不在這里,她是想親自動手。
“不是這個,我想揍他,不過話說我們還能再見到他嗎?”
“最后幾天還有交流課什么的,肯定能碰上面,不過你想揍他是什么意思?我把他揍趴下之后你來補幾腳?”
祝雪漫聽周景坤這么說,腦海里面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她將討厭的人踩在腳底的模樣,她點點頭說了聲好,心里冒出一個計劃的雛形。
接下來的幾天就那么按部就班地過著,祝雪漫也去體驗了點別的課,比來比去還是在田里最有意思,幾天下來,她和周景坤的關(guān)系也熟絡(luò)了不少,從剛開始的尷尬變成了能夠像朋友一般自然交流。
雙方都對彼此改觀了不少,尤其是祝雪漫對周景坤,她心底還是覺得他和那些富家公子一個德性的,不過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這樣,就拿他和某個江性男子來說,周景坤具有正常人類的生存能力,做的飯很好吃,幾天下來兩人分工合作了不少頓飯,除此之外,周景坤沒什么少爺架子,情緒也很穩(wěn)定,不像某個二字男人一會一個脾氣,比天氣還難捉摸。
沒有對比就不會有傷害,若不是有江珩這個刻骨銘心的例子,祝雪漫可能還不會覺得別人跟他比起來竟是這么好,或者說,這么正常。
反過來,樣樣全能的祝雪漫在周景坤心底好感度飆升。
剛開始,他僅僅是覺得祝雪漫很能干,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這份單純的欣賞漸漸染上了溫柔的色彩。他不再只是單純地驚嘆她的能力,而是開始留意她的每一個細微動作,遇到麻煩時不服輸?shù)木髲,解決問題時專注的眼神,甚至還記住了她在每一次成功后那不易察覺的小小滿足感與嘴角的弧度。
獨立、真實、堅強以及最不值一提的美貌在周景坤心底泛起一股柔軟而熾熱的感情。